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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被陸希訓了一通,說他死板教條。難道說血脈是諦聽就必須用聽嗎?感知,感知明白嗎?管是用眼用耳朵呢,獵犬還能用鼻子,那用什麼不是用呢?
反正漢克被訓得暈暈乎乎,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沒明白。
但是這會兒,他卻覺得自己特別清醒——從前方祈福台上傳出來的波動,在某種程度上跟百麗兒的「超聲波」居然有相似之處,只是這波動比超聲波傳得還要遠,尤其是在泥土之中,振動尤其明顯。
至於這振動所起到的作用……
「好像,好像是殺死了泥土中的一些東西……」漢克竭力想描述清楚,「就是一些很細碎的,原先是有生命的,現在沒有了……」
陸希恍然大悟:「原來他是除蟲類的!」泥土裡有什麼要殺的?不是蟲子,就是草籽嘛。難怪黃金領從來沒有蟲害呢!
要說,這個祈福效果,應該比那些單純增加光照的實用多了。但問題是,能解決乾旱問題嗎?
王都周圍的田地很不少,但不是黃金領那樣的肥沃良田,所以仍舊是要輪耕的。附近也有河流,如果雨水正常那是夠用,但如果遇上乾旱就不好說了。
陸希好歹也來過王都一趟,據她看,其實皇家獵場那邊才是水土豐茂呢,要不然也長不出那麼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就是那邊離得遠,就算有水資源,也澆不到王城外的這些田地,除非修水渠,把水給引過來。
但是在王都外修水渠,這隻有國王才能下令。
陸希在人群中尋找了一下國王。這很容易,除了列文之外,此地身份最高貴的就是國王,非常顯眼。但是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國王打了個呵欠,一臉倦意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顯然對眼前的祈福儀式毫無興趣。
不過,國王好像瘦了不少啊,是生病了嗎?
第344章 新的春天(五)、女公爵是在詛咒嗎?
祈福儀式一結束, 國王立刻就上了自己的馬車。一進車廂,他就迫不及待地取出一根蠟燭點上,然後猛湊上去吸了一大口。
這個蠟燭跟從前的又不一樣了, 點燃之後火苗很小, 冒出的煙氣卻多——如果按王宮的標準這是根本不合格的,貴族們點蠟燭為的是照明, 誰願意屋子裡到處都是煙呢?
但國王卻把這蠟燭當寶貝一樣, 一臉陶醉地親自拿在手裡,隨著煙氣裊裊,一股子濃郁的甜香在馬車裡擴散開來,更讓他飄飄欲仙起來。
連著吸了幾大口,國王才滿足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馬車一直沒有動。他正要催促, 就聽僕人在外面小聲稟報:「馮特公爵大人過來了……」
國王不怎麼情願地掐滅蠟燭——馮特公爵畢竟是天騎士, 哪怕他是一國之主, 也要有幾分尊重,這已經不是貴族等級能夠限制的了。
車廂里還有著甜香味兒, 國王不舍地又用力吸了幾下, 這才推開了馬車的車窗。
馬車外面站著的不僅是馮特公爵, 還有陸希。事實上,本來想過來說話的就是陸希,不過是借用了馮特公爵的名頭罷了。
雖然對國王的印象實在不怎麼樣, 可是王都這邊的事,還是只能通過國王。列文的祈福只管驅蟲除草, 對於乾旱少雨並不解決問題, 陸希如果不提, 真到了夏天沒了水, 還不是老百姓倒霉嗎?總歸國王是不會少收一粒麥子的田稅的。
而國王最近總是不露面,連著提前來到王都的貴族們都沒能覲見,陸希恐怕他一回王宮,自己也見不著了,所以乾脆拉著馮特公爵過來堵人。
另外,她也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國王,究竟是得了什麼病還是怎樣,居然瘦得這麼明顯!要知道國王如果死了,王位交給誰就是個大問題,當然還是能先掌握一點情況是最好的。假如國王真是得了什麼絕症——反正王位如果讓那位癲癇病患者的小王子來繼承,陸希覺得自己接受不了,那不是跟沒國王一樣麼?搞不好還不如沒有呢。
但是馬車車窗一打開,她就先聞到了一股子甜膩的香味。
這香味初聞很香甜,但是太膩了,就像是在鼻腔到肺部都粘了一層油似的,再聞就覺得有點「惡」。而且,陸希總覺得這香味有那麼點兒熟悉,仿佛之前在哪裡聞過似的。
她就站在馮特公爵旁邊,借著馮特公爵作遮掩,順著車窗往裡看了一眼,結果沒看見別的,先對上了國王的臉。
國王心裡是不怎麼耐煩的,只不過馮特公爵是天騎士,他少不得要擺出正經的態度來,把自己的不耐煩隱藏起來。
但是他不知道,現在他的臉上其實帶著一種奇怪的笑意,那是在吸了蠟燭的煙氣之後,不自覺地露出的笑容,甚至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其實還處於那種有些飄飄然的美好之中。
可是這笑容落在別人眼裡就非常古怪了。就連旁邊伺候的僕人都覺得不對勁兒,但他可不敢說話——里卡多最近都失寵了,還因為打擾國王獨處,險些被一個燭台砸在腦門上,他還是閉緊嘴巴的好。
馮特公爵也覺得國王這表情很奇怪,但他也只是心裡奇怪了一下而已,就按著禮節向國王行了個禮:「陛下,露西有些關於春耕的事情,想要向您稟告。」
然而旁邊的陸希卻緊緊盯住了國王的眼睛——國王的眼睛有些亢奮地睜著,瞳孔卻縮得很小,簡直像針尖一樣,以至於他的眼睛看起來就是一片湖藍色,仿佛睜眼瞎子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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