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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拉著她的衣袖,直愣愣地說:「我來找你學上妝。明兒我就要去郭羅瑪法府上了,想在他面前露露臉。」
馨梅一愣,心想鐵樹也有開花時,坤貞格格都有這心眼兒了,真是稀罕。她巧笑著,將勇者拉至鏡前坐下,略略思慮,道:「格格,這上妝可不是一兩日能學會的。今兒奴婢給主子稍稍妝扮下,主子若是心裡滿意,明日便帶了奴婢出去。這樣奴婢就可以一直將主子打扮的美美的,保管十四爺看了都移不開眼,您說可好?」
不料勇者搖了搖頭,「不用。你先給我上妝吧,我能學會。」
笑話,勇者的智商可是250!薩拉馨梅才不過一百零幾,連勇者的一半都不到。
馨梅撇撇嘴,心說等我給你上了妝,你就知道自己學不會了。
這般想著,她拿來了香粉、胭脂等物,不言不語地給勇者上妝,一點解說也沒有,直盼著勇者學不會。
勇者端坐著,從銅鏡里細細看著,腦中快速記錄著馨梅上妝的步驟和細節要點。
粉得摸勻,白的要真實;胭脂要蘸上點兒溫水化開,這樣塗到臉上後就如酒後紅暈般自然可愛;塗唇最是講究,需得拿著紅木製的胭脂棍兒沾取些胭脂,以人中為嘴唇的中線進行塗抹。
勇者想著,果真改朝換代之後,連帶著審美也翻了新篇兒。雖然無論明清都喜歡塗個櫻桃小口出來,也就是不塗整個嘴唇,只塗一小部分,但審美還有差異的。明代是在真正的嘴唇上塗個小嘴唇出來,而清代則不然,上唇塗得少些,下唇塗得多些,但多也不能很多,就是輕輕一點,只比黃豆大些。
這樣……美?勇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實在感受不到一點美感,卻還是決定入鄉隨俗。
她說道:「好了,我學會,回去之後我會多加練習的。你這些香粉、胭脂什麼的借我一些,告訴我這些值多少銀錢,我回頭付給你。」
馨梅忙道:「權當做是奴婢孝敬主子的,豈敢向主子要銀錢?」
勇者說:「不行。這些值多少銀錢?」
馨梅其實挺心疼的。這些香粉、胭脂什麼的可都是上等的好物,都是家裡特意為了她備下的。見勇者執意要問,馨梅也就半推半就地說道:「哪裡值什麼錢……也就……兩三兩銀子的事兒……格格不必給了,更不必說什麼借,拿去便是。」
勇者的包裹里還有些銀錢,都是她原來攢下的,只是此時拿出來太過引人懷疑,所以只好過幾日再給馨梅。她滿意地拿走了香粉、胭脂、胭脂棍兒什麼的,踩著花盆底兒健步如飛的走著。
這一夜,勇者沒有闖副本。化妝是件熟能生巧的事兒,便是智商250的勇者也要多加練習。她偷偷地在床上坐著,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化妝,整整一夜就歇了一個時辰。幸好她目力驚人,夜裡視物與白日無異,且還能用淨化術給自己洗臉,不然若是普通人的話,不知要鬧出多大動靜。
第二日一大早,永和宮裡,德妃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一時無語,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德妃打量著勇者的妝容,好笑地說道:「咱們家坤貞總算是開竅兒了,知道打扮了。可你才七歲,塗這麼多東西對你可不好,姨母讓人給你卸了可好?」
勇者的妝化的不錯,可實在太成熟了。臉抹得是白,可和耳朵、脖子壓根兒就是兩個色兒,幸好旗裝的領子高,脖子倒是不顯,可是兩個黑耳朵卻扎眼得很。唇色選的有些深,近乎猩紅,好看是好看,可塗在小丫頭的臉上,著實顯得詭異。
是的,要說難看,並不難看,就是詭異。
德妃無奈地說道:「你這讓郭羅瑪法看了,郭羅瑪法該奇怪了,該說坤貞在宮裡教養許久,就學會了這個?」
勇者開口,稚嫩的聲音裡帶著困惑,「德姨母,坤貞這樣不好看嗎?我特意跟一個很好看的宮女學的。」
德妃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學的不錯,頗有技巧。可這妝容啊,放到姨母這般年紀的女子臉上,是好看,放到你這小孩子臉上,反使你失了天真爛漫,便不好看了。」頓了頓,她微微笑道,「姨母親自給你化個可好?姨母小時候也愛俏,常和你額娘一同鑽研此道。」
勇者愉悅地眯起了眼睛,點了點頭。
德妃來了興致,吩咐宮女擺上香粉胭脂等物,領著勇者在銅鏡前坐下,輕輕地將勇者的小臉扶正,柔聲說道:「細細看咱們坤貞的五官,倒也是不錯的。雖眼睛狹長細小了些,唇略薄了些,可好在鼻子和小嘴兒都長得小巧,整體看來,倒也恰如其分。你這面相,有些像南邊的漢女子,不該化旗人女子這樣濃烈的妝,要清淡、雅致才好。」
勇者覺得,德妃給她上妝的感覺與馨梅完全不同。小小外星人不懂如何表述自己這種情緒,就好像是心裡軟軟的,跟快化了似的。
德妃只給勇者打了薄薄的一層香粉,使得她看上去膚色柔和了許多,雖稱不上白皙,卻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因沉疴多年而黯淡不堪。她又給勇者的兩頰打了些胭脂,胭脂的顏色淺淡卻鮮亮,透著少女的活潑。至於唇妝,只淡淡地拿胭脂一掃,並不曾隨了當下的潮流。
勇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衷心地看著德妃,說:「姨母真好。」
德妃聞言,不由得一笑,道:「姨母不待你好,又要待誰好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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