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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端銅製圓盆將洗臉水放在洗臉架上,因為心裡有事,也沒注意嘉玉特別整齊的衣裳。
「青竹,有什麼事。」嘉玉卻發現了青竹的有事的模樣。
青竹張了張唇:「小姐。」
嘉玉走到洗臉架旁,拿起銅盆中的軟巾擦手:「嗯?」
青竹看了嘉玉好幾眼,壓低聲音道:「外面傳,傳,太子昨夜不僅沒遵陛下的旨意,私自離開,而且還從外面,從外面抱了個姑娘回去尋歡作樂。」
第16章
纖白若筍的指腹微抖,握緊的軟帕掉進銅盆之中,嘉玉扭頭問道:「還有呢?」
青竹一團亂麻,昨夜的事情她沒細問,但也能想到小姐離開公主那邊該和太子脫離不了關係,再一想到傳言,她有些急躁道:「太子閉門自省時,帶姑娘回去,傳他不尊皇命,違抗聖旨。」
這件事果然沒完!
但事可大可小,端看陛下如何處理,往大了說,能說太子不尊皇命,違抗聖旨。可是往小了,陛下令太子閉門自省,不過口頭旨意,未曾令專人看管太子,若是陛下打算輕輕放下,也不過是太子年少氣盛。
嘉玉匆匆洗完臉,坐在梳妝檯前讓青竹幫她挽發,腦中過了一遍好的和壞的結局,又咬唇問道:「太子抱著的女子外面可知道是誰?」
青竹垂眸,給嘉玉髻上插入一隻鑲珍珠芙蓉玉簪:「好像不曾。」
嘉玉輕輕鬆了口氣,這還不算太壞,太子若是只抱回一位姑娘,還可說是少年風流,若讓人知曉太子抱回院中的姑娘是威遠侯府的大小姐,平王世子的前妻。大安民風開放,和離改嫁司空見慣,但也沒和離後改嫁給小叔子的。
「陛下可說了如何處置太子。」
青竹搖了搖頭:「不知。」
嘉玉皺了皺眉,威遠侯府如今屬於無權無勢的末流勛貴,在普通人中,名聲很能唬人,但朝中卻並沒有什麼權勢,這種事也是插不上話的。
但想到太子為何才有此次的危機,嘉玉坐立難安道:「青竹,我們去見見侯爺。」
青竹應是,她望著滿臉憂色的小姐,那句「昨夜太子抱的姑娘是不是小姐」最後沒能問出來。小姐和太子都是守禮之人,若是真如她想那般,也定是樂安公主使了骯髒的手段。
沈其安和嘉玉是親兄妹,但行宮中,院落的劃分按照性別,否則人多混雜,未婚的兒郎和貴女又有許多,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可就不好了。
也是來的恰好,嘉玉剛到沈其安院落門口,剛好撞見大步往前意欲出門的沈其安。
「嘉玉,你不是說今日不用我帶你去騎馬的嗎?怎麼過來了。」沈其安笑道。
「大哥,我有事給你說。」
瞧見嘉玉一本正經的表情,沈其安的笑容收了收,他帶著嘉玉進了正廳,然後望著她問道:「是不是和太子的事情有關。」
嘉玉點了點頭,正要問太子的形勢如何。沈其安坐在玫瑰交椅上,先嘉玉一步道:「嘉玉,這事大哥也不清楚,不過事到如今,你最好和太子保持距離。」
「大哥也知道,你小時候和太子關係親密,但如今他是太子。」沈其安見她臉色不好,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當然,大哥不是讓你們一直保持距離,太子這事若是平平穩穩的結束,大哥也不會限制你們往來,畢竟也是你的表兄,我的表弟。」
沈其安心知他這番話說的很直白,就是直接告訴嘉玉現在太子局勢不好少來往,等太子局勢好之後再彌補感情,當然了,若是太子從此一蹶不振,那只能繼續少往來。
他自私嗎?當然自私,而且平心而論,從前太子還是平王次子時,他們兩人關係不過泛泛,但自他為太子之後,對威遠侯府的確是頗有照顧。太子是個寬宏雅量之人,他心中也不想太子出事,可既然太子已經出事,可不要將威遠侯府牽扯其中。
「嘉玉,你聽大哥說……」
話未說完,嘉玉直直打斷他:「大哥,恐怕這件事和威遠侯府有扯不掉的關係。」
「什麼意思?」沈其安凝眉問道。
嘉玉苦笑了聲,將昨夜發生的一切告訴沈其安,當然避開了她中□□太子替她解毒一事。
太子抱回院中的姑娘是她,或許能夠遮掩過去,但也可能很快公之於眾,而身為威遠侯府的大小姐,她代表的不僅僅只是她個人,還會影響整個沈家,因此她不能瞞著兄長。
沈其安臉色白了青,青了白,最後額冒冷汗,哐當一聲跌坐在交椅上。
「大哥,今日這事是嘉玉拖累家中了。」嘉玉歉意道。
沈其安聞言,有心說她兩句,怎麼能惹怒樂安公主,但一想到李鶴洋,也是他們全家看好的如意快婿,於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瞪著眼睛望向橫樑。
嘆氣道:「這事也不怪你。」
「那太子……」嘉玉小聲問道。
沈其安聽見太子二字,猛地擦了把額上冷汗,起身道:「你先回去,不要隨意走動,我出去打聽打聽。」
嘉玉只是普通貴女,她的門路甚少,威遠侯府如今再如何落魄,侯爺這個稱呼還是能頂部分用處,既然兄長如此說了,嘉玉就聽他的吩咐,回到院中等消息。
一等等到黃昏時分,暮色四合,才有消息來。
不過來說消息的人不是沈其安,而是平王世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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