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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文物開發再利用的事兒,皇帝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事兒辦的非常隱秘,直到這會兒,抓的那幾個盜墓的都還在北營關著呢。
所以崔承允直接點頭,「是,肅北軍比別的地方更難一些,肅州冬季寒冷,沒有棉甲和足夠的糧草,人和馬匹都受不了。」
皇帝眼前一黑,決定直接跳過這個話題。
「你說說,西州俞王那裡又怎麼了?最近大朝會上,的確有不少人參他。可朕不是不了解這個兒子,他從小便蠢笨,胸無大志,腦子裡只有吃吃吃,難不成賑災糧,真的都被他吃完了?!」
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崔承允看皇帝的坐姿,很是放鬆,臉上的表情也不似有所疑慮,感覺......皇帝並不相信俞王會有什麼陰謀大計。
「皇上,」崔承允沉吟一下,才回答:「此事微臣去西州查過,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所以的確無法下定論,說俞王有何不可言說的心思。」
只見皇帝雖然沉默不語,但是臉上表情卻比之前放鬆不少。崔承允覺得,皇帝還是相信自己這個大兒子的。
崔承允的話剛說完,姜公公便帶著一個小太監進來了。
這啟文殿的太監,基本就沒一個能幹的長的,正所謂流水的太監,鐵打的暴躁皇帝,所以啟文殿的太監,連名兒皇帝都懶得記,統稱:那個。
「皇上,先喝口茶吃口點心吧?奴才瞧著皇后宮裡才送來的茶點不錯,是棗泥松仁餡兒的貴妃餅,您用些吧。」說完,姜公公便帶著小太監把茶和茶點都放到了皇帝跟前的小几子上。
姜公公沏茶,自有一套,皇帝吃著他的茶,才舒出一口氣,「這茶不錯。姜洋,去給崔二搬個凳子來。」
崔承允謝恩,在皇帝左手邊坐了下來。
待皇帝吃喝完了,二人才重又說起俞王的事。
「朕此次讓你來都城,一就是為了問清俞王的事兒,既然你查下來,這事兒的確有蹊蹺,那朕就先把這事兒按下不表,二來肅州那邊送去的人,現在是怎麼情況,咳咳,那個......鄭智明死沒死?」
「鄭大人......還可以,他找了個師爺,叫夏兆豐,此人是海利縣遷移到肅州的,能力還不錯。
聽說鄭大人聽了夏師爺的建議,買了些牛和農具,租賃給農人秋耕,還開了縣學,整頓了市集,目前看來,是有在認真辦差的。」
夾帶私貨之類的事兒,崔承允幹起來也是很自然的。
「哦?!」皇帝倒是來了興致,「所以說,朕讓南邊的人往北邊去種地,也不是太......」
缺德二字,皇帝說不出口。
「皇上的決策,很是英明。」事已至此,崔承允除了肯定皇帝,別的意見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夏兆豐是吧?行,朕知道了,明天就讓姜洋跟鄭大說去!」皇帝恨恨的說了一句。
口吐芬芳的,鄭智淵那玩意兒,自從他那好弟弟被扔去了肅北之後,人家就沒上過一次大朝會。
他派姜洋去好說歹說了許多次,鄭智淵只說自己年歲大了,是該放權給副相和各位尚書了。
皇帝氣得摔了一屋子的杯碟,沒用,人家就是不願意上朝。
可這貨不上朝,皇帝就要被討厭的文人罵街。說是因為他,南楊先生才連帶著門客弟子都不見。大榮朝沒了他,完犢子,禮崩樂壞了!
關鍵是,這鄭智淵還發癲,說自己平日對弟弟管束太過寬鬆,所以每每惹禍,都是自己的錯。
然後奇葩的是,他把自己的畫作書法,一把火都燒了,美其名曰,見自己的書畫被毀,心如刀割,這算是自我懲戒。還放話說,從此退出文壇,再不會寫字作畫。
要知道,南楊先生一張畫,一幅字,本就千金難買,這會兒說庫存全燒了,而且還封筆了,都城文人直接瘋了。
書齋畫社直接把先生的作品全部藏了起來,南楊先生的作品如今是有市無價,只有出價的,沒有出手的。
皇帝就很煩。
他簡直煩透這弟兄倆了。
可......他是仁帝,對輔佐自己上位的舊臣又不能幹掉了事,關鍵鄭智淵在世家大族,和文人墨客中有一呼百應的絕對號召力,這要是被弄死了,他這皇帝也可能會被口水淹死,辱罵他的詩篇和小作文,估計能寫得比皇家玉碟還厚!
關鍵是這些文人,你越是不准他們寫,他們越是要寫,光明正大的不行,就偷摸著寫,越是偷摸著寫,他們越覺得自己心中有浩然正氣,寫的越是歡!
強權雖然可以壓制,可他是仁帝,怎麼能幹出焚書坑儒的事兒來?!所以只能咬牙哄著。
其實在大榮朝,皇權與氏族還有文官集團之間,關係非常微妙,他們互相拉扯,又互相成就,所以皇帝不得不顧及鄭智淵的影響力。
不過鄭智明那貨也的確氣人,膽敢在大殿上直愣愣的罵他,反正弄不死他也得噁心噁心他!
得知那人現在還活著,還在幹活,皇帝心裡的確也算鬆了口氣,這回再讓姜洋找鄭智淵去,總願意回來上朝了吧?!
當然除了這兩件事,正經的公務,也得辦。
崔承允還把肅北的軍報,攻防戰略圖,另外還有前線探子的密報,和接下去的戰略部署,都一一跟皇帝交代了清楚。
君臣二人,一直說到了天色微亮,皇帝才想起個人來,「丘正奇人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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