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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納西妲頭一次向阿麗婭問起未來的事情。
她來自世界之外,曾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遍覽了命運女神編織出的花紋。
納西妲一直知道這一點。
但是,此世中之人,身處命運織布紋路之中,當無法跳脫其外,得見命運的經緯。
對此有著頗為深刻認知的神明在此之前,從未向阿麗婭問及過命運即將走向何方。
但是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一切的不確定性都太強,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即將執行計劃的人太過不可控,納西妲也忍不住脫口而出了這個問題。
問完她就後悔了,想要對阿麗婭說她不應該回答。
但是,阿麗婭已經有些茫然地張口了。
「納西妲,我……我不知道。」
她好像很抱歉似的。
「我不知道。」
這是由她的穿越、她對於提瓦特世界命運流向改變帶來的蝴蝶效應。
她很難壓下因此而產生在心中的那些情緒波動。
在她露出茫然表情的時候,阿貝多把陽華以及那些依託於陽華產生的晶台收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我想我們已經不需要掩蓋腳步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往常沉了很多。
順著阿貝多的目光往前看,可以看到,站在曾經熒和澤維爾啟動裝置,結束踏鞴物語這個長達七天的裹腳布任務的位置上,站著一位對阿麗婭和納西妲而言的老熟人。
哪怕最近稻妻的天氣一天熱似一天,趕路趕得多了的時候,阿麗婭還會想要去吃點冰的讓自己的身體冷靜一下,但博士仍然沒有脫掉他的黑色的皮毛大領子。
他的裝束和在淨善宮中出現的時候一模一樣,唯獨不同的,可能就是手上拿著一把刀。
這把刀身上纏繞著非常厚的一層紫紅色光芒,顯得格外妖異,而除此之外,這層紫紅色光芒之上,還纏繞著些許閃爍的雷光。
阿麗婭一眼便認出來:
這就是籠釣瓶一心。
阿貝多沒有控制著自己的音量。
在這樣開闊寬敞的空間中,他的聲音自然在說出之後,被四周堅硬的岩壁反彈,迴蕩在這片空間中。
哪怕是外面,站崗似的在小範圍之內踱步的藏鏡仕女都轉過了耳朵。
更不用說博士。
只不過,博士確確實實是在阿貝多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看向了他們一行人來的位置。
在阿貝多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更像是鬆了一口氣,可以不用假裝著自己其實沒有看見這邊的人一樣,露出一個只能看見了兩邊嘴角翹起的微笑。
低沉好聽的聲音也一樣迴蕩在整個山體之內,哪怕經過反彈之後音質有所變化,聽起來仍然是那種,拖過耳畔的時候,會讓人隱隱覺得耳朵有點癢的款式。
「歡迎。」
他在這裡等著他們,就像是已經寫好了劇本的舞台導演,等著演員按照他的規劃,走到他想要他們站在的位置上,開始他依舊編撰好的戲目,對這個世界演出。
阿麗婭意識到博士站在這裡,必然是故意要吸引她到這裡來,但此時,這種被對方左右的情緒並沒有占據上風。
相反,她覺得博士的聲音不愧是上輩子在遊戲裡被稱為「洗耳朵的聲音」,好聽。
她抿了抿嘴唇。
這人討厭,但是聲音好聽,尤其是現在,他說出來的話居然還挺客氣。
雖然語氣就是那種令人覺得討厭的絕對傲慢了。
緊接著,她意識到博士好像是在對她說話。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我想,在須彌的時候,我們已經隔空交手過一次了,你那一次的表現……很出乎我的預料。」
阿麗婭:「……」
她第一時間心想的甚至都不是博士盯上自己了臥槽好恐怖。
而是……
這裡還站著一位塵世七執政,一位黃金萊茵多特的造物,以及全稻妻最好的名偵探呢,博士你到底膽子有多大,居然連塵世七執政都能無視。
big膽。
How dare you。
這種行為放在蒙德……
額……放在蒙德……
放在蒙德也不會被怎麼樣,打擾了。
不過,但凡站在這裡的不是風神而是岩神,他還持有這種態度的話,璃月港一人一口唾沫能直接淹死他。
博士見她沒有回答,也完全沒有介意,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我們對你很好奇,不止是我,還有潘塔羅涅,啊,天曉得他在得知有了線上支付之後面上笑得和善,背地裡有多麼咬牙切齒。」
阿麗婭:「……」
阿麗婭大為震撼。
那些針對北國銀行的政策分明都是凝光制定出來的,怎麼能夠認為鍋是她這個可憐無辜的剛成年孩子的呢?
再說了,她自己先前也是把摩拉存在北國銀行分行裡面的,也算是富人的「支持者」之一呢,她對於如此對待表示相當不滿。
但……大概對面也是不願意接她的申訴的。
「潘塔羅涅對你很是好奇,不過,在他去璃月,想要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去了蒙德了,真可惜,居然錯過了。」
從博士那大提琴一樣的音色里,阿麗婭沒有聽出多少惋惜,只聽出了一點幸災樂禍,以及嘲諷。
也不知道嘲諷到底是對她的還是對富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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