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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召集來的佃農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佃農,幹活拿錢,不享有任何村民利益。
一個就是轉軍籍,成為軍戶村的村民,分宅基地和二畝口糧田。
第1766章 整頓新秩序(四)
一個人轉,就得一人份的,一家人轉就全家都有,按人頭給,無論男女老少每個人頭上都是一樣的二畝口糧田,哪怕是孕婦都會預留出嬰兒的那份。
但是口糧田不能出售不能繼承,人死如燈滅,名下田畝收回村中,留著分配給新生人口。
女子外嫁,名下田畝也保留,算作嫁妝田,無論嫁到哪裡去都保留,嫁到外縣,也能挺起胸膛說自己有嫁妝田,只要回娘家探親就能拿到出息。
外嫁女子的嫁妝田無論是給家人耕種還是給其他人,都要經過村子出面雙方簽訂契約,由村子代為收租子,保證外嫁女回來省親時能拿到積累的出息。
看上去多轉了一道手好像沒事找事,但這樣才有保證外嫁女的利益,遇到風波變故時永遠有個退路,哪怕娘家不可靠,還有村子可依靠。
為什麼田地不允繼承,則是因為土地為軍隊所有。
一個村子可耕作的土地總量是穩定的,但人口是持續增長的,別說農田了,連宅基地都不夠,最後肯定要建樓房來解決村民的住房問題。
祁可的辦法直接抄作業,宅基地不許繼承,只能繼承地上的房子。
同時發展工場業,將村中富餘人口轉為工人,繼而在城鎮定居,農業戶籍變城鎮戶籍,讓無人居住的老宅自然老化崩塌,宅基地回歸村子。
這公告一出,不光一鎮二村喧囂轟動,柏福港也在議論紛紛,說起來很羨慕分田分宅基地,但再看看村里,自己該有的都有了,背井離鄉遷去外地,可不敢說靠那二畝口糧田仍能種出畝產三百斤的穀子。
一家人的田湊在一起才比較合算,一個人去更適合做佃農,幹活拿錢,一年中大半年在外頭,農閒時帶錢回家過年。
當初祁莊發下大量糧油賑災,就說好了這些東西要還的,還債的方式就是要人去做佃農,於是這一鎮二村,每個家庭都在徹夜討論。
一家人的收入來源就是給地主做佃農的家庭,有的樂意舉家轉為軍籍做軍戶,不管怎麼說一家人總算又有田了,雖然不能傳給子孫,但只要多生孩子,孩子是有田分的,將來自己蹬腿了也不怕孩子斷了生計。
有的佃農家庭是男丁少婦孺多,又不想轉軍戶,就想男丁去做佃農,還一家人的糧油債,婦孺們在家裡接祁莊的手工活也能度日。
熱烈討論的人群中還有一部分婦女在暗戳戳地滿心歡喜,轉做軍戶的話自己也能分田,嫁人了田也在,對從未有過私人財產的婦女來說,這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但是她們在家裡無話語權,要不要去做佃農,還是轉軍戶,或者留在家裡,都得爺們拿主意。
就在大多數人還在討論和猶豫思考的時候,好幾個寡婦,趁著打水的時候,給女僕交了自家的戶帖,報名轉戶籍。
女僕收了戶帖後,寡婦回家收拾行李,至於放在家中的糧油,祁莊會派人來打包拉走,等到了新地方安頓下來後,還是她們家的東西,不用擔心初來乍到,在個陌生地方沒吃沒喝怎麼辦。
第1767章 整頓新秩序(五)
短短三五天的工夫,一鎮二村的寡婦家庭就走得差不多了,她們所住的房子有的是丈夫死後帶著孩子被趕出家租的破屋,退了租;有的是繼承自公婆丈夫的遺產,作價賣給祁莊。
反正是把身後財產處理乾淨,義無反顧地走了。
流民們開荒才起了個頭,現在新村民就遷過去,自然是環境惡劣,連個正經房子都沒幾間,到處都是開建的工地,什麼都得靠自己一雙手從頭建造。
也就是本地氣候好,冬天住帳篷也過得下去。
建房有專門的人手,先期趕到的村民領完帳篷後就去量田,整片的土地劃分成無數個二畝的地塊,一家有幾口人就認領幾塊地。
但不會有明確的田壟界線,這太浪費土地了,所以耕作方式是按四柳村的來,按自己能負擔的勞力領取任務,算工分,折銅錢,每月領工錢。
習慣於只在自己的田地上忙活的人們自然不能理解,但看到經營村子的都是祁莊女僕,知道她們有多厲害,也就閉嘴不言語。
都義無反顧地來了,還想什麼呢,反正這些村子都是祁莊說了算,這麼厲害的一群人不會砸自己的招牌。
寡婦們能走的都走了之後,佃農家庭坐不住了,紛紛按自家商量好的,有的拿戶帖給女僕舉家做軍戶,有的只是個人報名仍做佃農。
最後行動的是自耕農,他們各家擁有的田地不等,人口多田地少的家庭,有的讓男丁去報名做佃農,有的乾脆直接分家,除了繼承房產田地的長子,其他分出去的兒子,不論已婚未婚的,都自謀生路。
有些家無幾畝地的自耕農,長子繼承了一切,底下的弟弟們幾乎是光屁股離了家,除了身上的衣裳,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口袋裡無半文錢,明天的飯都不知道上哪找,於是光棍就去做佃農,拖家帶口的就去做軍戶。
留在爹娘身邊的女兒,仍沒過上好日子,家裡人口少了住房不再緊張,可原本有嫂子侄女共同分擔的家務事,都落到了僅有的幾個女兒頭上,從清早醒來忙到晚上入睡,一整天都歇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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