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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四姐敲門進來,卻是煮好了薑茶。
謝西就眼疾手快,當即從四姐手裡接過薑茶,親自幫父親送了進去,然後順勢就站到了謝世豪的旁邊,靜靜看著自己父親在那裡臨帖。
謝東成很不耐煩弟弟的這種作為,也不看看謝家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搞這種東西,真以為你是孝子?
心中雖然這樣想,謝東成卻也跟了上去,與弟弟謝西就,妹妹謝冰倩一起陪伴在父親謝世豪身邊,看他臨摹字帖,一句話也不說。
謝世豪臨摹的卻是柳公權的《玄秘塔碑》。
此《玄秘塔碑》共28行,每行54字。敘大達法師在德宗、順宗、憲宗三朝所受恩遇,以紀念大達法師之事跡而告示後人。其結體緊密,筆法銳利,筋骨外露,陽剛十足,字跡如刀刻一般,且筆畫粗細變化多端,風格特點顯著。
每逢遭遇大變故,謝世豪都會臨摹這個碑帖,以此來穩定心神,幫他做下一步計算。
此刻,謝世豪把最後一個字寫完,輕輕呼了一口氣,放下筆,端起驅寒氣的薑茶喝了一口,這才看向三個子女:「你們回來了?」
「是的,父親大人!」
謝東成和謝西就齊聲道。
謝世豪點點頭,「事情怎麼樣了?」
謝東成看眼弟弟,然後又看向謝世豪:「慘的很!你也知道我是要競選議員的,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尤其選舉委員會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一看我失勢,就全都跑去對手那邊!這次選舉,我鐵定要輸!」
「你呢?」謝世豪又看向二兒子謝西就。
謝西就也是一臉苦澀道:「我這邊就更不用提,我找了好多家銀行,希望他們能夠貸款給我們,我甚至透露我們謝家願意拿出資產來做擔保!但他們全都拒絕——」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謝西就欲言又止。
「你是說……石志堅?」謝世豪眼皮跳了跳。
謝世豪最近聽了很多關於石志堅傳說,尤其利家弔唁那天,石志堅一人更是爆的不能行!先是香港四大地產商李照基,李佳誠等人遠渡重洋悉數到場,然後是曼谷市長旺差,緊接著是泰國軍界大佬萬隆將軍,最後更離譜,竟然是英法德美四國大使一起到場,其目的都是為了能夠結識石志堅!
當謝世豪聽到這些「傳聞」之後,就對石志堅有了新的認識。
可即使這樣,他也沒想到石志堅的力量已經強大到可以左右他們謝家生死地步。
「據我說知,那些銀行大佬都神話集團或多或少有合作關係,石志堅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金融大佬,他們根本不會為了我們和石志堅作對!」謝西就說道。
「另外,因為石志堅我們貸不來款也就罷了,可更讓我氣憤的是很多公司為了巴結石志堅,把我們謝家往死里整!用他們話講,要為石志堅報仇!我報你老母啊,我們和石志堅恩怨與你們何干?」謝西就忍不住爆粗口道。
謝世豪不言語了。
石志堅的能力已經超出他想像。
謝冰倩美眸閃爍光芒,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唯有謝東成一臉不爽道:「這還有沒有天理?區區一個石志堅竟然把我們偌大謝家搞得雞飛狗跳,現在還面臨破產!」
說完,又很不服氣地嘆口氣,帶著幾絲埋怨看向家裡人道:「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就是你們搞出這麼多亂七八糟東西,才讓我如此丟人!」
謝西就當即反駁道:「大哥,你這樣講就不對了!一直以來家裡面為了支持你選舉,可是做了很多事情!別的不說,單單送禮就不是一筆小數目!還有啊,你總是這樣,遇到事情就怨天尤人,使勁兒埋怨別人,以為都是別人害的你,你怎麼就不從自身找找原因?倘若你真的那麼優秀,又何必我們這些家裡人捧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謝東成怒道,指著弟弟鼻子:「我知道你對我不滿,認為我走仕途不但沒能幫到家裡,還不斷給家裡找麻煩……」
「難道不是?」謝西就打斷大哥的話,「說得好聽你是走仕途,說白了就是花錢買官兒做!可問題是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你自己心裡就點數?為了你,我們謝家差不多花費了三四百萬,如果那筆錢留到現在說不定還能救急,現在卻全都被你打水漂!」
「你你你——」謝東成指著謝西就:「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說我這是什麼態度?」謝西就梗著脖子與大哥硬鋼。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所以支持我競選,完全是為了獨自一人繼承家產!」謝東就也不遮掩了,直接和弟弟撕破臉皮,「現在你知道謝家沒戲了,這就對我百般指責,你說對是不對?」
「我沒有——」
謝西就剛要反駁——
「夠了!」謝世豪再也忍不住啪地一聲把茶杯摔碎地上,溫熱的姜水濺了一地。
謝東成三人全都嚇住,一起看向父親。
謝世豪一隻手扶著桌子,另一隻手撫胸大口喘著氣。
「父親!」謝冰倩上前幫他拍打後背,又捋順心口。
須臾,謝世豪才穩定下來,抬眼看了一眼兩個兒子:「俗話說得好,戰場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可你們呢?剛才在做什麼?」
謝東成和謝西就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