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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蠻王為了以儆效尤,還實施了若有反抗者,全家全部斬殺的政策。
此舉,讓很多北蠻的貴族,有了唇寒齒亡之感。只要有點兒想法,有點門路的人家,基本都想逃離北蠻。
北蠻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旦得知某家人家有人逃離,就會斬殺這一族所有的人。
他以為,這樣就能遏制貴族們逃離的步伐。可惜暴政之下,人人自危,北蠻王越是這樣強壓,想逃的人就越多。
而巴丹珠他們,為了家人不被斬殺,就買通了巡城的侍衛頭領,舉家連夜出逃。
因為跟大榮關係交惡,所以大食和羅剎成了逃離的北蠻人的首選。
「所以你們為什麼來大榮?」崔承允突然發問。
巴丹珠實話實說:「我母族曾經在肅州做過生意,所以我會說大榮官話。而且.......我母親曾經給過我一張地圖,上面詳細的標註出了進入肅州的密道,可惜,那密道應該是已經被你們堵上了。」
「還有嗎?」崔承允抬眼看了下眼前的小老太太,「這只是你給你家裡人的理由吧?你自己,還有什麼私心嗎?」.
被崔承允的問話,給嚇了一跳的巴丹珠,瞬間瞪大了眼睛,「什,什麼私心,你說什麼我不懂。」
「是不是來找人?」崔承允低頭,從擺了一桌的珠寶首飾里,挑出了一塊玉牌。
還沒等巴丹珠回話,他又從自己的桌案的一個抽屜里,找出了一模一樣的一塊玉牌。
崔承允把兩塊玉牌放在一起,看著激動得嘴巴都在抖動的巴丹珠問道:「是你母族的家族圖騰,北方玄鳥吧?」
「沒,沒錯!」老太太聲音顫抖,「你從哪裡來的這個玉牌?!」
「巴楞尕,是你的什麼人?」相對於老太太激動的熱淚盈眶,崔承允就顯得尤為淡定。
其實,崔承允是在查看從這些北蠻人身上搜查下來的珠寶的時候,發現這塊帶有圖騰的玉牌,與這個另外幾塊蛇形的圖騰不一樣。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這個圖騰。
後來得知眼前這位叫巴丹珠之後......他想起來了,北營還關著個北蠻的副將呢!這會兒把玉牌找出來一對比,果然,這兩位是一家人。
一聽到巴楞尕這個名字,老太太繃不住了,鼻涕眼淚直往下掉,她用鑲了皮毛的袖子,擦了一把臉,然後才道:「是我親弟弟。之前大榮和我們大戰之後,就再無他的音訊了。
王說他叛逃了,可私底下卻也有人說他被俘了,還有說他跟阿古拜時一樣,被你們大榮給殺了!」
說到這裡,巴丹珠抬起頭,眼睛中充滿了血絲,雖然她極力控制,神情中卻還是流露出了對崔承允的憤恨。
「嗯,知道了。」崔承允淡淡回了一句。
被崔承允的知道了,搞的措手不及的老太太,愣了一瞬才接著問:「所以我弟弟,是不是被你們殺了?!我的母族,因為被人造謠巴楞尕叛逃,全部死在了永澤湖......
我的弟弟,我最了解,為了母親,為了母族,他絕對不會的......你說的沒錯,我動員全家往肅北走,的確也有私心在。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我還是想來打聽打聽巴楞尕的消息,如果可以,我想為他,為我的母族,洗刷掉身上的罪名與冤屈。」
說完這些,巴丹珠已經淚流滿面,可是脊背卻挺得筆直,一副哪怕要上斷頭台,也要把斷頭台上的刀給撅折了的樣子。
崔承允再次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嗯,知道了。」
然後朝一直守在門口的蔣正微一點頭。
蔣正立馬抱拳,出了帳篷。
雖然不知道這人啥意思,但是巴丹珠被崔承允這幅死樣子著實給氣著了。
老太太眼淚都逆流回去了。心想著,這要是她自己的兒子,肯定已經被她打死了。
什麼知道了?知道什麼了?好好說話會死嗎?!
越看崔承允越不順眼的巴丹珠,沒好氣的問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再等等。」崔承允這回是頭也不抬,只忙著低頭寫文書了。
等等等,到底等什麼?!巴丹珠怒氣攻心,直接開炮,「等什麼?等你想好怎麼處死我們嗎?」
崔承允認真寫字,完全當巴丹珠是空氣。
要不是身後還有幾十條人命,巴丹珠估計當場就要上去把崔承允的嘴巴撬開來,口吐芬芳的,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讓人抓狂之人?
誰嫁給這種人,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比嫁給她男人更倒霉的那種倒霉!
近在八方縣的夏安茹,這回被陌生人念叨到,倒是沒打噴嚏,因為她正在睡覺。
巴丹珠就這麼站在主將營帳里,死死的盯著崔承允的鹵門大約有二三十分鐘的樣子,在她用眼神把崔承允的腦瓜子給射穿之前,營帳的門帘,突然被掀開了。
老太太以為是家裡頭又有人被提審了,所以迅速轉過頭去瞧.......居然看到了一個,不是先尤家的人。
這人誰啊?!臉怎麼這麼歪?好像被人削過一般......
老太太眯縫著眼睛,還在想呢,就見被押送到她跟前的男子,開始瘋狂的抖動嘴唇,然後緩緩喊了聲:「姐姐......」
「你可別亂認啊!誰是你姐.......」說到這裡,之前被崔承允氣得七竅都自閉了的巴丹珠,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消瘦的黑灰色男子,正是她此行想來找的人,「巴......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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