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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擁擠喧鬧的香港,事實上石志堅更喜歡閒適慵懶的澳門。
而今天,石志堅更是受到了澳門大亨何鴻申的盛情招待,在澳門百年老店的唐樓上品嘗美食。
這座唐樓矗立在濠江邊緣,石志堅坐在靠窗的雅座上,欣賞著窗外的層層海浪。
何大亨則靜靜的看著石志堅,微笑不語。
不遠處,何大亨的手下周金輝帶著一幫人時刻關注著何大亨一舉一動,只需要老闆的一個細微動作或者眼神,就做出迅速反應。
相比之下,作為石志堅手下的陳泰和大傻則警惕地守在門口,對於他們來講澳門不是石志堅地盤,可能會發生任何危機。
石志堅望著窗外足足五六分鐘,才收回目光,與何大亨對視一笑:「阿叔,沒想到澳門竟然有如此優美精緻,更有如此檔次酒樓。」
何大亨把桌上的菜單打開,熱情的遞到石志堅面前:「話你知,這裡不但環境優雅,菜品更是一流,最早大廚可是御廚來著,後來收了徒弟就在這裡紮根,但那手藝卻是傳了下來,依舊是御廚水準——阿堅,別客氣,今天我做東,你隨便點幾樣嘗嘗看!」
見何大亨如此熱情,石志堅也就不再客氣,接過菜單翻了翻:「果然與眾不同,單單這菜名都是唐詩宋詞,一行白鷺上青天,花非花,霧非霧,還有這個金縷衣……讓我點菜卻是為難我了,都不知是什麼鬼?」
石志堅自嘲地笑笑,把菜單隨手遞還給何大亨,「還請何生你幫忙點幾個吧,免得我獻醜!」
何大亨哈哈一笑:「事實上我講過多次的,讓他們菜單不要故弄玄虛,可這酒樓老闆就是不聽勸,反倒說他這酒樓主要招待老顧客,老顧客都知道每一道菜底細——像這一行白鷺上青天,其實就是蒜泥黃瓜,只是考驗雕工。還有那花非花,霧非霧,其實就是清蒸竹筍,揭開蓋子時霧氣朦朧。最後那金縷衣,其實就是拔絲香蕉,蜜汁裹著香蕉仿佛穿著金縷衣……」
石志堅聞言啞然失笑,「當真受教了!」說著還朝何大亨抱抱拳。
何大亨也不客氣,啪啪!拍了兩下手,招呼手下過來。
一名下人朝前稍稍走了兩步:「何生,您有什麼吩咐——」
「讓餐樓的師傅準備幾個招牌菜!你同他講,今天我招待香港那邊來的重要客人,菜品無論如何也要做得精緻一些,千萬不要讓我丟臉!」何大亨道。
「是,何生。」
等下人離開,何大亨這才又看向石志堅:「阿堅,我見你剛才看海景出神,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有心事的話,講來同我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到你——」
石志堅笑了笑,低頭轉動了一下手上戴著的婚戒,然後抬起頭對何大亨道:「何生你也應該知道,這次我來澳門一來是為了給我妻子新開的公司剪彩,二來也順便考察一下澳門的博彩業務。」
「哦,難道阿堅你也對澳門博彩業感興趣?」何大亨雙眸射出一道精光。
石志堅擺擺手:「此言差矣,講真這次我來澳門考察博彩業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哦,此話怎講?」何大亨沒有因為石志堅的話而錯愕,而是面容微笑不減,看著對方道。
石志堅臉色淡然:「何生你應該很清楚的,不久前我從霍伯伯手中花費三千萬收購了他百分之二十股權,這些股權恰好又是澳門旅遊娛樂公司的——」
「這些我倒是有所耳聞,阿堅你的意思是——」何大亨試探道。
「我的意思是,我本人對博彩業一竅不通,這些股權拿在手裡也是雞肋,要麼跟何生你一起學習投資博彩業,要麼把這些股權賣掉,賺點零花錢——」
何大亨笑了,手指敲打桌面眼神灼灼望著石志堅:「講真阿堅,算起來你我關係也不一般!你和霍大少親如兄弟,而我又是霍少阿叔,算起來我也就是你阿叔!現在你來到澳門,我這個做阿叔的一直在想能為你做些什麼,為此很是苦惱——」
石志堅忙打斷道:「何生這樣講就客氣了,今天你請我食飯已是很好!」
「區區一頓飯而已,何足掛齒!」何大亨很豪氣道,「作為你阿叔,我必須要做些更有用的事情才行!思前想後,阿堅,你既然覺得那股權像燙手芋頭,又有些雞肋,何不售賣於我?」
「呃?何生難道對我這股權感興趣?」石志堅詫異道。
何大亨點點頭:「本來是不感興趣的,可誰讓我是阿叔呢?能幫你分憂解惑,也是我這個做人阿叔分內的事兒!阿堅,你可千萬不要謝我,更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或者心理包袱,OK?」
「何生你對我太多了,我實在是——」石志堅語氣感激,「唔好意思,你介不介意我吸支煙?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當然可以咯!」何大亨看向石志堅,「你幫我,我幫你嘛!考慮清楚些,我們都是自己人,不是嗎?」
石志堅點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一盒三五香菸,晃著了火柴燃,深深吸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本我很想把這些股權賣給何叔叔你的,不過——感覺還需要從長計議呀!」
「為何要從長計議?對此我很是不解,還請阿堅你解釋給我聽。」何大亨不動聲色,雖然急著想要把石志堅手中股權搶到手中,卻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這石志堅在香港素有「奸神」之稱,可不是像眼前這麼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