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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完了字據,終於開始尋人。
祁可拍拍大王,讓狼群去村民當中問一問他們的氣味,擺出一個借用狼的嗅覺來尋人的假象。
村民們怕狼怕得要死,昨天大王差點咬死一個發瘋的婆子就讓他們現在想起來都仍打寒戰,這會兒見狼群向他們走來,一個個往後縮沒敢上前的,村民間互相推搡,把別人推到自己身前擋著。
「你往後退什麼?找的不是你家的人啊?」
「我家又不找人,你推我幹什麼?」
村民們推來搡去,浪費了一些時間後終於達成了一致,那些要尋人的村民姿勢僵硬地站出來讓狼群挨個聞一聞他們身上的氣味。
狼天天被祁可照顧得好好的,好吃好喝,看不上村民一身的臭味,根本沒有咬人的食慾,兔子肉不比人味兒香啊?
嗅完了人味兒,眾人又趕緊忙著扎簡易擔架,除了半夜偷溜進林子的,還有昨天傍晚進林子的,在山裡呆一夜,死的活的難說,萬一找著了人,用擔架抬出來也方便。
這麼一弄,又是一大群人進山,在山裡抬擔架是極耗體力的,一副擔架就得幾人輪換,所以一定要人手充裕才行。
全部準備妥當後,牟參將等有些身份的人一同留守,陪著外國船員原地等待,他們不可能滿山轉悠找人,祁可把騾子留下,帶著狼群打頭,其他衙役士兵村民跟在後面,浩浩蕩蕩地進了山。
祁可自己清楚,偷進山的村民都陷在她的陣里,她帶著一大群人入陣走的是生路,只要跟緊了她就不會丟,但這生路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要依循法陣的運轉規律不停地繞來繞去,徒步走都夠費力的,等找著人再帶出來只會更累。
大王配合地表演,帶著它的臣子們一路走一路嗅,好像真的在認真搜尋失蹤村民似的,但其實行走路線完全掌握在祁可手裡,她往哪裡帶路就走哪裡。
就這麼走著走著,他們找到了第一個倒霉蛋,昨天傍晚進山的一個村民,蜷縮在一棵樹下,腳邊放著一兜山貨,有認得他的村民上前一摸,身體都冷了。
「哇,老三,你怎麼就去了呢,你家老子娘可怎麼辦啊……」認得的村民哇哇大哭,看在其他人眼裡心裡都湧現出不好的預感,昨天傍晚偷進山的人恐怕都只能找回屍體。
找到的第一具屍體捆在擔架上,做個記號留在原地,先去找活人要緊。
一路走一路找,陸陸續續死的活的都找到了一些,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昨天傍晚進山的凍了一夜後多是死了,只找著兩個還有微弱呼吸的,天亮前進山的人倒還活著,只是凍得夠嗆,再晚些時間也一樣要凍死。
這些受了凍的同樣沒法帶走,祁可要約束狼群繼續找人,不可能陪他們返程,而官差士兵和村民們看看身後根本沒有路的山林,都覺得獨自返程太危險,搞不好他們來救人的回頭也變成要別人營救。
第344章 尋人變鬧劇(九)
於是活人身邊留個村民照料一二,生個火暖暖身子,只是要注意管好火苗別搞成山林大火,不然整個文家村都不夠賠的。
費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可算是把陷在陣里的文家村村民給找全了,祁可自己都走得小腿打顫,啃了四根果仁棒。
柏擎同樣沒跟來,但他的親兵就跟在祁可身後,隨時在她力氣不逮的時候伸手拉一把,對她一直堅持搜尋,沒有叫苦叫累很有好感,是他們柏家軍子弟的作風。
失蹤的村民全部找到後,眾人稍事歇息開始返程,士兵們的體力還好,衙役和村民們則都同樣是體力到了盡頭,而他們還要輪流搬運死的和活的村民,一個個累得氣喘如牛。
柏家軍的士兵們自然不會幫忙,背活人也就算了,死人是絕對不會管的,這本就是村民自己惹出來的事只能是他們自己擔著,一路上走得無比艱難,時不時有人體力不支摔倒在地,整個隊伍越拉越長,落在隊尾的更是處在脫離安全路線的邊緣。
祁可自己也是咬牙堅持,根本無力時刻盯梢隊尾的人,只能是讓狼群時不時地上隊尾溜達一下,驅趕快要掉隊的人跟上。
等他們千辛萬苦地回到荊棘叢那邊,這一天就快過去了,又渴又餓。
這兩伙村民找回來後,現場哭聲一片,死亡的要安葬,凍壞的要治療,但今日時間已晚,不可能在天黑前回到村里,只能再過一夜,明天一早出發。
祁可擠到一處篝火旁默默地寫帳單,準備要討債了。
柏擎沒理會文家村村民那邊的熱鬧,那是安平縣官差的事,他簡單地聽完親兵講述的今日尋人全過程後就去尋祁可,然後就看到祁要在篝火邊寫東西,他走過去,小心地在大王的監視下保持著一定距離,看著她寫完了討債的帳單,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伸手拿走了。
「哎?!」祁可嚇了一跳,還以為誰跟她惡作劇,抬手就攔,然後才發現是柏擎,這才訕訕地收回手。
「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來這筆錢還蠻可觀的。」柏擎看到最後的總金額數微微咋舌,但沒太多憐憫之心,這都是村民自找的,不進山不就沒事了。
「太累,這錢不好掙。」祁可現在就覺得自己這一坐下來就不想再站起來,整條小腿硬得跟木頭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等我有空了還要去討債,去安平縣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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