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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在牢里了嗎?而且確實是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對吧?」
「哎,確實是說她孤身一人。」
「那就照老規矩,先關著,把柏家軍這邊理平順後,再把那女犯判個流放三千。」縣尊大人深身奇癢難耐,哪有心思好好考慮這案子,沒有過堂就直接定了祁可的結局。
「是,大人。」
得了准信,主簿不再攔著自家大人,縣丞已經先一步出去招呼秦把總,主簿則去準備通知沈氏把一應必須文書準備好,要證明他們是四柳村那莊子的主人,過戶文書和地契總要一應俱全,以防柏家軍那邊驗看。
秦把總秦川見是縣丞來招呼自己,倒是沒什麼介意的,秉承軍人作風,不講究囉嗦的客套,直接就要求翻閱舊檔,並先口頭詢問縣丞任上以來本縣有過幾次海盜騷擾謀害人命的案子。
縣丞一下子被這問題問了個懵逼,他哪記得本縣有過多少次海盜出沒的事兒。
「……本縣沒有過海盜吧?」縣丞的聲音里透露著一點心虛。
「在海里叫海盜,上了岸叫海寇,如果海盜不是頻繁襲擊村民,藉機查清楚了沿海村鎮情況,他們能那麼準確地屢屢得手犯下一樁樁驚天大案?甚至還成功搶過一個縣城?聽說那個縣衙被燒了半邊,是不是很有臉?嗯?」秦川今天來的任務除了確實要翻舊檔以外,還有一個就是找茬,縣丞這就白送一般地撞他手上來,眼睛一瞪,沙場悍將的血氣撲面而來。QqXsΝεW.
「不敢不敢!沒有沒有!把總息怒,我這就帶把總去檔館,請隨我來。」
第183章 柏擎緊跟上(二)
縣丞一個文官哪見過這氣勢,他見慣的武將可沒這駭人的戰場殺氣,慌張地連連擺手,這事怎麼可能有臉,事情發生後,京城震怒,所有官員全部換人,邊軍撤換將領入獄也是因這事而起,縣丞哪還敢再亂說話,當機立斷放低身段,親自帶著秦川往檔館去。
「縣尊大人呢?我奉千總大人的命令而來,理當先去給縣尊大人行個禮。」秦川見著越走越不對勁,立刻又挑理。
「把總來得不巧,縣尊偶染微恙,囑咐我代理一日本縣公務。」
「哦,真是偶染微恙,不是故意不見?」
「不敢不敢,還請把總明鑑,縣尊大人真的是偶染微恙。」
「請了大夫沒有?」
「已經去請了。」縣丞哪知道提前回後宅的縣尊大人有沒有請大夫,他只能說請了。
「哦,好吧,既然大夫隨即就來,我就不登門打擾了,等我搬了舊檔回去再去跟縣尊大人道聲別。」秦川衝著縣丞笑了一下,「舊檔可以讓我借回去慢慢查閱吧?」
縣丞再一次被秦川猙獰的笑容嚇得心臟亂跳,連連點頭,「可以的可以的,寫張條子即可,不過,雖是舊檔,皆都有官印,還請把總不要污損紙面。」
「這你放心,借走是什麼樣還回來就是什麼樣。」
縣丞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帶著秦川和他身後士兵數人來到了檔館外面。
守檔館的雜役開了門,秦川問清刑房和戶房舊檔的架子分別在哪個位置後,手臂一揮,身後士兵魚貫而入,立刻將那兩房的架子給圍了起來。
那封舉報信中的過戶文書有詳細的年月日,以這時間來判斷海盜在近海已成氣候,那麼就得再翻更前面的舊檔,看看有沒有村民出海遇襲身亡或失蹤的記錄,所以這一趟就先調閱十年內的舊檔,粗略數一數這十年間有多少人死因可疑。
秦川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看到戶房架子那邊的士兵沖他使了個眼色,他才背負雙手慢條斯理地進了門,先去刑房架子那邊轉了一下,再到戶房架子那邊看一眼。
然後,秦川就看到了他的士兵指給他的線索,有幾個放往年舊檔的架子很乾淨,一看就是近日掃過灰塵。
所以,送信的高人是誰姑且不管,寫信的人肯定是這衙門裡能隨時進出檔館還不惹人起疑的人。
搬舊檔很順利,找到了相關年份後一股腦兒地全搬出來,在檔館外面的空地上再做一次初步篩選,只挑出沿海村鎮的百姓相關的文書,其他的都不要。
這之中肯定會漏掉一些不靠海的縣鎮百姓出於各種原因要出海結果死亡的案例,但總體來說,這部分人數肯定還是比沿海村鎮百姓要少得多的,所以只揀沿海地區的即可。
這挑揀的過程自然很是冗長,縣丞心裡惦記公務卻根本走不開,不得不站在原地全程監督,看著秦川手下士兵將舊檔一份份揀出來,時不時地再聽秦把總問一下這個事、再問一下那個事、甚至點評一下陳年舊事,縣丞出一腦門的汗。
第184章 柏擎緊跟上(三)
總算,這些陳年舊檔終於挑揀完畢,一上午的時間也沒了,將初步找出來的卷宗清點好數量,寫了借閱的條子,搬去側門外的蓬車上拉回千戶所。
秦川卻沒急著走,他拍拍身上的灰,拉著縣丞表示臨走前還是要看望一下縣尊大人,不然回去後柏千總問起來他答不上來肯定要挨罵。
縣丞被他纏得沒辦法,而且他也有點好奇縣尊今日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渾身癢成那樣,難不成身上起了風團。
到了後宅待客的小前院,夫人出來致歉,說縣尊大人搽過藥膏好不容易止了癢這會兒已經睡了,還請縣丞再暫代幾日公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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