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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能不能向大主教提出更換搭檔呢?雪人想了一下,覺得不樂觀。
畢竟審判者與守夜人的搭檔,要考慮到制約問題。比如說最近新晉升的那個面具,之前他的能力被當成木乃伊血脈,所以就給他配了火系的紅龍,但現在發現他居然是奇美拉血脈,也能控火,就要考慮給他更換搭檔了。
而大袞的血脈是水系生物,所以他作為一個冰系騎士有一定的克制,才會被指定為大袞的搭檔。如果要更換的話,除非有一個更合適的人……
雪人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感覺懺悔間裡有些不對勁。
他來不及思索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而是直接調動鬥氣,瞬間就在身周撐起了一片冰牆——這是在搏殺之中磨鍊出來的本能反應,甚至比大腦發出的命令更快。
但是這片冰牆才升到一半就被一種力量壓制了,冰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竟然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住了一樣,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雪人在驚駭之中來不及思考,只是調動了所有的力量將冰牆往上拔,可是他才用出全部力量,重壓突然又消失了,已經被壓得有些碎裂的冰牆在雪人的全力上推之下,再也無法保持完整,咔嚓連聲,冰塊亂飛,雪人的防護頓時露出了破綻。
在聽見冰牆碎裂之聲的時候,雪人就知道不好,但他還有最後一點希望——他身上穿著聖城鍊金坊出品的鎖子甲,哪怕是高級的神術長劍斬下來,也能抵擋一下,然後他就可以……
呯呯呯呯!
四顆子彈近距離打進了鎖子甲的同一空隙——握著□□的手自碎冰之間伸進來,幾乎是把槍口抵著雪人的身體扣動的扳機。
有三顆子彈在穿透身體之後遇上了前胸的護心甲,只有一顆自鎖子甲的前襟空隙里又躥了出去,帶起飛濺的血花,把前方完整的冰牆也噴上了鮮紅的顏色,然後迅速被凍住,仿佛一幅剛剛完成的畫。
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幾秒鐘的事,幾乎就在冰牆染血的同時,在雪人上方突然出現了幾十道水箭,傾瀉而下。
但是水箭尚未降下,一大片冰牆就突然翻倒,水箭打在冰面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卻只把冰牆打出了一片蛛網般的裂縫,並沒有傷到藏在下面的人,反倒是雪人的屍體失去了保護,被幾道水箭打穿了頭顱。
大袞一擊不中,人已經像游魚一般滑向窗口,可是他剛要躍起,就覺得雙肩上仿佛落上了兩塊巨石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在聽見那熟悉的呯呯聲時,他已經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所以被硬生生壓下來的時候,他身上立刻浮現出一層厚厚的藍綠色鱗片,整個人瞬間就不太像人了。
然而這次他迎接的卻不是子彈,而是一道酸液。
大袞的鱗片堅硬且有濕漉的粘液,對於酸液攻擊是有一定抵禦能力的,但不知道怎麼了,這一道酸液濺到身上,那些粘液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瞬間就冒出了一片白色水霧,讓大袞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扔進了開水鍋里的魚一般。
這疼痛比之前被擊中腹部的時候還要強烈,使得他的動作都遲緩了一下。就是這一下子斷送了他,一道人影從他側面突然出現,展開的雙翼投下死亡的陰影,覆蓋住了他。
竟然是個魔鬼?大袞駭然地轉頭,生滿鱗片的臉上,只有一雙眼睛還保持著人的樣子,瞳孔里倒映出了那一對蝙蝠翼,還有那件鍊金物品。
他終於看清楚那射傷他的鍊金物品是什麼了,不過是一件很小的東西,比□□還要小巧,但當那東西抵在他眼睛上的時候,他也就再看不清更多細節了。
由於懺悔室的門窗都緊緊關閉,附近也沒有人——這原本是怕大袞和雪人被教堂里的人撞見,但現在倒方便了海因里希,六聲槍響,竟然沒有引來什麼人的注意。
所以他還有機會置換出更多酸液潑在屍體上,濃硫酸的腐蝕將傷口變得面目全非,在他挖出了所有的子彈之後,還沒忘記搜走了雪人手裡的那幾顆彈丸,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們的真正死因了。
陸希在翻過自己的行李箱之後,心裡就是懸著的。
長雲領總共在這個冬天做出了四把左輪,其中兩把質量最好的歸她,她隨身攜帶一把,而另一把則放在珠寶匣子裡以做備用。現在,這把備用的左輪不見了。
但是她沒敢聲張,畢竟海因里希目前在所有人的眼裡都只是個僥倖覺醒神恩,只會做點手工的男僕,如果被人知道他拎槍出門,那他的真實身份馬上就會被人懷疑。
早知道,她就不該問,自己悄悄找他就是了,這要是引起莉斯等人的懷疑……
陸希正在心裡後悔,就見莉斯氣呼呼地進來了:「小姐,找到海因里希了,他居然跑出去買東西了!」都不向領主大人稟報一聲,真是太不像話了!
那就是囫圇個的回來了?陸希心裡一松,板著臉說:「太沒規矩了,你叫他過來!」
天真的女僕還以為她要訓斥海因里希,很樂見其成地把海因里希叫了進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你去教堂了?」陸希一看海因里希那個表情,就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海因里希從後腰抽出那把左輪,連同九顆有些變形的彈頭,一起放到了她眼前:「讓他們活著回去,總歸是個麻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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