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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快來救我!」西溶心中恐懼,不住高喊。
四爺和八爺甫一出了帳篷,就聽見了這響徹草原的呼喊聲,不由得面面相覷。
真是命啊,怎麼就在這時候偏偏出了帳篷呢?
還不待兩個人思考,白蘇氏的馬頭已經轉向了冷麵王和笑面虎。這馬兒仿佛是有靈性一般,鼻端生火,四蹄飛騰,逐日追風一般朝著他們衝來。
齊布琛聽著西溶的呼救聲,心中緊緊一揪,不管不顧地向前飛撲過去,竟想著要以一人之力阻止那瘋馬。這無疑是痴心妄想,那馬兒狠狠蹬蹄,將十歲的齊布琛踹了出去。
齊布琛在地上滾了數圈,仰倒在地,想要起身,腿部卻疼痛無比。
勇者眉頭一皺,卻動也不動。十四急了,連忙高喊著幾個侍衛去攔馬。
薩哈達·剛安一馬當先,卻仍是來不及。那馬兒倏然朝著胤禛和胤禩飛馳而去,二人連忙一左一右地閃開,西溶大喊一聲,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直直地墜入胤禩的懷中。
胤禛望著面色因驚惶而顯得無比蒼白,雙手緊緊摟著胤禩脖子的西溶,暗自長長地舒了口氣。
胤禩面色卻不是一般的黑。他全不似那般風度滿滿,登時便去扯西溶的手,怎奈西溶抱的十分的緊,他這一扯,更令西溶委屈起來,趴到他的頸窩處狠狠哭泣。
胤禛有點兒幸災樂禍。他整了整衣衫,十三來到他身側,跳下馬來,關切道:「四哥不曾被衝撞著吧?」
西溶聽了,暗恨十三不是問她,哭的更響了。墜馬的驚嚇倒還是其次,自穿越以來,西溶心中有不少苦處,都趁著這機會一併哭了出來。
齊布琛孤身倒在草地上,遙遙地望著摟著老八哭泣的西溶,面色不由得有些黯然。
他剛一嘆,便發覺身邊站著個人。抬頭一看,正是自己的親姐姐,玉克墨坤貞。
「默默守候,可不是這麼守候法兒。」勇者冷眼俯視著他,說道,「一來,凡事需得量力而行,你貿然逞英雄,縱是因此受了傷、吃了虧,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二來,你看她抱著八貝勒哭泣的模樣,那是一個規規矩矩、端莊秀美的姑娘該做的麼?」
齊布琛自然懂得勇者所說的道理。他默然低頭,狠狠捶著草地,竟泣道:「男女情事,最是不能自已。我看她要受傷,便憂慮不已,也沒想那麼多,便沖了上去。」
十四勒住馬,利落跳下,隨即將齊布琛緩緩攙扶起來,同時對著勇者說道:「這些教訓的話,待會兒再說。先給齊布琛找御醫吧!這傷筋動骨的事兒,可不能大意,說不定就落了病根,以後十幾年都不得安生。」
這個突發的墜馬事件引起的亂子可不少。
這一整天,胤禩的氣兒都順不下來。可他到底是溫潤如玉的八貝勒,勉強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面上依舊還帶著寬和的笑容。
當夜回了帳篷里,胤禩對上的,則是另一張黑臉。
玉錄玳醋意大盛,又在晚宴時多喝了些酒,此時也不管不顧了,見四下沒有侍從,便死死地勾著胤禩的脖子,嗔怒道:「胤禩,你個風流種兒!你若是喜歡那個跟兔兒似的白蘇氏,儘管跟我說,我去替你跟皇阿瑪求!你如今這勾勾搭搭的算什麼?存心給我找膩歪嗎?」
胤禩微微一愣,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家吃醋的福晉。
昏黃色的燭火映照著她明艷的容顏,不再是往常那般低眉順眼,而是恰恰與之相反,一雙眼睛大大地睜著,透過她烏黑清澈的瞳仁,他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面容——深深地倒映在她的眼底。
胤禩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她的不同。眼下的她是這般的真實,令他一掃白日的不快,霎時間砰然心動。
「爺風流?」他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身,唇輕輕湊上她的耳畔。
「嗯,你風流!」玉錄玳高聲說著,還欲再言,卻被胤禩欺身而上,重重地堵住了唇。
「爺就風流給福晉看看。」胤禩緩緩解著衣服,望著仰躺在床上,因喝醉而面帶酡紅、身段妖嬈的福晉,□火熱異常。
這邊一夜旖旎綺艷且不論,西溶那邊卻是淒悽慘慘戚戚。
她不傻,自然能看出胤禩的抗拒與不悅。自從上次說穿他的野心後,他的態度便全然大變,狠狠傷透了西溶的水晶小心臟。
「君既無情,我便休……」西溶緩緩執筆,暗自垂淚。
淚水滴落在宣紙上,緩緩氤氳開來。西溶決意從此專心攻略雍正,特地將從前寫給胤禩的廢信翻了出來。眼下她心思煩亂,哪裡想得出新的詞句來?不得已照著抄。
「第一不如不相見……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總之那字裡行間的情意都是真真切切的,哪怕是對著不同的人,那也沒什麼關係。西溶如此想著,小心抄寫,腦中一會兒出現那日十四生辰結束後,胤禩驀然叫住了她,她回首,但見他手執著黃色燈籠,立在樹下,笑容溫潤而和煦,一會兒又變作了胤禛,他們在御花園的澄瑞亭初次相見,她身著小太監的衣服,對眼前這人的身份茫然無知。
穿越到三百年前,與他們相遇,實不知是劫是緣。西溶這般想著,心上復又傳來一陣絞痛。
這心痛的毛病,自她為二人糾結便有了。不是沒找過御醫來看,只是看了許久,御醫也說不出多明確的緣由,只說是憂思過度,傷了內臟,讓她少想些事情,看開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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