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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還是按一季的主糧收穫均攤到全年來算,還不算其他季節種點別的東西的收穫,要現錢還是實物,任選。
第1629章 瀘西村的夏收(五)
副管家就按祁可的回覆,算帳給許遠山他們聽,把他們都算傻了,完全不是他們在家裡算出來的結果。
但這樣的算法自然讓他們一個個欣喜若狂,忙不迭地同意二八分,別的都不用說了。
於是副管家把在門外的老人婦孺都迎進院子,名下有田產的都站出來,租地契約按人頭來,一人一份摁手印。
租下田地後,又把他們五家人打包在一起簽了一個僱傭勞力的契約,田裡有活的時候他們得接任務幹活,以此掙工分換工錢,一工分兌多少錢也都寫在上面。
捧著契約書,許遠山五家人喜氣洋洋地回了家。
他們五家加起來才七十畝地,平均一家十多畝地,要養一家老小,吃喝拉撒和稅銀都從這裡出,日子緊巴巴不說,年復一年,總有三災兩痛的時候,讓家裡損失一兩畝地。
唯獨這次,押出去的土地不光拿回來了,家裡還有錢糧節餘。
祁莊還繼續租了他們家的地,帶著他們打滿倉的糧食,這簡直是做夢都會笑醒的好日子。
許遠山五家人的好事沒有瞞著村里人,說什麼的都有,畢竟有大半年一同勞作的情誼,收穫的糧食、揣進兜里的錢,大家都看得見。
心動的人不少,行動的少之又少,只有一家,男主人叫劉大利的。
這個劉大利是個果斷人,去年就是他第一個跑到祁莊借了一筆銀子交了稅還了債,將拿回來的九畝地押給了祁莊,全家再給祁莊做長工掙錢還債贖回地契。
長工契約今年到期,他們還了祁莊的債拿回地契後,田裡繼續種上了晚稻,手裡又有錢,打算等忙過這一茬後就娶媳婦嫁女兒,聽聞許遠山他們幾家人的事,劉大利二話不說,拿上地契飛快地跑向了祁莊,沒過多久就帶著新契約回來了。
於是劉大利就成了繼許遠山五戶人家後面的第六戶。
但他家已經種了晚稻,作物不統一不好給付糧食報酬,這種時候就按契約上的現錢支付條款走。
不管是現銀還是實物,劉大利都接受,有了這筆錢,家裡辦喜事都能寬裕很多,甚至還能把破房子修一修,若是能夠這麼攢上幾年的錢,重新起新房都不在話下。
知道劉大利家要娶媳婦和嫁女兒,不光是村裡有人天天上門說媒,不知道消息怎麼傳出去的,十里八鄉的媒婆們聞風而至,劉大利家的門檻都被踩下去一層。
來了這麼多媒婆,自然不能光走一家,於是在忙秋播的緊張時刻,家家戶戶都有媒婆上門,重點關照的都是跟著祁莊掙到錢的那幾戶自耕農,窮巴巴的佃農們別說給兒子娶媳婦了,嫁女兒都沒嫁妝,媒婆們直接過門不入。QqXsΝεW.
在這樣的熱鬧景象中,也有不好聽的話開始流動,源頭已經不可察,反正是有人說許遠山和劉大利那六家人犯傻,好不容易還清債把地契贖回來,祁莊這樣的大地主跟那三姓地主有什麼區別,傻逼逼地把農田重新送上,當心虧得褲衩子都沒得穿。
第1630章 瀘西村的夏收(六)
祁莊和許遠山等六家人對村裡的議論都置之不理,專心忙自己的秋糧,除了劉大利家種的晚稻,其他的農田裡都種著秋大豆,倒是方便一起打理。
媒婆們的走動,刺激得不少做爹娘的氣血翻騰,咽不下這口氣,害怕自己兒子一輩子打光棍又怕女兒嫁不出去更惹人閒話,想方設法地要賺錢,首先就是一些田少的佃農來祁莊找活干。
給別人做事無風險,好好干一個月按工分結算工錢,比種地靠天吃飯穩妥多了,他們佃農辛辛苦苦一年到頭才打幾斤糧食?看看祁莊領著一幫村民又是打多少糧食?
祁莊正缺勞力呢,趁此機會發布了一條規矩。
來的人都算零工,不是固定僱傭,幹得好登記工分下次再來還要,幹得不好現場工分結算現錢下次不要來了,沒有犯了錯下次改的機會,因為農時不等人,要是亂來影響了作物生長,彌補起來費時費力,甚至還可能彌補不了,打死勿怪。
這樣一條規矩在村民中一傳開,就連家裡佃田比較多的佃農也興沖沖地跑來打零工,尤其是老人和婦孺,有空又有活的時候過來掙個三瓜兩棗貼補家用。
生存面前誰都不傻,佃農們圖祁莊生計穩定,農田裡一步步要做什麼,都是熟手心裡門兒清,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來接活,接到活就老老實實做,沒人耍花招,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祁莊的目的就是要吸引佃農向自己靠攏,干久了,早晚有一天會潛移默化地轉變為祁莊的固定僱農,不用再受那三姓地主的剝削。
祁莊默不作聲,暗戳戳地伸手要田還要人,是有點撬三姓地主牆角的意思。
老話說的,只要鋤頭揮得好,不怕牆角挖不倒。
生存面前,哪有什麼屹立不倒的牆角。
人如流水,哪裡有飯吃就往哪裡跑。
天經地義。
祁可這邊天經地義,章金姜三大地主卻在家裡跳腳,誰都不是傻子,看得出來祁莊借這些手段和現成的土地,慢慢地會圈住一批樂意給她們幹活的佃農。
村中佃農人數就這麼多,她用優厚的條件挑走了好的,留給三家地主的不就是劣一些的,本來所有佃農種出來的糧食都不如這次祁莊的產量,日後又只留給他們差一等的佃農,田裡的產出想都想得到會有多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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