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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石志堅以前只在書本上看到過,此刻見到真人不禁覺得也沒什麼,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
何況他石志堅在洛克菲勒那樣的大人物面前都能談笑風生不卑不亢,在羅德政和何時禮面前就更是輕鬆愜意了。
石志堅的這種「態度」反倒讓何羅二人對他高看一眼。
平時他們遇到被介紹的人,大多都主動巴結他們,要麼就是由於自卑,面對他們會手足無措,哪像石志堅這麼「談笑自如」。
在何羅二人對石志堅做出評價的時候,石志堅對何羅兩人做出了評價。
羅德政不愧是律師,善於言談,胸中也著實很有才學,能把大不列顛法律背下來的人絕對不一般。與他交談之時,言談間對於談論內容一直都能處於主導地位,好勝心極強。
何時禮正好相反,也許是歲數較大緣故,加上以前從軍經歷為人沉默寡言,做事謹慎。在石志堅交談中更多充當聽眾,只是聽到一些重要或有爭議之事時目光會閃現一絲厲芒,軍人那種不怒自威儀態順勢而出。
就在石志堅與何羅二人友好交流的時候,一個陰陽怪氣聲音道:「你就是石志堅嗎?聽說你在香江年輕一輩中很厲害!我倒是好奇了,你能犀利幾多?」
說話間,就見包房門打開,廣東商會主席鄧炳榮帶著一幫人推門進來,鄧炳榮姿態拿捏,用輕蔑的眼神望著石志堅。
石志堅當然知道對方是誰,那天廣東商會選舉他可是參加了的。
羅德政和何時禮兩人見鄧炳榮這般姿態,就知道他是過來找茬。
鄧炳榮和李富兆不和的事情他們也早有耳聞,當然也明白鄧炳榮為什麼要這樣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石志堅鋒芒太露了!
他們二人有意想看石志堅是如何解決眼前麻煩,因此都沒急著出手,也沒站出來主動打圓場。
石志堅本人也沒指望他們這倆大佬出手,香港人際關係很複雜,得罪人的事情沒人願意干。
石志堅見到耀武揚威的鄧炳榮進來,不但沒從椅子上起身,反倒摸出一支煙咬在嘴角,笑眯眯地問了一句:「唔好意思,你是邊個?」
這句話很打臉。
鄧炳榮好歹也是香港商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不是每天上報紙頭條,但談起廣東商會,談起他們鄧氏家族哪個不認識他?!
鄧炳榮被石志堅這一句話嗆得差點噎住氣,旁邊有人站出來指著石志堅鼻子道:「放肆!我們廣東商會主席,你難道不認得?」
石志堅夾著香菸,撓撓鼻樑,這才醒悟般站起身道:「哦對了,廣東商會!我聽說如今的廣東商會全都是姓鄧的,都快成鄧家一言堂了!怎麼,現在還在運行,沒倒閉呀?」
「噗嗤!」旁邊裝作飲茶的羅德政畢竟年輕,忍不住差一點一口茶噴出來。
何時禮老成持重卻也忍不住眼神露出一絲驚異。
與石志堅同坐一個餐桌的其他賓客更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鄧炳榮沒想到石志堅膽大包天,敢當著這麼多人面兒羞辱自己,狠狠地咬著菸嘴,呵斥一聲道:「姓石的,你當真沒大沒小!可知道禍從口出?」
石志堅毫不在意鄧炳榮的暴怒,從懷中掏出打火機攏手把香菸點著,眯著眼抽一口,吐出煙霧道:「呃,不好意思,你剛才講咩呀?請講多一遍!我記性不大好,尤其別人對我咆哮的時候,我就容易失憶!」
「你——」鄧炳榮指著石志堅,目眥欲裂!
旁邊,鄧炳榮帶來的一名狗腿子為了給主子出氣,就指著石志堅鼻子罵道:「撲街仔!你可知剛才和誰在說話?」
沒等狗腿子把話說完,石志堅抄起餐桌上啤酒直接朝他腦門爆去!
砰地一聲!
啤酒瓶爆裂!
啤酒灑了出來!
玻璃碴割破那人額頭鮮血混合黃色啤酒液順著他面門淌下!
「血?我流血了!」狗腿子只覺頭暈目眩,開始大呼小叫。
石志堅丟掉握著的半碴瓶頸,抄起餐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手,若無其事道:「邊度來的狗,在這裡大呼小叫?!」
誰也沒想到石志堅會這麼暴力!
剛才還好好那麼一個斯文年輕人,怎麼瞬間變成了古惑仔?
此刻不要說羅德政驚呆,眼珠子都快突兀出來!
連沉默寡言老成持重的何時禮也忍不住面露驚詫,驚訝石志堅如此衝動做法!
在石志堅暴起的時候鄧炳榮更是嚇了一大跳,連咬著的菸嘴都差點驚掉!
他感覺石志堅在爆人頭的時候,目光卻是在看向自己!很猙獰的樣子!
此刻,石志堅還真就再次望向了他,臉上笑眯眯的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唔好意思,鄧炳榮先生是嗎?我剛才一時衝動忍不住動手傷了人!你也知的,我出身不好,以前做過差佬!每天都是和那些凶神惡煞的賊寇在一起!想要抓到他們就要比他們更凶!」
「還有啊,你這位屬下總是喜歡大吼大叫,沒大沒小,我出手也是幫你教訓一下!如果你不樂意,隨時可以控告我!吶,我的律師就在這裡!」石志堅隨手指了指被驚得眼珠子突兀出來的羅德政,「你想要追討什麼精神損失費啊,醫藥費啊,儘管找他!他一律包辦!」
羅德政明白過來,直翻白眼!心說,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律師了?你這人也忒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