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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長也愣了一下,本來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不知怎麼的被何塞這一問,他自己竟然也有些心虛,仿佛真做錯了似的:「屬下——王宮這裡起火了……」
「有人被困嗎?」
「沒,沒有……」新王只想帶著母親和財寶逃跑,並沒打算燒死誰,所以王宮大敞,裡面的僕人或多或少都撈了點東西然後逃了,甚至連救火的都沒有幾個——廢話呢,新王自己放的火,他們操什麼心呢?反正他們當初也是投效新王的,忠於老王的那批僕人,都跟著老王去了珍珠島。
何塞一擺手:「那就先不要管王宮了,留幾個水系的騎士滅火,其餘人都去搜島,看還有沒有漏網的魔獸!」
騎士長自己是個火系,所以他剛才才能進入還在燃燒的寶庫,取出了殘餘的花冠。現在寶庫里的火還沒完全熄滅呢,這就不管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老王,但老王沒有做任何反應,直到騎士長點著非水系的騎士們一同離開王宮,老王才嘆息了一聲:「這王宮,也是你小時候住過的……你是還在埋怨我嗎?」對自己的王宮都可以不管不顧,是毫無留戀之意了。
何塞抬眼看了看面前的殘垣。千島之國的王宮在他的記憶中其實華麗如同淺海海底的珊瑚礁一般,但是在他被判定為神棄者之後,這記憶就蒙上了一層灰色,以至於他重新回到大珊瑚島的時候,面對王宮都有些不能適應了。
「救人要緊,王宮燒了還可以再建。」何塞終究沒有回答老王的問題,但在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陸希說過的那種鋼筋水泥的建築。
老王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追問。其實他也知道追問下去沒有什麼意義,已經發生的事情終究無法當做沒發生過,就像他現在,其實他很想問問逃走的那個兒子會怎麼樣,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事實上新王現在已經後悔上了教會的賊船了……
他運走了王宮寶庫里的大部分財物,帶走了自己的母親和屬下,最後還一把火燒了王宮,都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以後只能攀附著教會過活。
但是現在……
新王從來不知道螃蟹游水居然也能這麼快的——蟹王體型龐大,最後一對扁平的足比大船上的風帆還要給力,在水裡一划就嗖地向前躥出好遠,教會的大船已經打開了輔助行進的神術陣,仍然被它緊緊追在後面,甩都甩不開。
「伯格爾大人,現在怎麼辦?」船長心裡也慌了,船大,神術陣開動起來的消耗也驚人,可是這裡魔晶一顆顆地消耗,後面的蟹王卻像不會疲倦一樣地緊追不放,照這樣下去,等到魔晶用完,船遲早會被追上的!
伯格爾的目光向另一艘船上轉了一下——那是新王所在的船,是千島之國最大的船,還是教會為王室特製的呢。
教會在造這種大船的技術上可算是領先於整個光明大陸,所以王室這艘船無論在速度還是防禦與攻擊方面都是極好的,但教會對於自己造出來的船,總是會「留一手」。
「讓那艘船慢下來。」伯格爾垂下了眼皮,目光冰冷,「再把兩艘小船也留下,擋住這些魔獸。」只要阻攔蟹王一段時間,讓他們甩開足夠的距離,蟹王應該就不會再追逐了。
之前他們逃跑的時候蟹王並沒有追上來,是後面才被那艘小艇引過來的。雖然伯格爾還沒搞明白何塞用什麼辦法指揮蟹王,但他也能推斷出來,超過一定距離之後,蟹王就不會再被他們的船吸引——畢竟是魔獸,靠的還是本能。
新王發現自己的船慢下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主要是教會那兩艘小一點的船一直在他的船舷兩側,而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後面越追越近的巨大蟹王吸引了,竟然沒發現那三艘大船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他們,他們跑了?」新王簡直不敢置信,更要命的是,為什麼那三艘船跑得那麼快,而他的船卻慢了下來?
「神術陣,輔助神術陣失靈了!」從船艙里跑上來的水手慌得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運行得好好的……」就是忽然之間,魔晶就開始一顆顆熄滅,神術陣也一塊塊地黯淡下去,直到全部停擺。
王室里也有在教會裡學習過的覺醒者,一般被稱為宮廷法師。但是這時候,宮廷法師卻消失了,而他一消失,就再也沒有人會維修神術陣。
「這個背叛者!」新王此刻腦袋格外地靈活,瞬間就想明白了伯格爾的用意,「這是想用我們拖住魔獸!快,轉舵,我們躲開這東西!」
但還沒等他下完命令,兩側的船已經打開了神術炮,璀璨的光柱轟然擊中海面,沒有打中蟹王,但追隨在蟹王身邊的魔蟹群瞬間就翻上來一層——對於沒有變異的魔蟹來說,神術炮還是毀滅性的。
這一下吸引了蟹王的注意力。即使新王的船轉舵側行,蟹王仍舊執著地追了上來,而前方教會的三艘大船已經漸行漸遠,幾乎要看不見了。
「伯格爾這個混蛋!這個魔鬼!」新王歇斯底里地咒罵著,「打開神術炮攻擊,我們去小艇!」只有讓大船吸引魔獸,他乘小船還有希望逃生。雖然大海茫茫,但現在離開大珊瑚島還不是特別遠,小船也還有希望回去的。
然而這個時候船上已經全亂了。效忠新王的人本來是為了擁立的功勞,現在跟著新王逃跑也是因為他們自知得罪了何塞,再留在千島之國也會被清算,而不是因為他們直到此刻還願意效忠新王,為他慷慨犧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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