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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配合?」
「死遁。」
「死?」
「就借著現在這疫病隔離的名義,正好周圍的人也互相不知道別人的情況,我們就說你染到了病,裝病幾天,然後假死,蓋塊白布抬走。你不忌諱裝死吧?」
「裝死?不、不忌諱。」大牛嬸眼裡微微有光,「這辦法好,就這麼辦,以他們的德行你想讓他們安葬我他們都不會要的,最後一面都不用見。」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安心再等二三天,我們演完戲就帶你走。」
大牛嬸高興地連聲應下。
祁可走出帳篷去尋看管營地的小將,跟當兵的講好演戲的事。
大牛嬸當日從家裡被帶走,鬧出來的流血事件不少人都知道,聽聞那女人自賣自身跟祁可走,大兵們沒有不應的,都願意幫忙演戲。
演戲也簡單,只需要圍攏大牛嬸的帳篷,搞出一副區別對待的緊張氣氛,然後祁可露面,包著口罩戴著手套,領著女僕在帳篷里進進出出,還在帳篷外面生個小篝火隨時煎藥。
大牛嬸的周圍鄰居們可緊張了,這架式哪還想不到這是有人染病發作了,作為緊鄰的鄰居被嚇得成天縮在帳篷里,連一日三餐送飯都不讓女僕進來,放門口就好,他們隔著帳篷伸個手出來端走。
有隔離者發病了,有家人自然是要通知家人一聲的,祁可看熱鬧不嫌事大,帶著大王和大花花,身後跟著保護她的大兵,親自去大牛嬸家通知。
大牛嬸家裡已經先一步得了消息,正著急忙慌地把大牛嬸留在家裡的衣物往外扔,一邊扔一邊罵,詛咒她不得好死,來世做牛做馬,沒得做人。
祁可走過來時,院裡飛出來一件舊衣裳差點落在她的腳上,大王吠叫了幾聲,接著院裡也響起幾聲尖叫,當兵的喊他們家出來個人說話,卻沒有人應聲出來,反倒是聽見風中傳來幾句零散的爭吵。
第1032章 收拾善後(九)
外面的人也不急,起碼等了半盞茶的時間,他們家大肚子的孫媳婦才撐著腰扶牆走出來。
「軍爺,什麼事呀?啊!哪來的豹子?!」年輕媳婦看到外面除了有狼,還多了一隻豹子,嚇得腿直打哆嗦,差點暈過去,說話的聲音抖得不行。
聽見外面驚慌的尖叫,院裡的祖孫三個更是連臉都不露,只讓年輕媳婦一個人在外面支應一切。
「豹子你別管,我們這趟過來是說你婆婆的事。」帶隊的小伍長走上前來說道。
「我、我婆婆有什麼事呀?」年輕媳婦看著那油光水滑的狼和豹子著實害怕,低垂著眼帘,只望著腳前的那一塊地面,因此完全沒注意到狼和豹子的身邊還站著一位跟她差不多年齡的陌生女子。
「你婆婆可能染上疫病了,現在高熱不止,如果這一兩天再不能退熱,可能就時日無多了,你們家屬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不不,不去不去!」
「你說不去就不去?你一個年輕媳婦能做主?」小伍長沖她家院門抬了抬下巴,「你要不回家問問?」
「那、那我回去問問。」
年輕媳婦扶著牆哆嗦地走回院裡,外面的人再一次聽到他們家傳出來叫罵聲,主要是那個老婆婆的嗓門太大,村婦罵人的難聽詞彙不歇氣的往外吐,哪怕年輕媳婦還沒有出來傳話,外面的人也都聽明白了他們家裡人的意思。
染了疫病,必死無疑,這一家人完全不信大牛嬸還能夠病癒,沒有一個人想要去看她,包括她兒子。
年輕媳婦托著腰扶著牆,再一次一個人走出來。
「軍爺,我們家說了,就這樣吧,我們就不去看她了,家裡人丁少,萬一看她一眼,讓家裡其他人又染到了病可怎麼辦?」
「是這樣的,按照規矩,疫病死亡的人,屍體是不送還的,萬一她本人死了,你們要他的遺物立衣冠冢嗎?」
「不了不了!」年輕的孫媳婦著實嚇得不輕,臉色都白了,「屍體都不送還,身上的衣服也肯定不能要了,麻煩軍爺一併處理了吧。」
「好,既然如此,麻煩你家簽字畫押,別回頭翻臉不認帳,又找我們的麻煩。」
小伍長從懷裡掏出一張契書交給這年輕媳婦,她捏著紙轉身回家,不過片刻工夫就帶著慢了指印的契書回來了。
「軍爺,給。麻煩軍爺了。」
祁可在旁邊看了這一會兒熱鬧,著重觀察了這走來走去的孫媳婦,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太難過的表情,心裡有點冒壞水。
「這位姐姐,請留步。」祁可先把大王和大花花打發到稍遠一點的地方等著,然後喊住那媳婦。
「還有什麼事?」年輕媳婦見喊住自己的是個同齡人,神情較為放鬆。
「沒什麼要緊事,我就是跟你說點女人間的家常話。」
「什麼話?」
「看姐姐的肚子,大概是明年春天生吧?」
「是的,明年春天。」
「和丈夫感情好嗎?」
「還好吧。」年輕媳婦面帶幾分羞澀地說道。
「女人在孕後期那幾個月肚子大起來後,上頂著胃下壓著膀胱,孕婦容易尿頻尿急尿不盡,白天倒也罷了,夜裡也難免要起夜好幾次,身子沉,起床又不容易,你們夫妻感情好,你丈夫會每次都很耐心地幫你起床嗎?」
「啊……這……?」年輕媳婦有點傻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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