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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狗蛋子如此,鄭智明還有啥不明白的?他假意轉頭問旁邊的夏兆豐,「夏師爺,咱們審問,人犯不認罪,一般怎麼辦來著?」
當然,夏兆豐也看出了這小子心虛,便皺眉沉聲道:「先,打上十個板子,再不老實回話,就打二十大板,若再嘴硬......就上烙鐵,再夾手,砍斷.......」
「啊啊啊啊,是我,是我放的火!!」馬俊財受不了了,「可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嗚嗚嗚,我偷拿了我爹的打火石玩,沒想到那打火石新的,蹦出的火星子特別多,然後不小心掉在了他們家的柴火堆上,嗚嗚嗚嗚嗚嗚。
我,我,我沒逃,我是想去,去打水滅火的,可我拎著水回來的時候,火已經滅了,我怕人發現,就跑了.......大人,別打我,我不想死。」馬俊財,不想死。
可他老子,卻很想死。
原本想訛人一兩銀的,這會兒可能還得倒貼。
造了孽啊!!
馬家婆娘嘴上還不服氣,「小孩子瞎說,不能當真的!」
「你意思本官斷案,心裡沒譜?還是說,你覺得你兒子,招了假口供?口供造假,可是要吃板子的!」鄭智明臉色嚴肅地看向了馬三嫂。
「那,那不是,我沒這個意思。」馬家婆娘呢喃了一句,不敢再多說。
鄭智明拍了山寨驚堂木,然後說道:「馬俊財,放火,毀人菜地,還剪了人家的頭髮,本官罰他給人家菜地補種上,挑一個月水,再......剪了頭髮!」
「可不行啊!!」馬糞坨子跪了,「大人,頭髮剪不得!這樣,咱們的傷也不要賠錢了,算扯平了,行不行?」
古人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這玩意兒剪了,就等於是他兒子跟他恩斷義絕了,馬糞坨子哪裡肯?
「行不行,還得問她。」鄭大人指了指跪著的丹姐兒。
丹姐兒本不想應,可想著家裡頭也的確沒錢,她怕自己不應,還得掏一兩銀子給狗蛋子去泰平城看傷,又怕娘也要生氣,只能點頭應下。
兩人說好,狗蛋子種了菜,挑滿了一個月的水,就互不相欠,且以後碰面不能再打架。
下回不管誰先動的手,只要打架了,就一起去縣衙挨板子。
雖說看著判的挺輕,但是夏安茹想著,這熊孩子不過十來歲,放到後世,有青少年保護條例護體,別說種地挑水了,連批評教育,說不定都得小心著點兒來。
所以這樣的判罰,怎麼說呢?反正聊勝於無吧,夏安茹覺得也還行,不過行不行的,她說了也不算,自己只是個旁聽的,沒有台詞的證人而已。
於是她非常給面子的說,這斷案,還得看鄭大人的,斷的太好了!刷存在感什麼的,是老夏家刻在dna里的。
鄭智明對今天練手的小案子,也挺滿意,除了人手不夠,他覺得自己這個縣太爺,還挺像樣,比自己前幾天的手忙腳亂可好多了。
跟自己當御史的時候比,也不差什麼。
有了自己的領導,他對八方縣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這人就是典型的公子哥兒出身,對艱苦歲月沒有一點兒概念,充滿了盲目的樂觀主義思想。
鄭智明既不是傻子,更不是愣子,只是很多事兒,他沒親身經歷過,雖然都知道,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沒被現實鞭打過的人生,到底是不完整的人生。
第158章 母女倆
這頭縣太爺才斷完了案,那頭於大夫就出來招攬生意了。
他拎著自己的破木箱子,找上了馬糞坨子,「令郎這個傷口很深啊,不及時處理,恐有潰敗之險,說不定還得截肢。
我跟縣令大人熟的很,信譽有保障,包治包好,這傷口一定給你們處理的乾乾淨淨,你看要不要給令郎看一看啊?」
馬俊財一聽自己手要截了,嗷嗷的就喊爹趕緊的掏錢。
然後......於大夫便怒賺了老馬家七十個銅板,這位看病只要沒倒貼,都算是血賺。
馬俊財處理好了傷口,跟著爹娘了回家。
老爹看到少了兩隻母雞的雞棚,氣得揍了兒子一頓,全然不顧兒子剛才還被咬了。毣趣閱
「臭小子,叫你離那母女倆遠點兒遠點兒,你是聾了還是瞎了?!害老子一天虧了九十文!!」
馬俊財反正從小也是被揍大的,被老爹打幾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知道了,以後看到那娘們兒我就繞道走。不過爹,我這傷,不是花了七十文嗎?哪兒來九十文?」
「你沒瞧見咱們半村的人都跑去賺二十文工錢了嗎?你搞出那麼多事兒來,你娘還揍了人家師爺家的人,你說我還有臉去賺這個錢嗎?!臭小子~~滾遠點兒,老子不想見到你。」說完,馬糞坨子就罵罵咧咧的開始翻場地上曬著的糧食。
敗家的玩意兒,要不是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他現在就能把他打個半身不遂。
馬俊財反正臉皮厚,被老父親揍兩下,罵幾句,根本沒感覺,老父親還在唉聲嘆氣呢,小孩兒早跑沒影了。
丹姐兒母女倆回去的時候,夏安茹說也想跟著一起瞧瞧去。
至於為啥非得跟人家一起回家,夏安茹只說自己就好奇這兒的人家是怎麼過活的。
雖然不懂女兒為什麼對這孩子那麼熱情,但是姚蓉一般也不太會阻止女兒幹啥,只是派了夏安陽做保鏢,讓他趕了騾車送丹姐兒母女倆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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