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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耀祖卻絲毫沒被石志堅這番話迷惑,仍然是眼睛直直的盯著石志堅道:「你來我這裡就是要告訴我船行有人走私,價值一千多萬,僅此而已?」
石志堅的表情先是一怔,隨即笑道:「當然不是!走私是犯法的,是不好的,報紙上面有寫,刑法上面更有寫!」
「那麼你話我知,邊個走私,邊個犯了法?」利耀祖咄咄逼人。
馮國權看向石志堅,意思是石志堅趕快亮出底牌,把黃棟樑那個蛀蟲拉出來!
石志堅卻無視馮國權目光,反倒笑著從隨身攜帶公文包內取出一份報紙,揚了揚說道:「利先生,這是今天《曼谷日報》你可曾看過?」
利耀祖不明白石志堅搞什麼鬼,當即冷哼一聲:「乜鬼報紙?」
石志堅把手裡的報紙遞給利耀祖,利耀祖沒有起身,蘭姐走過去把報紙拿給他看。
利耀祖接過來翻看了一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再次抬頭目光看向石志堅,表情有些不耐煩。
石志堅適可而止,笑道:「利先生是做大生意的,看報紙也一定看的都是大新聞,要麼就是關於經濟和商業板塊,應該不怎麼關注娛樂新聞——」
利耀祖不由自主朝報紙娛樂板塊看去,卻見上面有一則新聞「寶島京劇團蒞臨曼谷,首演曲目《戰長沙》!」
利耀祖眉頭皺了起來。
身後蘭姐眉頭也擰成疙瘩。
《戰長沙》乃是很有名的京劇曲目,講的是關羽攻長沙,守將韓玄遣老將黃忠出戰,黃馬失前蹄,關羽釋之。次日韓令黃忠射關,黃感關義,箭射中其盔纓;韓玄責黃通敵,欲斬,魏延糾合百姓殺死韓玄,以長沙降劉備,劉又以禮勸降黃忠。
利耀祖丟掉報紙,目光直視石志堅:「年輕人,不要再故弄玄虛,你到底要講什麼?」明顯對於石志堅這種耍小聰明手段不怎麼感冒。
石志堅攤攤手道:「《戰長沙》呀,多好的劇目!魏延對於蜀國可以說是忠臣烈士,但結果呢?」
利耀祖不吭聲,手指在咖啡杯上摩挲,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明白石志堅在講些什麼。
石志堅雖然沒講出黃棟樑名字,但利耀祖卻知道那個涉嫌走私的人一定是黃棟樑!
可黃棟樑對他利耀祖有恩,並且是大恩!利耀祖很早之前已經知道黃棟樑在利用利氏商船做走私生意,卻不吭一聲,準確講一直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的就是為了要償還黃棟樑對他利耀祖恩情。
現在石志堅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小子想要把事情捅出來,利耀祖早做好了應對準備,所以他一直在逼迫石志堅講出黃棟樑名字,這樣他就可以以「以下犯上」為藉口,轉移方向把這件事壓下去!
可石志堅根本不按照常理出招,反倒搬出來一個「魏延」來對比「黃棟樑」,這讓利耀祖措手不及。
看著利耀祖猶豫不決模樣,石志堅起身道:「利先生,你是做大事的,應該明白遇到事情當斷則斷,不然就會反造其亂!」
利耀祖冷哼一聲目光冰冷盯向站起身的石志堅:「你在教我做事?!」
周圍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馮國權見利耀祖動怒,如坐針氈,此刻當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蘭姐也是微微一驚,她可是清楚地利耀祖脾氣,現在能夠激得他發火的人不多,眼前這個年輕人算一個!
面對隱隱暴怒的利耀祖,石志堅絲毫不懼,目光與他對視道:「錯!我只是在提醒利先生!還有——」
「還有什麼?」利耀祖語氣冰冷,他覺得石志堅太放肆了。
「還有如果利先生你感興趣的話,我想請你看一齣戲!放心,當然不是《戰長沙》了,門票那麼貴,我可買不起!」石志堅聳聳肩,語氣戲謔道。
利耀祖目光閃爍幾下,沒有吭聲。
石志堅刺激他:「怎麼,利先生覺得我是個小人物,真的買不起票?」
利耀祖冷哼一聲:「看戲嘛,我應承你!我倒要看看你這場戲,到底唱乜鬼?!」
……
「這個黃棟樑竟然主動聯繫我,想要與我合作,真不知道是在故意示好,還是藏有別的陰謀?」謝冰倩輕輕揉著眉心,坐在沙發上對身後站著的男子說道。
男子身材挺拔,面容俊朗,模樣與謝冰倩有七八分相似,此刻他正立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神色傲然,對著玻璃窗中反射出來的自己形象,一絲不苟的調整了一下領帶的位置,語氣平靜的道:「三妹,這是我們三年來見面之後你同我講的第一句話!記得不錯,小時候我可不是故意弄死你那隻小狗,卻不料你這麼記仇,每次同我講話最多不超過十句。現在我從加拿大回來,一見面你就講一些關於工作方面事情,我還以為你會好好問候一聲你這個好二哥!」
不用說,此人正是謝冰倩的二哥,也是泰國謝家二少爺謝西就!他們還有個大哥叫謝東成,兄弟倆可謂「東成西就」!
「我和你之間除了工作沒什麼好談的……」謝冰倩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迷你酒吧前,打開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何況你不好好在加拿大待著,為什麼突然回來?」
謝西就聳聳肩,看向這個親妹妹信步走到吧檯,目光卻在那些藏酒上面巡視,嘴上道:「我想你了唄!也想大哥和老爸!」說著話,伸手從酒柜上面取出一支密封完好的紅酒,對著頭頂射燈晃了晃,眯著眼看了看說道:「哇,很不錯呀,你這裡竟然還有這種寶貝,羅曼尼康帝!這一瓶有年頭了吧,1965年——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