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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只是個簪娘,對漢服不算太精通,但是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院子裡的男女穿的也比較簡樸,短褂長裙上多少都有些補丁,但是她還是能看出,這些人身上的穿著,比較接近宋制的簡單裝束。
夏兆豐皺眉點頭,他開始不得不考慮起,女兒說的那種可能性。
難道,這些人,真的是......鬼?
他們這是走上了黃泉路了?不會吧......他趕緊搖了搖自己的的頭,默默告訴自己千萬別被女兒帶歪,他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蹊蹺,還是再觀察觀察再下定論吧!
正當父女倆在院子外頭滿肚狐疑之時,院子裡頭的背簍子老大爺,也正小聲的跟自家最穩重的大兒子說著今日的見聞。
這大爺家,姓姚,族裡排行老八,所以族裡都喊他姚老八。
「今日遇上的那對父女,真正是怪的很,」姚老八說著話,就想去掏腰間的菸袋,可掏半天掏了個寂寞,才想起自己已經無煙可抽了,空手向著旁邊揮了揮,假裝是在趕蚊子,然後繼續跟大兒子說,「那男的,頭髮只有半寸長,大方臉,身高能有五尺半,那眼神兇狠的......對了,長的就像灶王爺。」
「能不能是和尚啊?」姚老八的大兒子,名叫姚義,因生在正月十五,眾人便都叫他十五。
姚老八搖頭,「那不能,那女的聽話像是那灶王爺的女兒,和尚哪兒來的閨女?對了,那閨女也古怪的很,那頭髮有這麼多。」
老頭指了指旁邊的破漁網。
那漁網,估計能裝滿一個洗澡盆。
姚十五狐疑的看著他爹,「爹您這也太.......」誇大其詞了。
誰家閨女長一浴盆頭髮啊?他想。
「你別不信,他們說的話,也不是咱們這兒的話,也不是官話,」姚老八陷入了回憶,「那兩人穿著,打扮,都不像樣子。」
最後他還很肯定的加了一句,「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是啥海匪!」
姚十五不解,「海匪來咱們這兒幹嘛?咱們這兒前年水災,去年風災,今年水災加風災,咱們都過不下去要走了,他們打劫我們.......能打劫啥呢?」
再者說了,昨日這兒才又經歷了一場風災,早上才漸漸平息的,這海匪總不能是乘著風來的吧,那也太......不要命了吧?
哎,要不是昨日又鬧一場風災,他們家也不至於......
「我也沒說他們是來打劫咱們啊,」姚老八皺眉不已,「他們光跟我打聽鎮上怎麼走呢!說不定是準備去縣城打劫呢!」
見自家老爹如此執著於自己碰到了海匪這事兒,姚十五也不準備多說什麼,只喊來了幾個弟弟,吩咐他們今晚睡覺可警醒著點兒。
不想一旁姚老八的老妻何氏卻說:「家裡頭就小半缸子的粗面一捧子秈米,還警醒啥呀,行了,都別站著了,吃飯了。」
說著話,何氏便從手上飛出一盤鹹魚干,又招呼了兩個兒媳去廚房端菜糊糊。
「這婆娘,」姚老八被飛出來的鹹魚干嚇一跳,「讓你準備點兒乾糧,哪兒來那大的火氣?不是你們自己吵嚷著要去北邊嗎!既然如此不情願,便是不去也罷!」
何氏平日裡也不太跟自家男人多爭論,不過這會兒卻不得不辯駁幾句,「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前日裡叫你把漁船賣了你不肯,這回好了,船也沒了,錢也沒了,家裡頭糧米都不夠咱們一家吃三日的,你讓我拿什麼做乾糧?」
「娘,」二兒子姚成,生在了三月十二,小名便是姚十二,這會兒紅了眼,「都是孩兒不孝,若不是小兜子病了,家裡頭也不能這樣。」
這話一出,何氏倒是先不忍心起來,「跟孩子有啥關係,生病又不是他想的,行了,你們先吃吧,兜子娘,灶上的粥是給兜子熬的,你拿進去餵了他吃,我先去煎藥。」說完,擰了把鼻涕甩在地上,轉身便往灶房去了。
小兜子的娘名喚梅香,她連忙放下手裡頭的碗筷,說了聲欸,便匆匆跟著婆婆進了灶間。
她是老姚家買來的媳婦,也沒個姓氏,之前在一家商戶人家干點灑掃的活計,取了名字叫梅香,所以這名字便一直用到現在。
大兒媳,就是姚義的老婆,喬氏,也趕忙哄了自家兩個滿地打滾的孩子坐下吃飯,之後便追著妯娌婆婆進了灶間。
此時夕陽西下,已是到了掌燈時分,牆外的父女倆看了一場似懂非懂的家庭肥皂劇,此時決定還是先撤再說,他們也怕時間耽誤的久了,等在海灘邊的兩人著急。
而院子裡的姚家人,又開始為自家的將來和孩子反覆的病情發愁。
第5章 穿越總比死了強
等父女倆人重又回到那起伏的山邊,天色已經擦黑,好在夏安茹帶了手機,這玩意兒現在雖然沒信號不能打電話,但是做個手電筒是可以的。
兩人就借著這點光,又是好一陣爬高爬低,夏兆豐一路都走的飛快,來的時候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去也就用了二十來分鐘,跑的夏安茹如同個破風箱,嘁哩呼哧的上氣不接下氣。
等在沙灘邊都等上火了的母子倆見這兩人總算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汪文芳給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兒遞了瓶水,才問他們倆這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去了那麼久?
夏兆豐便把剛才的見聞一五一十的說了,還順便強調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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