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頁
這一點,妮娜還是有點常識的:「雖然冷但不下雪,明年就會幹旱。」
「是這樣嗎?」朱麗亞想了想,「說起來,好像自從阿方索紅衣主教離開,花匠就說花園裡的花木都長得不太好,也不知道明年的祈福會怎麼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不太好,連忙說道,「我不是對列文紅衣主教有什麼不尊敬……」
妮娜才不會在乎她不尊敬列文呢:「沒關係,我知道公主您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也聽說阿方索紅衣主教大人力量非凡,整個白都的天氣都一直很好。」
白都的風調雨順是有名的,如果僅僅比較這一點,就連黃金領都比不上。
而且,明年,列文真的能給白都四周的農田祈福嗎?
妮娜心裡浮起一個疑問,忍不住說:「說起來新換了主持的神官,如果祈福的效果確實有所變化怎麼辦呢?」
「不會吧?」朱麗亞迷茫地睜大眼睛,「都是紅衣主教啊……之前不行是因為蘇亞只是大主教……」
妮娜沒說話,但是心裡並不以為然。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即使是同樣的神術,使用出來效果也是因人而異的,哪怕列文不是靠那種方法晉升,而是一個實打實的紅衣主教,他在祈福方面也不見得就能跟阿方索紅衣主教一樣。
但是黃金領的收成每年都很好,妮娜也不能就說列文的祈福術不行,更不能說他可能現在都不是個單純的神官,只能把這擔憂咽在肚子裡,含糊地說:「我只是覺得,既然都說明年可能幹旱,是不是應該早點準備起來……」
「準備什麼?」朱麗亞還是一片茫然,「準備……明年的祈福儀式嗎?」她試探著問,但是看到妮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得不對,「我,我不知道……難道還能做什麼嗎?雨水、乾旱,這都是主的意願,我們除了向主祈禱,還能做什麼呢?」
妮娜感覺無話可說:「長雲領就不這樣。」
朱麗亞這才想到長雲領沒有教堂:「對啊……那個,要不然我們寫信問問露西?」
這個不錯!
妮娜馬上也有了興趣:「對對!」公主的信有特殊的傳送渠道,她也可以在信里添幾筆而不怕被別人看到了。
她剛準備合起書,卻有一樣薄薄的東西從書頁最後面滑了出來。
這也是一張羊皮紙,但只有窄窄的一條,上頭隨意地寫著一行字母。
這個看起來像是那種隨筆一類的東西,就是有些人在讀到某些內容的時候產生了一些想法,當然不能往書上寫,於是就隨手裁一條紙來記錄下來,然後附在書中。
但是這張紙條上寫的內容,妮娜卻讀不懂,大部分字母看起來都很熟悉,但其中夾雜著幾個比較奇怪的,而且即使是認識的字母,組合起來的詞彙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妮娜反覆地看了兩遍,覺得其中某幾個詞好像還有點眼熟,似乎是某些通用語的詞彙加了後綴,但其它的就認不得了。
這東西好像就不是用通用語寫的。
妮娜猶豫了一下,把紙條上的那行字抄了下來,然後將原紙夾回書中,起身跟公主一起寫信去了。
而這個時候,已經被朱麗亞忘到腦後的國王陛下,正在自己的寢殿之中,面對著列文紅衣主教。
國王的狀態很奇怪,他看起來很憤怒,但卻在不停地打著呵欠,甚至打出了眼淚,整個人都仿佛三天沒睡覺一樣,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而在他對面,列文則泰然自若,仿佛在拉家常一樣地跟他說話:「那種香薰蠟燭,是為王子殿下特製的,目的就是緩和他的煩躁,減緩瘋狂的過程,您並沒有病症,實在不應該隨意嘗試的。」
「你們根本就沒有說……」國王想要咆哮,但他實在很難受,話才說到一半就不由自主地又打了個呵欠,險些連鼻涕都流了出來。
現在他倒是明白了,為什麼前一陣子香薰蠟燭斷貨的時候,喬納斯王子就「舊病復發」,甚至還「病」得更加厲害,動不動就滾地哭號,原來沒有了香薰蠟燭,竟然會如此難受!
「但您當初就是請我們來治療王子殿下的,而且還說過伊莉莎白聖女治療得好,不是嗎?」列文反問。
國王很想能回到幾個月之前,那他說不定會拿起很久沒有用過的寶劍,去把那個伊莉莎白聖女一劍捅個對穿。
但是時間並不能倒流,國王也只能咬牙切齒:「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即使他的腦子再不肯轉動,現在也感覺到危機了。
「您不要著急。」列文說話很溫和,但這種溫和是胸有成竹的,是因為一切盡在掌握,篤定對方無法反抗,才會如此溫和,因為無論態度有多軟,最後的結果都已經不會改變,「我當然是為了治療王子殿下,畢竟他的病不是神棄者那麼簡單。」
「什麼!」國王這一下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聲音都忽然響亮起來,「什麼神棄者!我的兒子不是神棄者!」蘇亞這麼說,列文也這麼說,他讓列文代替了蘇亞的位置,難道是白忙嗎?
「他不是神棄者,而是墮落者。」列文不慌不忙,對國王那種要打人的猙獰視若無睹,「他已經被魔鬼的力量污染了——我們都知道魔鬼在光明大陸上會受到結界的排斥,那您知道這種排斥體現在哪裡嗎?就是暴躁和瘋狂。所有的魔鬼,最終都會瘋狂而死,而被其力量污染的人,也會有類似的表現。」<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