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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智明看來，歷朝歷代，多的是這樣的稅制，有啥好驚訝的？
他倒是驚訝於夏兆豐的驚訝，原來夏師爺，還是有弱點的啊？！居然連包稅都不知道......
因為大榮絹稅用的是包稅制，而承包戶呢，大部分是各地的鄉紳富豪，或是有人脈門路的商戶。
所以這裡頭上下可以調節的幅度那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季大人的操作空間自然也不小，畢竟，這承包絹稅的人，季大人親自指定的。
在夏兆豐的再三勸說下，鄭智明總算願意坐下來跟季大人聊聊了。
經過兩人你來我往的幾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季大人同意了免除八方縣絹稅四年。
其實八方縣原也就是個小縣，絹稅征上來也沒多少，季宗林之所以必須跟鄭智明討價還價，是因為他怕這貨以後再訛他，開價更大膽。
他必須壓壓他的氣勢。
而鄭智明呢，其實對三年免絹稅還是滿意的，可這不是嘴閒著也是閒著嗎？再多討個一年，划算啊！
「既然本官已經答應了四年了，那你們倆，有什麼法子，現在便說吧？」要知道，三天的期限，光找這兩人，就用了一天了！
還有兩天，陳大將軍和北安王就要找他算帳了。
時間很緊張啊。
而鄭智明和夏兆豐還在那裡跟他討價還價的鬆弛感，令季州牧覺得更緊張了.....
「這還不簡單？」鄭智明朝夏兆豐笑了一下。
夏兆豐便說：「明日，您就等著瞧好戲吧。」
說完，兩人相視一看，笑而不答。
可把老季氣得.....一晚上沒敢睡，就怕八方縣四年的絹稅打了水漂。
次日一早，季州牧喬裝打扮了一番，死活跟著一大清早就說要出去吃早點的鄭智明和夏兆豐一起在城中閒逛。
兩人在逛了四個街市，吃了餛飩，麵條，豆花，炸果子，醬肉包，烤餅，蒸米糕之後.......選了個熱鬧的茶館，說要喝茶溜溜縫。
「你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都是餓死的是嗎？！」季大人一邊謾罵，一邊又不得不跟著這兩人進了茶館。
他倒是要瞧瞧，這倆貨到底想幹嘛！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他.....他......他好像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這是造了幾輩子的孽啊，讓他攤上肅州州牧這麼個差事，和鄭智明這樣的下官.....累，身累，心更累！！！
第357章 戲癮
此時，正是茶館裡人最多的時候。
沒有空桌，剛進門的三人只能跟別人拼桌。
所以季大人還沒來得及吐出口的謾罵，只能在落座之後，變成無聲的嘆息。
夏兆豐喊來了茶博士，給季州牧倒上了茶，「咱們先喝茶，再說事兒。」
「喝茶不會要個包間？！」季宗林咬牙問道：「這地方，怎麼說事？」
「既然說不了，那您就好好聽著。」鄭智明這態度，就不太好了。
得，他是爹，聽他的。季大人只能恨恨的嘎巴起配茶的炒豆子，嚼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此時茶館裡頭的人，都在討論著肅北軍駐紮泰平城的事兒。
有說陳虎在此地，必有大事的。
有說都城有親戚，據說皇上不見了的。
還有說自己是打西州來，聽說俞王作亂，殺了路過西州的皇帝，然後被禁軍一路追殺，逃進了肅州，尋求北安王和陳虎庇護的。
更誇張的聯想，倒是沒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咋呼，只神神叨叨的說著大榮朝這幾年，的確是運勢太差之類的，模稜兩可的話。
總而言之，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肅北軍在東門紮營，肯定是有問題的，說不定陳將軍真是俞王的人。
聽到這裡，夏兆豐突然大聲跟一旁的鄭智明說：「喲，我怎麼覺得這肅州好像......不能多說不能多說，要不然咱們今天就走吧？」
鄭智明大聲回道：「怎麼走？！往西走，就是陳將軍大本營，往東走，出不去啊！」
「那總不能呆在這兒等死吧？萬一那俞王真的......哪怕朝廷來鎮壓，那咱們要不就是人質，要不就是肉盾，不都是死路一條嗎？那還不如乾脆沖.....」
夏兆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是被鄭智明給捂住了嘴。
「那位仁兄說的對啊！」突然有人『唿』的站了起來，朗聲道：「既然州牧不管事，城中情況又是這般複雜......咱們等在城中，不管是發生了什麼，到最後還不都是給人做肉盾？若是這般，還不如乾脆衝出去！
你們怕是忘了，當初西州鬧災荒，為了不影響都城，西州也都是被全部封鎖的......有頭腦的走的早，都活下來了，最後死了那麼多人，都是活活等救濟等死的！」毣趣閱
夏兆豐和鄭智明對視了一眼，然後朝門外等著的熊二微微點了下頭，熊二也點頭回應了他們，然後就轉身跑了。
有腦子清醒點的立刻反對：「有病吧？人家陳將軍帶了四五萬士兵，咱們這不是用雞蛋碰石頭嗎？要死你自己去死！」
說要衝出去的那人便道：「傻不傻啊！？咱們為何一定要從東門走，城裡又不止一扇東門。」
「這位兄台說的對！！」又有激動的人站了起來，「與其在此等死，不如沖了南北小門，趕緊逃。」
夏兆豐回應，「你們去不去？！加我一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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