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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沒有一點耽擱,喊人備車趕去了陳家,態度很誠懇,對陳景蘊和陳家人的不幸遭遇表示了深切理解和同情,同時也按千戶所的意思,把祁可有戰功的消息原話傳達了一遍。
陳家人氣得不輕。
一個人殺了半船海盜得柏大將軍嘉獎,戰力著實非凡,確實是很好地解釋了舒英把人接走的原因,自己軍中的人才肯定要保護好,這沒什麼好說的。
第1189章 福縣的豪紳(十五)
但陳家人哪裡咽得下這口氣,畢竟以往都是他們家的子弟驕縱跋扈欺壓百姓讓苦主無處告狀眼淚和血吞,現在輪到他們自己了才知道這多難受,嘴上嚷嚷兩句要報仇的話發泄一下情緒也就罷了,家裡還真沒幾個能打的。
陳家的家主送走了師爺,消息傳到後院,陳夫人怒氣攻心,當時就腦子發暈,等緩過來後嚎啕大哭,嘴裡大罵柏家軍欺壓良民,身邊的丫頭婆子苦勸半天,說得口乾舌燥都無法讓夫人停止哭泣恢復平靜,慌了神,匆匆忙忙地讓人喊老爺回來看看。
陳家主聽後院來報,想到自從兒子受傷後自己妻子那時時刻刻歇斯底里的樣子就覺得頭疼,根本不想回去安慰,還傳話回去讓屋裡下人都退下讓夫人痛快哭一場興許就好了,而他自己則去書房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自己兒子傷成這樣,報仇是肯定要報的,他身為家主,原本摁死祁可這種小螞蟻並不費勁,但現在既然知道他身後有柏家軍撐腰,並且舒英已經放話出來要袒護自己人,陳家主覺得他改為報復在柏家軍身上也是應當。
縣城外有守軍,軍隊所在地方就有了提供糧草補給的責任,如今天災四起收成不好,各地軍隊都糧草不足,朝廷早就焦頭爛額,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流民拋棄家園流離失所,是真的無力賑災安撫災民。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給不足軍隊所需的補給那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陳家主輕蔑地撇了一下嘴角,讓小廝鋪紙研墨,寫了幾封信分送出去,聯合縣裡所有的豪紳大族一起給柏家軍收集糧草製造麻煩,衙門那邊的面子也不管了,湊不齊給地方守軍的糧草補給地方官要擔責,這就是縣裡和稀泥的代價。
陳夫人哭過一場後,對祁可的殺心更濃,叫來陪嫁的心腹下人又做了一番更細緻的布置,立誓要讓祁可出不了福縣的地界,兒媳蔣氏也被婆婆逼著又出了一部分人手,但她心裡不安,她現在深切明白祁可的戰力有多強,窮凶極惡的海盜都殺不過他,婆婆的計劃能有多大成功的把握很難講,萬一失敗那必將招致柏家軍的報復。
事情都已經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蔣少奶奶能做的也只能是祈禱一切順利,婆婆布置得當,祁可不得好死。
照臨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針對陳夫人的人手布置做了相應的對策,祁可對此戲稱為送人頭,不論什麼陰謀詭計她照單全收,除此之外,她該吃吃該喝喝,對危險毫不在意。
次日清晨,舒英派人趕著城門剛開的時間,去客棧幫祁可取回了那些寄養的戰利品馬匹,與此同時,祁可也跟沈大海會合,乘車前往鹽場,早日把事辦完早日回去。
鹽場在海邊,離千戶所挺遠,來回就得一天時間,到了那裡之後看鹽選鹽反倒沒費什麼工夫,主要就是消耗在路程上了。
第1190章 福縣的豪紳(十六)
定下了買鹽的標準,回到千戶所後祁可連夜寫好契約書的草稿,隔日再跟沈大海商談,對各項細節來回扯皮,又談了兩天才雙方滿意簽字立約,一式三份,除了祁可與沈大海,還有糧草官的簽名畫押,舒英加了印,然後祁可和糧草官各留一份契約,剩下一份帶回去交給柏擎。
這樣一弄,紡織工場買鹽染布這事從簽完字後就不是祁可私人的事,而是東臨縣和福縣兩個千戶所之間的交易,柏擎不簽字但他監督執行,出任何岔子由他追責。
鹽場有現成的雜鹽,簽字後正好可以帶幾船鹽回去,鹽場的船丁將鹽交接給賈記船行,祁可收到收貨完畢的消息後收拾好行李向舒英和糧草官等人告辭,一臉快快樂樂地準備返程。
舒英巴不得她早點走,沒有絲毫挽留一下的客套意思,營里的探子幾天前就發現有形跡可疑的外人在窺探什麼,稍稍摸底打探知道是陳家人,那必是衝著祁可來的,想要盯住她的行蹤,人多留一天都是危險,早走早好。
送行的還是沈大海,親眼看著祁可一行人連同狼和戰利品的馬匹都上了船,順順利利地出發了,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內心裡預祝祁可一路平安,轉身回去復命。
賈記船行這次組了個船隊,打頭的船載著祁可,後面三船拉的都是染布的雜鹽,看著就是很有實力的樣子。
船隊緩緩駛離碼頭,離岸越來越遠,與水道中其他船隻也有了一定的安全距離,老老實實坐在艙房內的祁可張開千荷境,帶著狼和馬匹一起進去了,漫長又枯燥的返程旅途她就不坐在船里親身體驗了,歸途中可能發生的危險自有照臨在外面應對。
現如今世道不好,水路不比陸路安全多少,本地人都會迷路的水網中,遍布勢力有大有小的水寨,時不時就會成群結隊地到幹流上打劫過往船隻,成了為禍一方的水匪水霸。
先前來福縣時沒遇到危險不是沒被打量過,而是因為當時她們人少船輕吃水淺,一看就是船上沒財貨,不值得費勁干一票,回程時四艘船組的船隊,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不惹來幾個眼紅的那才奇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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