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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過去幾步路,放了個屏風,屏風後頭的衣架上,掛了一些可以換用的家居服和披風大襖之類的。
北邊一間,除了靠南的窗邊,放了個梳妝檯之外,另外就只有一個占據了差不多半間房的大炕。
炕的東西兩頭,一頭放了炕櫃,一頭放了炕桌,東邊窗台上放了一溜的蔥蒜韭菜雞毛菜。
夏安茹一個人睡差不多十平米左右的床,所以睡姿非常的肆無忌憚,而且每天睡覺前,她都得在炕上滾三圈。
美其名曰,入睡也需要儀式感。
可不知為何,今日她在炕上滾了三圈,三圈,又三圈,卻還是久久不能入睡。
「奇怪了,」夏安茹嘟囔著又滾到了放著炕桌的一邊,「為什麼今天心裡總是憋的慌。不行,得來兩顆保心丸,別一不小心英年早逝。」
孩子在空間裡頭呆久了,自言自語的毛病,愈發嚴重了。
正當夏安茹去炕柜上翻藥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隱約的號角聲。
她著急忙慌的找了襖子披在身上,然後拖上棉鞋,衝出了屋外。
「嗚嗚嗚嗚~~~~」號角的聲音,劃破長空,從北邊呼嘯而來。
夏安茹仰頭聽著被風吹來的,低沉的聲音,心頭更是一陣緊張。
聽到聲響的姚蓉此時也跑了出來,她站到女兒旁邊,摟住女兒有點兒發抖的肩膀,「沒事沒事,別怕,去年也是這樣的,相信子晉他們可以應付得過來的。」
夏安茹嗯了一聲,沒說其他的。
姚蓉讓她趕緊進屋,這會兒雖然沒下雪,可這天氣卻冷的厲害。
待夏安茹回到房間,再次鑽進被窩,躺好,那嗚嗚的號角聲,卻還是沒有停下來。
怎麼回事?
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的夏安茹,心頭更是發緊。
又過了能有半個小時,號角聲才停了。
希望不要有大戰啊。
夏安茹睡意全無,窩在炕上,只覺得渾身燥熱,身上刺撓得簡直抓心撓肝。
她艱難的撓了幾下背,翻身從炕上坐了起來,反正睡不著,不如畫稿子吧。
於是她從隔間裡拿出太陽能燈和PAD,穿上大棉鞋,坐到了書桌前,開始安靜的畫圖樣。
以前畫圖,她總習慣聽點音樂,或者相聲評書,但是今晚,她只關注著外面的聲音,音樂什麼的都不想聽了。
時間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稀稀拉拉的爆竹聲剛停沒多久,北邊來的號角聲再次引起了夏安茹的注意。
肯定是出大事了。
夏安茹放下PAD,再次跑了出去。
這回,姚蓉和夏兆豐也都已經站在了庭院裡。
見女兒出來了,夏兆豐沉聲道:「別慌,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先跟你幾個舅舅去打聽下。」
說完,夏兆豐拔腿就要往隔壁院子跑,姚蓉趕忙喊住他,「這會兒亂的很,你把子晉給你的腰牌帶上!」
「帶了!你們在家呆著,暫時哪兒都別去,我去去就來!」說完,夏兆豐便扭頭跑了。
夏安茹握著母親的手,「娘,這回我感覺很不好。走,您把錢財什麼都給我,咱們先把最壞的打算做了。」
「好,」姚蓉這人雖然對很多事情沒啥執念,看著比較隨和,但是骨子裡是比較堅強的,「一會兒再準備些白布希麼的.....」
「娘!這才開戰,咱們不能那麼喪氣啊!」夏安茹趕忙打斷老母親。
沒想老母親卻嗔罵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啊!白布洗乾淨了撕成條,到時候送去軍營給他們包紮傷口啊!你想哪兒去了這是?」
「啊,這樣啊,我想劈叉了,沒事沒事,咱們找白布去。」夏安茹說著話,就跟著母親進了屋。
夏兆豐跑到隔壁院,就見姚家眾人也都已經站在了前庭了。連跟著姚家一起搬過來的三位大神,也都在。
慌亂的姚老八見女婿來了,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兆豐啊~這是咋回事啊?這號角咋響個不住啊?」
「都別慌,孩子他舅幾個,你們隨我瞧瞧去。三白師傅,這是準備要去哪兒?」夏兆豐一邊喊人,一邊打量了三白一下。
這半瞎,是準備自己跑路了?這三更半夜的,看得清路嗎?
「我不去哪兒啊,」三白趕忙擺手,「不過先把行李背好,有備無患,到時候別拖累大家的逃難速度。」
雖然此時事態緊急,但是沒想到三白的狀態更緊急,要不是時機不對,夏兆豐差點兒就要笑出來。
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說了聲讓大伙兒先別慌,就帶著姚家的幾個舅舅,趕著馬車走了。
在離北營三四里地的時候,趕車的夏兆豐,就聽到了一陣陣的馬蹄聲。
再往前跑了沒多少路,只見在黎明的黑暗中,蜿蜒的火把,整肅的軍隊,正如潮水般從北營湧出。
他坐在馬車前頭,只覺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的個娘欸~」姚大舅的一聲驚嘆,把夏兆豐的魂喊了回來,「這是......這是......要干大仗啊!」
夏兆豐默默點了點頭,看著傾巢而出的肅北軍,他即刻調轉了馬頭。
「姐夫?咱們不去前頭問了嗎?」姚三舅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還用問?!你看不到北營的人都出來了嗎?!」姚二舅拍了自家弟弟的腦瓜子,「趕緊回去報信兒啊,看看咱是走還是留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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