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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家族自然喜歡囤積土地。
四柳村這個莊子就被沈氏一族看上了,只是以前一直屬於一個鹽商所有,後來海寇上岸鹽商損失慘重就將莊子賣了,新主人派了家人在這邊收拾整理,結果海寇又來一次把莊子清空,沈氏一族等來了機會,將莊子占了。
作為本地人,連這二管事都知道東安府全境原本都屬於軍屯地,如今朝廷調了柏家軍來守海防,沿海村莊必要發揮原來的作用,沈氏族長深知這莊子終究落不到自己手裡,就想以地主的身份賣柏家軍一個好,派了知情的管事帶著家丁守著莊子,等軍隊來了美言幾句表表態,做一個本地勢力支持朝廷大軍打擊海寇的態度。
誰能想到柏家軍沒到,卻有自稱莊子主人的人先到了。
這怎麼能承認呢?
這莊子就必須得是沈氏族裡的。
祁可聽完也不生氣,這跟她的一個猜測合上了。
看似無主的莊子被本地勢力占了。
現在還得多考慮一層,東臨沈氏在整個河陽州都極有勢力,如果她手中地契沒有先在柏家軍中過了明路,而是由沈氏先和柏家軍接上頭,她後面再拿出來地契,就難有搶回地產的優勢了。
沈氏敢表示自己是地主,必拿得出地契,她手上也有地契,兩張地契必有一真一假,以沈氏的勢力,他們說自己那張是真的就定是真的,不是真的也能弄成真的,畢竟他們沈氏子弟把持著州內各級衙門的庶務,別小瞧了吏員們,流水的官員鐵打的吏,衙門裡所有文書都是吏員們經手,辦出一張地契算什麼大事。
祁可呼出一口長氣,想想自己還挺幸運的,先跟柏家軍透了底,哪怕沈氏再吵著主張這莊子的所有權,也不可能讓優勢都朝他們一邊倒。
除非她本人死了。
祁可眯了眯眼,再死一次絕對不行。
誰敢要她死,她真的會讓對方先死全家。
她現在可是處在直面海寇的前線,加上從京城一路南下見多了路邊各種各樣的屍體,如今對野狗啃得亂七八糟的白骨殘骸都能淡定看待,心態已然發生變化,大王當她面咬死人她內心都沒有半點波動。
她正身處戰亂邊緣,死人將是日常,收起和平年代那一套為人處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將是她在這個世界立足的行為準則。
金科玉律,至理名言。
第150章 四柳村村民(一)
「沈氏敢明搶有主地產,不怕哪天真正的主人得知情況找你們算帳?」
「有什麼怕的?那時候這莊子已經在柏家軍手上了,不管這莊子的原主人是誰,還能從軍隊手裡拿回來?」
「你們會好心把二百多畝耕地的莊子白白交給軍隊?不會是趁機在土地里做了什麼手腳,讓土地寸草不生吧?」
「那不能!土地絕對沒問題,我們拿到時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是什麼樣子,我們什麼都沒幹!」這管事有些急了,「土地是我們沈氏交到軍隊手裡的,若真日後發現不長草肯定脫不了干係,我們又不傻。」
「什麼都沒幹?二百多畝上等水田就這麼拋荒?」
「嗤,田是田,至於上等水田就不要說了,還能長草就是好的。」
祁可略微放心,還能長草就行,好好養護幾年,土地肥力會恢復的。
這麼想著,祁可將靈境空間覆蓋出去,看一看自己莊子的整體,意外發現自己這一通追打,此時已經身處莊子的後方,居然有條人工開鑿的小河和小碼頭,隔河相望有座山。
「這小河也是莊子的?」祁可一時想不起來莊子的四至範圍包括了哪裡,她光記得有二百畝耕地了,事實上莊子的總面積可比二百畝耕地大多了。
「鹽商那會兒開鑿的,從鹽場走陸路送過來的鹽上船運走。」
「水路能通到哪?到東臨縣?」
「何止?整個河陽州都去得,進入運河後,還能去京城,河陽州的糧鹽海貨都是這樣進京的。」
「後面的山是怎麼回事?」
「這山是沈氏的。」
「我問這山是哪個山脈的?」
「九支山的東脈末段。」
「九支山?」
「你連河陽九支的大名都沒聽過?九支山得名這座山有九條支脈,每條支脈風景都各不相同。」
「我文盲嘛,不懂就問,你這麼懂,還不是給人做家丁的。」祁可的語氣清淡如水,飽含嘲諷的味道,「別不服氣,管事就不是家丁了?還能越過沈氏子弟當家作主?」
這二管事被祁可噎得面色漲紅。
「山是沈氏的,所以就想把莊子吞了,把山變成莊子的後山?帶後山的大莊子主動交給朝廷大軍,給自己掙個好大的體面。」
二管事扭過臉,拒絕回答。
不說拉倒,祁可也不在乎,這山哪怕現在是沈氏的,將來還不是柏家軍的。
「滾吧,莊子我如今拿回來,往事我就不追究了,回去告訴你們東家,有主的土地少伸手,伸手必被剁。」
二管事難以置信地扭臉回來。
「不想走?那就別走了,我初來乍到,也想在柏家軍面前掙個功勞,你說我把你們當作是上岸的海寇交上去,怎麼樣?」
「……你敢?!」
「有什麼不敢?交給軍隊的海寇,那就是海寇,不是也得是,還以為沈氏族裡會救你們?誰敢跟海寇牽扯關係?沈氏嗎?跟海寇有勾結?那我這功勞可掙大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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