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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死了,留口氣,家裡死人太晦氣!」
裘氏聽完丈夫的話,為自己娘家平白受這一場連累氣得發暈,但她也知道御史為什麼拿裘家做筏子,除了趁機上眼藥以外,還因為祁宏義官職太低,不值得御史專門遞摺子,現在一本摺子告兩家才不虧,裘家受點震盪,自己丈夫更是被停了職!
祁宏義是家裡唯一的官,雖然是微末小官可大小是個吃皇糧的官,官員家屬去官倉買米時是另一種米,比平民百姓的要好一些,沒那麼難吃,雖然依舊限量,但一次能買三十斤。
「相公!」裘氏一想到家裡糧倉失竊和丈夫被停職就心痛得難受,「相公,你如今被停職,去官倉買米可受影響?」
「不會,冠帶閒住是保留官身,還能買米。」祁宏義的情緒還在祁老二身上,怒火中燒地看著他被家丁打得一身青紫,聽妻子這麼一問有些發愣,「為何問這個?」
「家中糧倉被盜了,全盜光了,一粒糧食都沒留下!」裘氏抽泣一聲,眼圈一紅,捏著手帕就開始擦眼淚。
「什麼?!」祁宏義大驚失色,再也顧不上二弟和弟媳,一把用力地拽住裘氏的手腕,「糧倉被盜?!」
裘氏吃痛卻不敢喊出聲,拼命點頭,「就剛剛,帳房的小廝過來報的信,我們正查家裡有沒有失蹤的下人,你就回來了。」
「那是六個糧倉的糧食!六個!」祁宏義也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六個糧倉雖然都沒裝滿,但囤積的糧食供家裡上下吃過今年肯定沒問題,現在告訴他糧倉被盜了?!
「相公,現在我們怎麼辦?如今家家戶戶都缺糧,就算讓我回娘家借糧估計也借不出多少。」
祁宏義哪有什麼好辦法,聽完裘氏的話,臉色黑如鍋底,岳家才被御史告了一狀,他哪有臉上門借糧。
「家裡一點糧食都沒有了?」
「家裡的存糧只有放在廚房的那一點,頓頓喝稀粥都撐不了幾天。」
祁宏義煩躁得想撓頭,再聽二房鬼哭狼嚎更叫他心生煩躁,手一揮,讓家丁饒了那兩口子的性命,不然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爹娘怎麼也給綁著了?快給他們鬆開!」
「是祁珂,她要清點財產拿回她母親的嫁妝和柏將軍府的禮物,長房沒拿那些東西,全都是三個叔叔分的,於是就……」裘氏有意把他們長房摘出來,只扣鍋在底下三房身上,反正離得遠,她說話聲音小,祁可不可能聽見。
「放肆!」祁宏義一聽就暴怒了,目光略過裘氏找祁可的身影,「祁珂人呢?她在哪?好大的膽子,敢抄檢長輩財產?!」
第49章 再鬧廢了你
「祁宏義,你找我?」
祁可大大方方地從正房走下來,在台階下站定,抬手就是一槍辣椒水,離得這麼遠也照樣正中祁宏義的臉,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咳得聲嘶力竭,隨時都可能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
裘氏抱著祁宏義不停地撫拍丈夫的後背,沖祁可大喊:「祁珂,你不敬我們就罷,他是你爹,你怎麼敢……!」
「我憑什麼不敢?你們拿他當寶,我拿他當屎,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他這種吃軟飯上位的鳳凰男最好歸宿就是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裘氏,你最好小心一點,一旦你家倒台權勢不再,看他會不會踢了你另攀高枝?」
祁可目光凜冽,飽含恨意,見祁宏義的咳嗽聲漸小,抬手又是一槍辣椒水,成功地讓他再一次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頭疼欲裂,涕淚橫流,站都站不住,只能跪趴在地上,站他身邊的裘氏也一同被嗆,親身感受了一回比烈酒還辛辣的刺激感,當時眼淚鼻涕齊下,一點不比身邊的丈夫好到哪去。
「其他人愣著幹什麼?繼續干你們的活,把銀錢都給我抄出來!」祁可不耐煩地揮手打發四周發愣的下人們。
「咳……你、你敢……咳咳……」祁宏義咳得頭都抬不起來,可還是聽見了祁可的話,掙扎著舉起顫抖的手指著祁可。
祁可根本不怕這隻已經喪失戰鬥力的紙老虎,她有的是辦法治他,所以,目光冷漠地望著裘氏。
「裘氏,你是官家千金,以你的常識,你說朝廷對官員的身體形象基本要求是什麼?」
「……基、基本要求?」祁可打得准,都打在了祁宏義的臉上,裘氏捎帶被嗆了幾口,就這幾口就讓她說話費勁腦子糊塗,加上她一副心思都在自己丈夫身上,突然被祁可這麼問,她是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圖。
「五官端正,四肢健全,對不對?當官的不能身有殘疾,不能毀容破相,是不是?」
「……是……」裘氏茫然了一下,緊接著心頭狠狠一揪,猝然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頭,尖叫哀求,「是!五官端正,四肢健全!他是你爹,你別傷害他!他只是停職,他能復職的!你別傷害他!」
「行啊,裘氏,那就看你的誠意了。」祁可微微一笑,笑意只在唇角,眼中寒芒閃過,帶著一股陰森氣質,「別讓我久等,否則,停職變丁憂也挺有趣的,是不是?」
裘氏被祁可充滿殺氣的話嚇得扭頭看了公婆一眼,父母一人丁憂三年,裘氏心裡發慌腦子發昏,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她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滿足祁可的要求她真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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