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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可帶著穩婆去堆放絨線的廂房拿,漂亮的色線隨便挑,拿不定主意的話她會幫忙配色。
兩人進了屋,穩婆見身邊無外人,拉了拉祁可的衣袖,一臉要說悄悄話的表情。
「祁東家,跟你說件事。」
「叫我祁老闆就好,我不太習慣東家這個稱呼。」
祁可被穩婆這一聲東家叫得一激靈,有點起雞皮疙瘩,不太習慣這個稱呼,下意識地就開口糾正。
穩婆可以算是臨時僱傭關係,誰請她她叫誰東家倒也沒錯,但大夫和那些商人們是平等合作關係,他們有時也會用東家稱呼她,每次聽到都怪怪的,雖然東家也可以僅僅就是個稱呼,祁可還是習慣更中性的老闆這個叫法。
「東家怎能讓人喚你老闆呢,又不是唱戲的。」
「我手下沒夥計仆傭,孤身一個,叫我東家反倒不順耳。」
「哎行,那就叫你祁老闆,小娘仔做老闆也是本地獨一份了。」
「六姑找我什麼事?不是專門買絨線吧?」穩婆自稱六姑說大家都這麼喊,祁可和村里人也就同樣這麼喊。
「祁老闆是我福星啊,這一趟掙得錢是家裡的救命錢,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就想到縣裡有條流傳的小道消息跟你有關。」
「說什麼的?過時消息我不聽的啊,難不成是我跟沈氏的恩怨又出新簍子了?」
「那倒不是跟沈家有關的,就是最近的個把月的。」六姑估算了一下時間,「前陣子縣裡是不是有官媒下來跟你提親?」
「有,我回絕了。」
「還整了她一下吧?」六姑促狹一笑。
祁可抱臂,揚眉輕輕一笑,「她威脅我,要我對她客氣點,壞了名聲對我沒好處。六姑你聽聽,這是官媒能說的話?提親不成就不成唄,惱羞成怒幹什麼?少掙了錢?」
「提親不成可不就這筆媒人金掙不上了唄。」
「那這就不對啊,做媒這種事不可能每次出手就能成,失敗一次沒掙到錢就記恨一次,她得毀人多少姻緣啊?這不是缺德嘛。」
第361章 私下另布局(三)
「她毀不毀別人姻緣現在不好說,但她是毀了祁老闆你的姻緣了。」
「哦?她散布我什麼謠言了?」
「祁老闆見多識廣,你想官媒一般都跟什麼人走得近?」
「自然最好是有家底的,家資豐厚的最想結有助力的姻緣,若是成了定有大紅包。」
「對呀,那家人派了官媒來提親,你回絕了,還整了她一下,她回去後能有好話?這後宅事又都是婦人們打理,本縣小地方,夫人們的圈子很窄,她這一宣揚全縣都知道了,現在縣裡大戶都拒絕和你聯姻。」
「哦?居然是這樣?」
祁可眼珠子一轉,倒是不懷疑六姑怎麼會知道,三姑六婆都是直入後宅跟後宅婦人打交道的女人,六姑有機會聽到非常正常。
「六姑,這事街上傳開了嗎?」
「那倒沒有,只在大戶人家的後宅流傳,估計也是覺得以祁老闆的家底,一般小戶沒資格提親,他們再把你高攀的路子斷了,就等著你嫁不掉笑話你呢。」
「她民我軍,輪得著她們笑話我?這些夫人們是不是都不識字讀書?成天都在想什麼啊?」
「夫人們識字肯定是識字的,閨訓這些都是自小讀的。」
「有識字的條件卻只讀過閨訓那不還是文盲嗎?白白浪費自身的好條件。」
「……啊?」
「女人一定要識字讀書才能開智明道理,讀正兒八經的書,男人讀的那種。」
「……明、明什麼道理?」
「東海海域有海盜啊,海盜上岸就是海寇,他們最喜歡劫殺有錢人,還記得上一個被燒了半個縣衙的縣嗎?是不是大戶人家都遭洗劫了?女人被搶或者受辱?」
六姑愣愣地點頭,使勁從記憶中挖出當時聽到的各種大事小情八卦消息,身體忍不住地抖起篩來。
「對對,太慘了,死了好多人啊。」
「她們一群朝不保夕的有錢人不想著深挖洞廣積糧保護自家老小卻浪費力氣來笑話我,唉,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說她們是文盲有什麼錯?文盲還有臉笑話別人?」
六姑嚇得不輕,只記得不停地點頭。
「是是是,對對對,我這掙的錢就是為了多存糧食,誰知道海寇幾時又來,上次是這些沿海村鎮擋了災,海寇沒進縣裡,可誰能保證下次他們再來時不進縣裡?」
「對的,柏家軍兵力有限,又分散駐守在靠海各縣,這一分兵,每縣兵力更少,一旦打起來顧不上你們的,百姓肯定有傷亡,最好早有準備,能自救就自救。」
祁可認為柏家軍不出海戰鬥力就要打折,找不到海寇的老巢就只能在陸地上一次次打防守反擊,四柳村這樣的村子根本擋不住上岸的海寇,估計戰術是訓練過的青壯去拖延時間同時老弱婦孺迅速轉移,放棄這條防線交由二麻鎮的駐軍接手。
幸好四柳村後面有大山,說走就能走,換個其他地方,海寇上岸無兵力抵擋又無藏身之處,想都想得到會有怎樣的傷亡。
第362章 私下另布局(四)
「六姑,你接生技術好,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去請你,望你好好的。」
六姑到底是年長,被祁可用隨時降臨的戰亂給嚇了一通後,緩了緩情緒就恢復了過來,衝著祁可不停地作揖,滿口謝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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