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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列文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能力很強,可能影響的距離卻很短,幾乎是超過十五米,就完全沒有殺傷力了?
要是陸希知道他的疑惑,就會有答案:因為超聲波在空氣中的衰減太快,所以距離稍遠就不行了,反而是他的祈福魔法,在土壤中的作用範圍更廣。只不過列文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兩者的區別,自然也就想不通這個道理了。
當然列文現在也沒有時間糾結於這件事,他只是十分之慶幸,自己當時賭對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蝗群大部分都飛走了,但反正結果對他是有利的就行了。
但是,蝗災雖然躲過,旱災卻不能推脫。黃金領今年的田地,能收到往年的三成就算是好的,他必須找一個替罪羊出來,才能甩脫自己的責任。
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尤蘭和面具,一個女巫一個魔鬼,足以轉移所有人的憤怒,能夠讓他熬過這一關了。
而且,燒死面具,妮娜也不會好過,而且還能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聖女們,讓她們看看反抗審判所的下場!既然進了雙塔,就老老實實的接受安排,跟守夜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誰再敢想三想四,尤蘭就是榜樣!
唯一的問題是,燒死尤蘭,跟她結了血契的毒液也會受到影響。
列文沉吟著,去了伊莉莎白的房間。
自從黑翼死後,伊莉莎白還住在原先的房間。對外她的身份仍舊是沒有守夜人的單身聖女,但實際上,她已經跟列文結過血契了。
剛才抓捕妮娜的時候,這個房間的神術陣也自動開啟,將伊莉莎白鎖在了裡面,等到列文開門進去的時候,就見她坐在窗前,正不緊不慢地縫著自己的袍子,仿佛對於外頭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自從黑翼死後她就是這個樣子,也就是跟著妮娜學習聖光治療術的時候才會跟其他聖女來往,除此之外幾乎不走出這個屋子。看見她這副樣子,列文心裡的懷疑才慢慢地平復了下去,乾咳了一聲,問道:「你的治療術學得怎麼樣了?」
伊莉莎白停下手,卻並沒有抬頭,只看著自己手裡的袍子,平平地回答:「還在學習。」
列文皺了皺眉。伊莉莎白固然老實,但這老實到木訥的程度,也叫人有些頭痛:「如果再有血契的一方死亡,你能救另一方嗎?」
「又有人死了?」伊莉莎白終於把目光轉到了列文身上,「誰,誰死了?」
列文觀察著她的表情,答道:「尤蘭。」
「尤蘭?」伊莉莎白的表情起了變化,「她死了?怎麼死的?」
「散播謠言,還想暗殺教堂里的牧師。」列文隨口說道,「已經決定明天燒死她。」
「散播謠言,暗殺牧師……」伊莉莎白重複了一遍,「怎麼可能……」
列文反問:「你跟著她們學習聖光治療,難道不知道她們暗地裡搞鬼嗎?」
「我不知道——」伊莉莎白木然地回答,「每次她們都只是在講那些知識,我沒有聽到誰搞什麼鬼。尤蘭只是脾氣壞一些,她又能搞什麼鬼呢?」
列文並不是很相信伊莉莎白的話。但伊莉莎白已經跟他簽訂了血契,說得俗一點,已經是他的人了,她還敢幹什麼,還能幹什麼呢?
尤其是,現在那兩匹害群之馬已經被他剔除出來了,想來那些被煽動的年輕聖女也都會老實了。在這種時候,伊莉莎白倒是很適合去安撫一下人心。
這麼想著,列文口氣便和緩了許多:「算了,她們也是防著你——總之,你考慮一下,怎麼醫治毒液。」
「挺難的——」伊莉莎白仍舊用那種沒有什麼起伏的口氣說道,「聖光對守夜人是有傷害的,一邊治療,一邊受傷,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
她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尤蘭真的——」
「你是想保住尤蘭?」列文陰沉地笑了一下,「那我就告訴你吧,不光要燒死尤蘭,明天還要一起燒死面具。妮娜逃出去了,但是燒死面具,她也不會好過。到時候沒有人給她治療,我倒要看看她自己能不能救自己。」
他往前走了一步,俯視著伊莉莎白,仿佛一座翻不過去的山一樣,極盡壓迫之意:「伊莉莎白,你要知道,主讓你們成為聖女,就是賦予了你們責任。以前你做得很好,以後還要這樣。不要被別人蠱惑了,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來。教會和審判所都不是你們能抗衡的,那些心思只會害了你們自己,就像現在的尤蘭一樣!桀驁不馴,好好的日子不肯過,一定要鬧出些事來,結果怎麼樣呢?」
伊莉莎白的臉色慘白,輕聲說:「可是她是聖女,不是女巫。」
「那又怎麼樣呢?」列文終於不再掩飾。他額頭上兩個淺淺的凸起開始快速生長,片刻之間,一對黑色的角就出現在他頭頂。
這對角不是角質的,倒更像是蝙蝠的一對長耳朵。列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角,淡淡地說:「現在如果有人去說我是魔鬼,你覺得外面的人會相信嗎?」
伊莉莎白咬緊了嘴唇。外面?雙塔大教堂門口還擠著來祈禱的平民呢,他們都是衝著列文這位「神之使者」來的。
「那麼教會裡的人呢?」列文又往前邁了一步,「他們會相信誰?」他晃了晃腦袋,那對角又縮了回去,只剩下了皮膚上兩塊黑色花紋,在頭髮里並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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