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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正好又想起郡王府可能想跟大將軍府聯姻的事,薛夫人一個激靈,覺得是不是把二女兒嫁回東安府比較好。
多年的當家夫人可不會亂做白日夢,郡王府為什麼要和大將軍府聯姻,除了這兩家確實是僅有的至高門第以外,難說沒有考慮過大將軍手中兵權和兵力的緣故?
這一天比一天混亂的世道,富人家就真的安全?有大營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若是能把二女兒嫁回東安府,日後若真有個萬一,憑著母女兩代人的姻親關係,薛家上下也有個退路不是?
想到此,薛夫人決定趁現在有時間,再多備些禮物,她記得姐姐膝下正好有個年齡合適的兒子。
想著自己的心事,薛夫人就沒摻和妯娌間的談話,甚至表情都是淡淡的,一副她們隨便說、自己隨便聽的態度,直到妯娌們說得興起一下子口無遮攔拿自己女兒胡亂打趣的時候,翻臉喝斥,拂袖離去,明明白白地表達自己的怒意。
大嫂生氣了,妯娌們才悻悻地閉了嘴,在婆婆略帶譴責的目光中起身告退。
薛夫人非常生氣,自己在為薛家上下安全著想,妯娌們卻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樣子,身為長輩亂說笑話打趣侄女,從來都不願為這種事計較的薛夫人夜裡跟丈夫交了底,自己這長嫂在薛家到底有沒有地位,夫妻不想過了趕緊析產別居,不攔著他拉撥寵妾。
薛大爺冷著臉出了屋,把弟弟們叫來自己書房劈頭蓋臉一頓痛罵,挨了罵的弟弟們回自己屋再把管不住嘴的妻子罵一頓。
夫妻一體,妻子是丈夫的顏面,家人不敬長嫂,等於不敬大哥,薛大爺是家中繼承人,妯娌們當著婆婆的面亂說話,是不是家裡有人起了心思,授意婦人們來試探長房底線,想奪繼承權?
宅斗這種事,跟和黨爭都是一樣的,贏家通吃,輸家一敗塗地,薛夫人又放了狠話,做了大半輩子繼承人的薛大爺能忍這口氣才怪。
他們這種大戶人家極少和離,實在是夫妻反目翻臉生怨過不下去了,就析產別居,各過各的,唯獨一條不能影響嫡出子女的利益。
子女都是跟爹姓、從父居的,一般來講,只要當爹的不是渣爹惡棍,析產別居後,夫妻各自生活,子女的利益保持不變,原是怎樣仍是怎樣,家裡若是還有老人在,保障還能多加幾成,畢竟這關係到子女聯姻所帶來的潛在利益。
析產別居雖不是正式和離,但他們這等家庭真出個夫妻分居,也是很丟臉的事,幸好薛大爺沒勸妻子忍這一口氣,而是自己出頭把弟弟們訓一頓,擺出了長房長子大家長保護妻女的態度,不然夫妻倆搞不好就真的要別居了。
第1929章 海盜的異動(一)
丈夫的態度總算讓薛夫人消了氣,借著與妯娌鬧矛盾的話頭,跟丈夫商量起二女兒的婚事,因不知丈夫的想法,沒直說為了日後有退路想回東安府找婆家,而是先商量商量在哪個範圍找,是忻陽府周邊的還是哪裡,她再從中加一句東安府也挺好的,舅家姨家都在,可以親上加親。
二女兒明年及笄,夫妻倆還有時間慢慢商量,起個話頭在丈夫心裡留個印象,日後再聊也有個說頭。
薛大爺沒有一口拒絕親上加親的提議,只是心裡有所觸動,想起書房桌上放著的前天新送到的涼水月報,上面提到最近局勢,打斷南北通路的幾支暴民隊伍中出現了一個強人,指揮赤手空拳的暴民在官軍的剿殺中打了一次勝仗,完全占領了一個縣城。
上一份的涼水月報還只是說暴民隊伍烏合之眾,各自為戰,不足為慮,剿匪官軍兵強馬壯,一定得勝。
新一份的內容就直接變了,官軍吃了敗仗,還丟了一縣。
薛大爺猛然覺得親上加親真是個好主意。
趕緊叮囑妻子明天從私帳支些錢,多備些禮物,省親也不用急著回來,親朋好友家多走動走動。
薛夫人聽話聽意,了悟丈夫居然跟自己想的一樣,當即笑眯眯地連聲答應。
次日一早,薛夫人拿著新得的一筆錢,滿心歡喜地在省親的禮單上添了幾樣新東西。
郡王府還在等待新的時機,薛家暫時安穩無事,祁可收回看八卦的關注,目光轉投向自己身上。
大海中,正在前來涼水鎮的遠洋三號船隊,向照臨發來消息,在航線上捕捉到海盜大動靜,三十多艘大船匯成船隊,疑似有登陸南境的行為。
去年冬天才在海盜設在南境的謝家堡幹了一票大的,掀了海盜在陸地上的大窩點。
就說這麼大的損失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的,如果偵察無誤,那就是憋了大半年,這是要登陸報仇來了。
「讓船隊照常走,我們另派副手趕去盯住海盜的動靜,同時福縣各個莊子做好戰鬥準備,以防海盜登陸後從南打到北。」
「是。」
「把漳縣南北劃一條中線,中線往北直到縣境為死都不能退的死戰區;中線往南推一百里為普通交戰帶;再往南推五十里為警告帶;密探小隊壓過去,海盜靠近並深入這五十里就自由攻擊,打退一波是一波,阻止他們繼續往北就行,但若過了這五十里的中線,若有條件允許炮擊。」
「不如再往南推一點,把整個漳縣納入戰區以保護福縣好了。」
「那不能,活都由我幹了,漳縣衙門挺輕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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