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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上已經說了,此事會考慮,那殿下也不用太過多想,多思傷身,一切讓皇上定奪便是。」
「還是鄭丞相通透。」太子的笑很是完美,就像鑲嵌在臉上的面具一般無暇,「不過本宮也不算是多思吧,只是有時候想替父皇分擔一些而已。
對了,鄭丞相的弟弟還在肅州吧?若是有機會,本宮倒是可以勸勸父皇,讓他早些回都城,也免得鄭丞相一家遠隔千里。」
「謝殿下關心,只是微臣那弟弟,就是個混不吝,這回是皇上額外開恩,讓他去的肅州做縣令,按微臣的想法,他也只配去放羊!
殿下萬萬不要為微臣弟弟的事兒操心,更不用讓他回都城,微臣覺得既然都城的飯他吃不慣,那就在讓他在肅州多喝點西北風吧。」
鄭丞相說完,還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沒想太子卻還說:「本宮聽聞鄭丞相的弟弟,是你親自帶大的,如今可真的忍心他在肅州吃苦?」
「就是因為是微臣自己帶大的,微臣才愧對皇上。哎~~都是微臣家教不嚴,才會教出這麼個混帳。殿下的好意微臣心領了,但是這次一定要給微臣弟弟一個教訓,殿下千萬不用替他求情!
喲~這天又飄雪了,殿下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一會兒因為微臣的家事,讓太子殿下病情反覆,那微臣真是死幾次都不夠。」
鄭智淵說完,便躬身作揖,做出一副恭送太子的樣子。
既然鄭智淵油鹽不進,太子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略點了點頭,便坐上攆轎走了。
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鄭智淵深嘆一口氣,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多思傷身吶~哎......」
老頭兒想著,是不是真的到時候該隱退鄉野了?可退出朝堂之後,能幹點兒啥呢?
肅州~~~呸呸呸,他才不會陪他那冤種弟弟喝西北風呢!
鄭丞相被自己腦海里的肅州二字嚇了一跳,剛忙搖了搖頭,甩著寬袖,大步流星而去。
三日之後,西州俞王收到皇帝聖旨,內容很簡單,就是讓他趕緊的安排救災,以期將功贖罪。
雖然俞王覺得自己的罪,是冤枉的,但是賑災還是要搞的。
既然有了皇帝手諭,西州州牧也不知道被哪個好心人給幹掉了,俞王就覺得自己可以大幹一場了。
不過讓俞王沒想到的是,他自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窮一些。
俞王府裡頭的存糧,別說賑災了,連他們自己吃喝都快成問題了。
大榮朝本就窮得發綠,分封的王爺,原是每年應該有五千兩白銀的俸祿的,再加上王妃世子的俸祿,和萬斛糧折現的銀子,日子勉強也能過。
可......慶坤帝常年靠打欠條度日。
連陳虎的欠條他都打,更別說自家兒子的了。
王爺們一年到頭,能拿到一半俸祿,那就已經是父皇開恩了。
不過皇子們其實也不是怎麼太過在意這些俸祿。
畢竟是皇子嘛,自己私產多少是有些的,五千兩白銀對他們來說,其實也就是給下頭的人打個賞,養點門客西席,辦幾場遊園會之類的的小錢。
可俞王不一樣。準確的說,這兩年的俞王,就不太一樣了。
他的產業,基本都在西州。
雖然西州離都城很近,但是為了避嫌,俞王的產業一直沒有往外擴展過。
現在西州的情況基本是不虧就是賺,俞王府早就斷了進項。
再加上之前俞王偷偷救災,又捨出去不少錢糧,王妃說要裁減人手,可俞王卻覺得府里的人也沒啥本事,現在讓他們走,他們能活活餓死在外頭,所以便只能先勉強混著。
北安王那裡,俞王也知道肅州大雪連著下了個把月,日子也不好過,所以......他怕自己再去,容易被弟弟反向化緣,於是也只得作罷。
不是他當老大哥的不想幫他那倒霉弟弟,實在是老大哥如今也是自顧不暇,倒霉弟弟只得獨自堅強了。
在萬不得已之下,俞王只得變賣一些家財,以解當前的困境。
王爺府嘛,再怎麼不受寵,或是宮中按例發放的,或是皇帝御賜的奇珍異寶,多少還是有一些的。
聽說要賣家產,怎麼都想不通自家王府居然可以混到這份上的俞王妃,差點兒就不想活了。
要不是懷孕的兒媳勸說俞王,您這一去,父王說不定非但不收斂,說不定變賣家產起來沒了您的約束,就更歡了。俞王妃這才扯下房樑上的白綾,說要跟俞王死磕到底。
她是真的沒想到,做了王妃還得靠典當度日,這日子跟街邊巷尾的破落戶,又有何區別?
可俞王又能怎麼辦呢?父皇叫他賑災,難道他還能辭了王爺的差事?
下回,等西州這口氣喘勻了,他發誓一定要把產業往外面拓展拓展,再不能只求清閒,萬事不管了。
俞王府的東西,平日裡他老人家是看著不打眼,可放到市面上去賣,隨便一幅畫,一個花瓶擺件,那就老值錢了。
值錢的東西,西州肅州這樣的地方,買的人自然少,於是俞王讓人帶著東西去了都城,找了熟識的人脈,出掉了一批華麗且無用的......儲備。
做慣了文玩買賣的人,都不用看人,一看東西,便知道是皇家的,倒也不敢怠慢,總之價錢賣的還算合適。
可慶坤帝是個極有掌控欲的皇帝,所以俞王府里東西在都城一賣,皇帝那裡就知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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