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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也被獅鷲的翻滾掀得飛了出去,一道陰影像只大手般把他抓住,而一個火球突然在獅鷲身邊爆開——受傷的獅鷲試圖吸收其中的神恩之力,但這個火球離得不遠不近,由神恩之力模擬出的火焰並沒有燒到它,反而是爆炸之後的氣浪狠狠撞在了它身上,將它衝出了城牆。
這氣浪雖然是由於火球爆炸而引起,但它原本只是普通的空氣,因突然升高的溫度而迅速膨脹,從而形成了強勁的衝擊。這其中不含有任何的神恩之力,而是法術使用之後的「二次產品」,所以獅鷲從中得不到任何的補充,直接就被氣浪掀翻了。
腹腔里還在疼痛,但它還能挺得住——高級魔獸的生命力和自我修復能力不是低級魔獸能比的,只要它能逃回去,一定能活下來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向外翻滾並極力試圖重新扇動翅膀的獅鷲忽然發現,城牆上那一堆亂糟糟的生物裡頭,有一個正舉起一個長管樣的東西,對準了自己。
這個長管獅鷲認識,剛才就是另一個生物,把這玩藝兒頂在自己肚子上,給它造成了這樣的傷害。
丹尼爾手裡握的當然是從旁邊的射擊隊成員手裡搶過來的燧發槍。在獅鷲翻滾著掀起的那一團線條當中,從他槍口延伸出來的線條連續三次都將另一端連接上了獅鷲腹部的傷口。
那個指肚大小的傷口在獅鷲龐大的身體上根本不起眼,但是在線條三次連接的時候,丹尼爾已經把三顆開-花-彈順著那個傷口送進了獅鷲的腹腔。因為有前面那枚開-花-彈「開路」,這三枚子彈一枚比一枚進得更深,自然傷害一次就比一次更大。
獅鷲痛苦的嚎叫聲震得城牆上不少民兵都捂住了耳朵,即使是騎士們的鬥氣盾也擋不住聲波。高空中的另一隻獅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看不出外表完整的同伴腹腔里卻已經被攪成了粥,還在唳叫著催促它趕緊起飛。
但這個龐然大物已經不可能再飛起來了,它掙扎著,還是打著旋兒重重墜地,驚得在城牆根底下亂刨亂撞的一些魔獸都四散逃跑,甚至還有沒來得及跑開的,竟然被活生生地砸死砸殘了。
空中的獅鷲發出尖銳的唳鳴,城牆下面的雪雀像瘋了似的往上撲騰,有些竟然趁著牆頭上民兵們混亂的時候飛了上來,張嘴就吐出了密密麻麻的冰息。
海因里希人還在陰影之中尚未落地,雙臂一張,那些撲騰在半空的雪雀就像被什麼拽著似的,呼地又落了下去,連吐出的冰息也失了準頭,大多數都打在垛牆上,只結出一撮撮冰棱。
這個時候,有些反應快的人已經重新組織隊伍抵禦魔獸,而高空中那隻獅鷲眼看同伴墜地,似乎是終於發現它不可能再飛起來,於是長唳一聲,掉頭向森林裡飛去。
至此,這一輪混亂才算過去。馮特伯爵臉黑如鍋底,正要說話,就見他的女兒滿身血污地從城牆上衝下來,嚇得他差點閉過氣去。
不過陸希並沒有受傷,她身上的血全是別人的,嗯,還有獅鷲的——丹尼爾連開三槍的時候,她正在獅鷲下方,直接就被濺出來的血撲了一背。
但這個時候陸希根本顧不上別的,這些傷者得趕緊做手術,甚至她都沒來得及跟馮特伯爵打招呼,就領著擔架隊呼嘯而去。
海因里希被馮特伯爵的陰影放在了城牆上,他半邊肩膀的衣服已經被獅鷲的喙尖撕破,幸好沒有受傷。
這會兒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腦子比較簡單的滿眼佩服——剛才如果不是海因里希,這頭獅鷲撲下來,城頭上還不知道要多死幾個人;有稍微多想一點的則露出了羨慕之色——這身手堪比騎士大人們,必定是得到了神恩的;另有更精明一些的,則就是警惕與懷疑交雜了——這能力是不是太強了,海因里希之前可就只是個男僕而已啊。
馮特伯爵大步走上城牆,陰影從他腳下延伸出來,像一張巨大的手掌,從城牆上方直按下去。陰影掃過之地,城牆外這一波獸潮中殘餘下來的那些魔獸,就全都沒有了動靜。而馮特伯爵連看都沒看下頭那些屍體一眼,只看著海因里希:「沒受傷吧?」
海因里希隨手拉了一下肩膀上的衣服:「謝謝伯爵大人接住了我。」
馮特伯爵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但以他的目力,隨便一掃就能看清海因里希沒有受傷,所以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逕自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你剛才是怎麼把那隻獅鷲拽下來的?」
那天製作粉條的時候,他就知道海因里希覺醒了新的能力,當然,都是聽他的女兒說的——陸希告訴他,海因里希是她親眼看見覺醒的,當時他們在鍊金實驗室里製備硫酸和硝酸,海因里希觀看了制酸過程之後,忽然覺醒了神恩。
馮特伯爵以為海因里希是覺醒了水系的能力——畢竟酸液嘛,怎麼想都應該歸於水系,比如說青羽就有類似的能力。所以在製作粉條時海因里希能夠迅速沉澱水中的澱粉,他也將之歸於了操縱水的能力。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對海因里希並不怎麼上心。雖然陸希的知識連續讓好幾個人覺醒,但不是奴隸就是流鶯,還有男僕,並且覺醒出來的能力也並不高的樣子——比如說結晶鹽或者沉澱澱粉什麼的,馮特伯爵看不出這種能力有什麼戰鬥力。
這也算是騎士的偏愛了吧,雖然結晶鹽能給他們省一大筆金幣,但在馮特伯爵看來,還是不如能夠戰鬥的力量更讓他重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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