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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宮裡設一個規模宏大的學府,擴大招生,邀皇城裡的富家子弟與官宦子弟進學府里學習,再進行考試,他便能在其中挑選新官。

    現今的朝堂,大多的老官員都想學白梟之,將自己的官位先牢牢守著,再傳位給自己的子嗣。

    他們想法相同,卻各成幾派。

    此政策一出,只要打著為現今的煜朝尋忠臣的旗號,那些老官員的子嗣也在政策的考量之中,於是只要對他們的愛子多美言幾句,那些老官員自然不好多說些什麼。

    這叫那些老狐狸聽了,必定是先內鬥一番,再開始數落自己的兒子怎的如此不爭氣。

    他們內鬥起來,以後分散職權也就容易許久。

    至於為何在轉換了想法後依舊要來尋薛書仁,是由於謝宣覺得,薛書仁在老官員中是最不一樣的那一個。

    他孑然一身,上無老母,妻子也已病逝,唯一的兒子還是個傻子。

    史冊在手,薛書仁心中有整個煜朝,不可能會荒唐地想著叫自幼痴傻的薛市擔任下一任史官。

    所以說謝宣這個想法說出口後,薛書仁全力支持他的可能性可以說是非常大。

    

    謝宣於昨日想透徹了這點,才會在今天將自己真正的想法全盤述出。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他想叫薛書仁擔任這個學府的首席教諭。

    果然,在他將真正的想法拐著彎說出口後,薛書仁卸下了他臉上一貫有些惶恐的面目,換上了另一副少見的認真面孔。

    片刻後,薛書仁沉聲道,「皇上此番決策……請容臣思慮兩天再做答覆。」

    謝宣不動聲色地微抿起唇角。

    他知道他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謝宣今日的心情實在不錯,與薛書仁交談完後,他決定再去找薛市下兩盤棋。

    各種意義上來說,薛府對他來說,比被厚重高牆層層包圍的皇宮要舒適的多。

    他還沒走到薛市的寢房,就有人在他身後捏攥住了他的衣角,似是要叫他回頭。敢對他如此大膽又小孩子心性的,除了薛市也不會有第二個人。

    謝宣轉過頭,果然看見了薛市。

    薛市今日臉上也乾乾淨淨的,自從謝宣某一日與他講道,他將那些女子的妝品塗得那麼厚重,還不如他原本的模樣好看後,薛市便再也沒有在臉上施黛敷粉了。  

    他臉上的神情神秘兮兮的,一直緊抿著雙唇,一隻手還負在背後,像是藏了些秘密要告知於謝宣。

    薛市因為痴傻,自幼吃了不少奇怪的方子治病,導致他比同齡的許多人要矮上一些,他與謝宣站在一起,也完全不像是同齡人。

    謝宣親昵地摸了摸他的發頂,他知道薛市現在之所以不開口,指定是在等他主動開口詢問。

    他柔下聲線,輕聲道,「你身後藏了什麼呀?」

    薛市抬首將臉貼到離他極近的位置,附在謝宣耳邊說得既小聲又委屈,「剛才有個姐姐說有人要她把這封信交到我手裡,但她把信給到我手上後就走了,我看不懂上面的字。」

    謝宣怔了怔,他心中忽然就有種奇怪的預感。

    「薛市。」謝宣微曲著腿與薛市平視,笑著喊了他的名字,連哄帶騙道,「謝宣哥哥明天給你帶好吃的,你可不可以把這封信送給哥哥呢?哥哥還沒有收到過信呢。」

    不得不說,這話說得十分有技巧。

    薛市一聽謝宣沒有收到過信,又難得聽到這個常來看他的漂亮哥哥居然有請求他的時候,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後又屁顛屁顛地拿出身後藏著的信封,十分鄭重地交在了謝宣手上,末了還不忘囑咐道,「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它!」  

    謝宣接過信後,才看見這信壓根沒有拆過封。

    薛市說的看不懂上面的字,指的應該是信封上寫的一排字。

    ——上元節燈宴里的嬌貴小少爺收。

    如果說之前的預感還只是預感而已,但當看到這行字後,謝宣基本上已經確定,這絕對是陳元狩寫給他的信。

    這信封摸起來像是還裝了別的東西,至少裡面絕對不僅僅只有一張信紙。

    謝宣把信藏進了衣袖裡,在坐上馬車後才拆了封。

    信封里裝了四文錢,是那日他請陳元狩吃湯圓的價錢,與一張只寫了兩行字的紙。

    「我脖子上的傷還沒好,薛府的小少爺是不是應當賠我些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寫滿十章還破字數了,所以我想卑微地向看文的小天使們求個評qaq(磕頭)(磕到腦門淤青)

    第11章 燕雀閣

    算算陳元狩來到皇城的日子,他也確實應當賺了些散錢了。

    在謝宣對原書劇情的記憶里,陳元狩來到皇城的最初的那段日子裡,是靠給國都規模最大的地下賭場裡某些不守規矩的紈絝子弟做打手,掙了些解決吃穿用度的錢。  

    這座地下賭場建於皇城最繁華的客棧之下,名叫「平天樓」,許多貴族子弟都喜歡到此消遣。

    其中的大部分賭徒都不知道平天樓最大的老闆是誰,只是跟著許多人喊他「許半仙」,又知此人家纏萬貫,揮霍不盡,對外稱自己是賭仙下凡。

    但謝宣知道,這個許半仙乃是朝中的大學士許向學的兒子,真名叫許琅,字望月。

    他爹許向學雖然是個學官,卻是賣私鹽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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