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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曼被斥地一哆嗦,蹲下身就去撿那些錢票。
正好許玉堂拎著一袋糧食走進來,看到她蹲下身,立刻沖了過去。
「你幹什麼呢?你還懷著孕,怎麼能蹲下?你先起來,我去撿!」
他把沈小曼扶起來,蹲下身去撿那些錢票,等撿完了,遞到沈小曼的面前,示意她數數對不對。
沈小曼望著遞過來的錢票,又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許玉堂愣了一下,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他又轉頭去看沈卿卿,卻見她坐在椅子上,壓根沒看這邊兒。
門口,鄔康和沈父走了進來,瞧見沈小曼嚎啕大哭,生怕女兒受欺負,趕忙衝過去。
「這是咋了?卿卿,你沒事吧?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你跟爸說,爸為你做主!」
「二嫂,你沒事吧?她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二哥不在家,我就是為你撐腰的人!」
「……」
那邊,沈小曼聽到沈父和鄔康的話,幾乎快要嘔死了。
到底誰欺負誰?
沒看到現在正哭的人是她?挨打的人也是她?
第501章 年底分紅(十)
可惜,沈小曼不敢說出來。
她只能揪著許玉堂的秋衣袖子,讓他帶她趕緊走。
萬一沈卿卿說她欺負她,她就是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搞不好還要挨揍。
許玉堂看到她紅腫的臉頰,原本就想開口問問沈卿卿。
可又看到沈小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他只得拎著領到的糧食,先帶著她離開大隊部。
沈父望著那兩口子的背影,又轉頭叮囑女兒:「卿卿,他們要是欺負你,就跟爸說,別怕他們,又不是懷的金蛋,那母雞天天下蛋,不照樣滿院子跑?」
「爸,他們不敢欺負我,您就放心吧。」
沈卿卿嬌笑著說了句。
這時,鄔興也舉手說道:「沈叔,三哥,你們放心,卿卿姐姐不但沒受欺負,她還欺負……呸呸呸,她還打了那個壞女人呢。」
然後,他連說帶比劃的跟沈父和鄔康講了剛才發生的事。
沈卿卿則轉身去收拾帳本,順便將桌子上剩下的幾張錢票,也夾在帳本里。
大部分村民的錢票糧食都發放完畢,只有兩家,一直沒人來領。
一家是村東頭的一個老絕戶,上了歲數,家裡就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就沒過來。
另一家是李二梅家。
大隊部的院子裡,馬保業和鄔父,還有沈建國將剩下的糧食,桌椅板凳,秤桿子都收到倉庫,又招呼著屋裡的人,準備鎖大門了。
沈父這才拉著女兒,又讓鄔康他們抱著帳本,往外走。
外面的篝火已經滅了,爐子也沒有再添煤球,天上月亮星星也沒有,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唯獨凜冽的寒風一直刮著,刺骨的冷。
馬保業跺著腳,跟沈父打了聲招呼,又拍了拍鄔父的肩膀道了聲謝,就轉身快步回家了。
沈卿卿一行人也轉身往家裡走。
到了沈家門口,沈父就拉著鄔父要進屋吃點菜喝點酒,暖暖身子,連鄔康和鄔興也跟著叫進去,正好吃點熱湯麵。
有沈卿卿在旁邊勸著,鄔父這才答應下來。
「那正好了,回去省的開灶了。」
沈母和蔣梅都還沒睡,倒是老太太和沈月幾個小孩早早就睡下了。
鍋里早就溫著飯菜,沈母瞧著女兒兒子和鄔康兄弟倆都凍得小臉兒通紅,趕忙去廚房下了幾碗熱麵湯。
而沈父和鄔父,則吃著菜,喝了兩杯白酒,又喝了碗熱麵湯,暖和的額頭都冒汗了。
兩家人其樂融融。
最後,沈父和沈建國又把鄔家父子三人送到家,才回來睡覺。
……
知青點。
沈小曼和許玉堂回了平房,屋裡的爐子火早就滅了。
因著村里給村民們和知青們發放了煤球,他們也跟著沾了點光。
只是天氣越來越冷,沈小曼整日在屋子裡待著,爐子也整日燒著,眼瞅著一百斤的煤球,就只剩下三五十斤了。
許玉堂見爐子滅了,趕忙重新燒起爐子。
只是,他們沒那麼多錢,就買了個小爐子,還是沈小曼咬著牙掏錢買下爐子。
可買了爐子,她手頭上也沒幾毛錢了,整天吃飯都是個問題,日子過的還不如那些知青。
幸好趕上年底分紅,發了點錢票和糧食,不然,真成了吃了上頓沒下頓。
趁著許玉堂去燒爐子,沈小曼又將錢票拿出來數了數。
五張票子,兩張糧票,一張肉票,一張布票,另外還有五塊三毛六分。
這點錢,是她和許玉堂一年攢工分掙得。
她自己那點工分,最多也就是兩塊錢。
以往她在沈家大房住著,有吃有喝,從來就沒擔心過工分的事。
現在看來,這掙工分的事,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好在又分了點糧食……
她看向桌子上的那兜糧食,起身走過去打開一看,又拎起來掂了掂,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那兜子裡,半斤的白面,半斤的大米,半斤的粗糧,還有一斤玉米糝子。
就這點糧食,那才能吃多久?
哪怕算計著吃,也吃不到過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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