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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在歡呼雀躍的眾人頓時像被凍結,一個個僵硬在原地,眼神露出一絲恐懼。
看著默不作聲的眾人,利雪炫很滿意自己的處理方式,別人是先禮後兵,她偏偏喜歡先兵後禮,只有打疼了這幫人再塞倆棗給他們,他們才會老老實實!
「不要停,繼續歡呼!」利雪炫說道,「就當我不存在!」
利雪炫說完朝外面走去,隨口吩咐道:「溫澤頓,打電話給香港警署,話我從泰國帶了些禮物送給他們,請他們幫忙安排一下,我要探訪我堂兄利兆天!」
「知道了,利小姐!」鬼佬溫澤頓姿態恭謹,跟在利雪炫身後,開口道。
溫澤頓出門前最後扭頭望了一眼此時會議室內仍然鴉雀無聲的眾人,又望向走在前面的這個冷若冰霜女人的背影,邁步跟了出去,眼中滿是敬畏!
邊個講女仔當不了家?
像利雪炫這樣的,莫說撐起利家,就算撐起半個香江也綽綽有餘!
……
九龍,蝴蝶谷道5號,
荔枝角收押所。
這是一間比較高檔點的牢房,明亮的獨立抽水馬桶,私人書架,書桌,還有柔軟的堪比酒店的大床。
對於很多犯人來說,這樣的牢房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度假式牢房」。
在這間牢房內,你可以抽菸飲酒,如果有需要甚至可以把女仔帶進來,來個溫柔纏綿一日游!
此刻,利兆天端坐在書桌旁,手裡翻看著一部書籍,看封面卻是英國經濟學家亞當·斯密的《國富論》。
「利生,有人探視您!」一名獄警在牢房外姿態恭敬地說。
身穿灰藍色囚服的利兆天抬起頭,目光從《國富論》的內容上移開。
他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拿起一支鉛筆很是仔細地在他剛剛閱讀完也最欣賞的字句下面畫了橫線——人天生,並且永遠,是自私的動物。
……
會客廳內。
利兆天在一名獄警的看守下,隔著鐵欄大馬金刀的坐到利雪炫的對面。
利兆天吩咐身後那名看守他的獄警道:「去!給我來杯咖啡!」
那名獄警就乖乖轉身過去,然後去幫利兆天沖咖啡。
利兆天笑著問利雪炫:「你要不要也來一杯?這裡的咖啡和外面不一樣,可不是隨便就能飲到!」
利雪炫掏出女士香菸,點燃一支咬在紅唇,又把打火機放在煙盒上,美眸乜斜利兆天:「看起來你在這裡住得很開心!」
利兆天笑了,看了一眼跟著利雪炫前來站在她身後的溫澤頓。
溫澤頓是他老部下,利兆天一個眼神他立馬就明白要做什麼。
於是溫澤頓上前把早已準備好的一盒剪掉頭帽的古巴雪茄隔著柵欄遞給利兆天。
利兆天打開櫻桃木的雪茄盒,取出一支放在鼻子前模樣陶醉地聞了聞,這才咬在嘴上,隨手拿起利雪炫放在煙盒上的那枚金屬打火機,啪嗒,打開,烤著菸頭把雪茄點燃。
利兆天渾身舒坦地抽了一口久違的大雪茄,這才正眼看向利雪炫:「講真,我以為這次我大伯利耀祖會回來,而不是你!」
「怎麼,你瞧不起我?」
利兆天嘴角輕蔑笑容:「不是瞧不起,這裡水太深,我怕你控制不住!」
「水深?有幾多深?能把你給淹死,卻不一定能淹到我!」利雪炫神色冷傲。
利兆天吐口煙霧,搖搖頭,「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總是喜歡和我爭!」
「問題是每次你都沒爭過我!」利雪炫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從小到大我無論做什麼都比你強,你很嫉妒我,是不是?」
利兆天咬著雪茄無話可說。
利雪炫打小冰雪聰明,歲數雖然比利兆天小很多,但聰明才智卻絲毫不弱!
不但在學校考試年年拿第一,進入利氏企業之後更是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
說句實在話,要不是當年利耀祖被趕去泰國,利雪炫歲數又比較小的話,很可能香港利氏集團的掌舵人不是他利兆天,而是她利雪炫!
「怎麼?被我講中,你無話可說?」利雪炫見利兆天默不作聲,就咄咄逼人。
「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講的?」利兆天慘笑了一下,「成王敗寇,這次我輸給了那個石志堅,也輸給了你!你現在回到利氏執掌大權,我只會衷心祝願你順風順水,絕沒再和你比拼意思!」
利雪炫美眸盯著利兆天,這麼一個高傲的人,此刻卻說出這麼服軟的話,看起來這次他輸得不輕。
「講真,我現在真的很好奇,那個贏了你的石志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石志堅?」一聽到這個名字,利兆天立馬激動起來,雙手用力抓緊鐵欄,臉色憤怒,「他就是個混蛋!一個奸詐無比的撲街仔!」
利兆天咬牙切齒,那表情倘若石志堅在他面前的話一定會被他撕吃掉!
利雪炫美眸閃爍了一下,咯咯笑道:「你也有怕的人?」
「誰說我怕他?」利兆天暴怒。
「你知不知,你話我沒變,其實你也一點都沒變!每當你懼怕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是這種表情,看起來很憤怒,實際是在掩蓋你的恐懼!」利雪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利兆天的心理。
利兆天神情呆滯了一下,「是嗎?」他夾著雪茄狠狠地揪了揪頭髮,「我忘了你是利雪炫,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