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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燕燕在屋裡聽著外面的爭吵和叫喊,只是麻木的擦著眼淚,雙目無神,整個人就像被打傻了。
彼時,縣城火車站的候車室里,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蜷縮在角落裡,他不停地朝著兩隻手哈氣,兩邊臉被凍得通紅,顯然已經凍傷了。
但他絲毫不以為然,只是抬著頭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把他抓走。
直到候車室里響起火車進站的轟鳴聲,不少人都拎著大包小包往月台方向走去。
那個身形消瘦的男人也站起身,擠在人群里,擠進了月台,又趁著檢票員沒注意,直接溜進了火車車廂里……
10分鐘。
火車緩緩駛離了月台,隨著轟鳴聲漸行漸遠,那個男人,也遠離了家鄉。
他躲進了車廂的廁所里,扒著廁所的窗戶,擦乾淨玻璃上的哈氣,向外張望,同時,也為了躲開檢票員。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村子,離開縣城,前往遠方,以至於那車窗外的白茫茫的荒野,都讓他覺得格外新奇……
……
雪終於停了。
馬保業和沈父,動員了全村人,將土路上厚厚的積雪清理了。
之後,沈父又帶著老大沈建國,還有鄔父和鄔康鄔興,去清理老宅子的積雪。
要是不及時清理,等雪化了,老宅子新鋪的紅磚,加蓋的牆面,就一直干不透。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之後的一個月,越發的寒冷,流出來的鼻涕都能很快凍成冰。
知青點的領隊曹知秀,看著那些知青們整天抱怨著寒冷,不得已去大隊部找馬保業,看看能不能再去公社批下來煤炭。
馬保業也知道,今年冬天比往年冷,養殖場裡的豬都凍死了好幾頭,一個搞不好,沒準還要凍死人!
於是,他立刻找來沈父,商量著去趟公社。
沈父聽了馬保業的話,二話沒說,直接讓兒子去開拖拉機,和馬保業去了趟公社。
結果,沒批下來。
倒不是公社不給,實在是不夠分。
周邊幾個村子都來要煤炭,可上面批下來的那些煤炭,早就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幾百斤煤炭,是縣城用來儲備急需,沒有特殊情況,不給批覆。
回到村子,馬保業愁的直嘆氣。
沈父見狀,啥也沒說,轉身回了沈家。
沈卿卿知道她爸和馬保業去公社了,見她爸回來了,神色卻異常凝重,頓時猜到,公社沒批下來。
然後,一天的時間,沈父的頭頂仿佛籠罩了一團烏雲,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沈母坐在沈父身邊,一邊剝白菜,一邊翻著白眼,嘟囔道:「瞧你那死出,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了呢!」
第488章 女兒是幹大事的人
沈父正愁的心煩,聽到沈母的話,又不想跟她吵吵,轉身挪動了位置,朝著另一邊坐著。
「咋不是天塌了?那豬都凍死好幾頭,更何況人了!」
他嘟囔了一句,又嘆了口氣。
沈母挑了挑眉,似是想起啥,又問道:「那豬凍死了,啥時候殺豬分肉?」
沈父頓時轉頭瞪了眼沈母,無奈地斥道:「連火都燒不起,拿啥吃肉?生吃啊?」
沈母撇撇嘴,忍不住輕嗤一聲:「你也就是看著聰明,實際上,腦瓜里啥也沒有。」
「我現在不想跟你耍嘴皮子,煩著呢!」
沈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轉過身去,將披在肩膀上的棉襖又裹了裹。
「哦,原本我這還有個法子,想告訴你呢,既然你不願意說話,那就算了。」
沈母將剝好的白菜葉子放在盆里,端起盆起身去了廚房。
沈父愣了一下,轉頭見媳婦已經去了廚房,立刻起身沖了過去。
「啥法子啊?我願意說話,我就願意跟你說話……」
他興奮地咧著嘴笑,又伸手給沈母按著肩膀,那殷勤的模樣,逗得沈母直戳他腦門。
「咱家那些煤球,哪來的?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我跟你說,我也就是看著你為難,才給你支了一招,讓你去試試,成不成,我可不知道,咱們女兒,是幹大事的人,興許能給你想想法子。」
「不過,她要是不願意,你可不許為難她。」
沈父聽媳婦提起女兒,剛才那股興奮勁兒,又落了下去,垂頭喪氣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女兒有法子了,可我愁的就是不知道咋開口!」
「我這當父親的,好歹也是個村幹部,現在遇到麻煩,就去找女兒想法子,你說,我這當父親的,咋開口?」
沈母怪異地看了眼沈父,不禁冷哼一聲:「找女兒想法子,咋的了?哦,你臉皮薄,怕女兒笑話你?那回頭村里凍死人,我看你這張臉,往哪放!」
話落,她轉身去忙活著洗菜做飯了。
沈父望著媳婦忙碌的背影,皺著眉想了半天,最後一跺腳,進屋去敲女兒的房門。
沈卿卿打開門,將她爸讓進去,又倒了杯熱乎乎的靈泉水,大抵也猜到她爸的來意了。
而沈父進屋坐在木椅上,捧著茶缸,卻如坐針氈,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沈卿卿看著她爸繃著勁兒的模樣,忍不住抿嘴笑道:「爸,您能別這麼扭捏嗎?像個大姑娘……」
「胡說,爸咋能像大姑娘?爸可是男人,是個鐵漢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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