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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考量下來,派了這人過去肅州,是再合適不過的。
既不顯眼,又有能力,家世也單薄,皇帝已經讓姜洋把龔家人,都安排進新宅院了,還專門給他們請了幾個家丁婢女,皇帝相信龔良才不會讓他失望的。毣趣閱
崔承允聽姜洋這麼介紹便頷首道:「龔大人,以後還請多多指教,開礦的事兒,我們肅北軍定全力配合。」
「不敢當不敢當,」龔良才也很是客氣,「下官是個直性子,有什麼事兒辦的不妥,還請崔大人多多包涵。」
「行了!」皇帝不耐煩聽他們說這些,「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客套。崔承允,之後你開礦的事情就找龔良才,龔良才你缺人缺物就找崔承允或者姜洋。」
「啊?!」姜洋忍不住驚訝出聲,「皇上不是昨天說讓奴才留在京城交接嗎?」
「嗯,」皇帝略一頷首,「昨天是這麼想的。但是昨日經你提醒,朕覺得你還是去吧,到時候他們有什麼需要的,你這裡調撥還快點。」
主要皇帝考慮了半天,覺得肅州還是得放個礦監,對雙方都好。
姜洋雖然在都城處理的事務繁雜,基本就算是皇帝放在外頭的眼線。
但是他在此地時間長了,是個人都知道,皇帝要辦什麼事兒,都會找姜公公,所以盯著他的人越來越多。
都城裡頭的人,是時候該換個新面孔了。
而姜洋卻很納悶,自己什麼時候提醒皇帝說他要去肅州了?!
見姜公公一臉不解,皇帝便嘗試著小小解釋了下,「你昨天說,今年冬天特別的冷,朕就想到了肅州,然後又覺得......總之你還是去吧。」
嘗試失敗。
這扯謊的事兒,皇帝覺得自己果然不擅長。
好在他是皇帝,啥事兒都是他說了算,不想講道理也沒關係。
可憐姜洋昨天還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用去肅州苦熬了,可今日卻又得到了這噩耗,天可憐見的,都城現在就已經很冷了,肅州可怎麼活啊?
不過這事兒現在也由不得他了,反正去,是慢慢死,不去是現在死,姜洋能怎麼辦?他只能選慢慢死啊。
「那都城接頭的人選怎辦?皇上這裡有沒有看好的人......」沒有完全死心的姜洋,還在垂死掙扎。
「朕已經想好了,西州那邊最近不太平,這煤礦來回陣仗又大,既然朕都派了你去肅州了,那煤礦就當地開採,當地賣便是了,到時候只要把銀票帶回都城,還便宜行事些。」
皇帝雖然覺得,肅州直接開賣,有姜洋和崔承允他們暗度陳倉,直接給他做假帳之憂。
但是相比下來,煤礦一路運往都城,再在都城買賣,風險會更大,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在幾番權衡之下,皇帝還是決定當地開採,當地賣。其實一個礦,每天能開出多少煤,都是有定量的,到時候帳本只要相差不要太多,皇帝也覺得自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所言極是,」崔承允倒是難得主動發表觀點,「肅州雖然窮困,但是因為有陳將軍和北安王在,所以匪盜之流幾乎絕跡,開礦和買賣煤礦,安全應該是無虞的。」
陳虎陳將軍,北蠻人稱陳寇,不僅僅因為他行事狠辣,殺人如麻,還因為這貨除了殺人,還喜歡搶劫。
大到珠寶古董,小到皮毛裝飾,只要他眼睛裡瞧見了,那是連人家家裡的一隻羊都要打劫回北營的。
而肅州本就是交戰區,以前的確有很多渾水摸魚的所謂寨主。
但是在陳虎孜孜不倦的打劫之下,肅州的山寨,早就不復存在了。
實際上,一聽打劫二字,陳將軍比劫匪還興奮。劫匪只是凶,又不是蠢,大榮朝那麼多富庶又好搶的地方不去,非得在肅州找死是為了啥?
所以別看肅州窮,但是窮凶極惡的人除了陳虎,就基本沒別人了。
皇帝很滿意崔承允的說法,「嗯,不錯~那就這麼定了!你們準備準備便出發吧。」
既然皇帝都趕人了,那三人也就行禮告退,準備今晚就啟程去肅州。
在出啟文殿的時候,三人卻遇到了來給皇帝送十全大補湯的皇后。
見得皇后,三人都恭敬行禮,皇后只略略頷首,問了聲崔承允,「子晉啊,回來怎麼沒去見見太子?才聽太子惦記起你呢。」
「回娘娘,微臣是來送軍報的。年關將近,皇上特批微臣能去家裡看看,大哥忌日在年初七,微臣又急著回肅州,所以這兩天微臣都在家中抄經焚香,提前祭拜亡兄。
所以微臣怕祭拜了亡兄再去見殿下,衝撞了殿下,就不好了。」
別看崔承允這人平日不愛說話,可一旦說起話來,那也是真假難辨的。
因為他的謊話,七分真,三分假,說話語調又向來沒什麼表情,所以很難不讓人信服。
亡兄,他的確是祭拜了,抄經,也的確陪著母親抄了,但是殿下那裡怕衝撞是假,不想去是真。
自從上回見了太子,崔承允已經有所察覺,或許,西州的事兒,與太子殿下有關。
但沒有真憑實據,皇帝也沒有說再查下去,所以這事兒,便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但是崔承允卻也不想與太子再走的太過親近,以免再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聽崔承允把亡兄都搬出來了,皇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揮了揮手,讓他們三個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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