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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皇帝的太子,只能帶著兩位尚書走了。
等人都走了,皇帝解開了龍袍領口的兩顆扣子,鬆了松衣領,又讓小太監開了扇窗子,然後在窗邊坐了一小會兒,才覺得這突如其來的燥熱給壓了下去。
他覺得很奇怪。
太醫天天來請平安脈,也沒說有什麼大問題。還說他最近脾氣發的少了,也許是鬱氣堆積,才覺得渾身不舒服。
氣得皇帝當時就發了一場脾氣。
可細細想來,皇帝覺得自己的確自從少發脾氣之後,就容易心悸發慌,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不管了,還是先想想大事兒吧!
被冷風吹清醒了的皇帝,重新坐回了書案前,看著陳虎寫來的摺子,開始細想起太子剛才的表現。
他的兒子,雖然他不是很了解。但是按照常理來說,連一把刀都提不起來的一個正常人,是不是不太會跑去戰場冒險?
更何況他還是儲君。
可是太子想要去的意願,看起來又那麼強烈。
那會不會是有別的什麼更重要的事,他必須去呢?
哪怕有性命之憂,他也得去。
所以,會是什麼事呢?
一想到這裡,皇帝又突然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
他才想站起身來走走,卻聽有人喊他,「皇上,臣妾聽聞您最近燥熱難耐,特地燉了蓮子羹來,您嘗兩口吧?」
皇帝看著款款走來的皇后,心想著這宮裡頭,是沒有一點秘密了是嗎?
他連抬個龍腚放個龍屁,不出半個時辰,皇后宮裡估計都能知道了吧?
然後再過一個時辰,再送來什麼湯羹補藥,讓他喝。
湯羹補藥......
皇帝看著皇后端在手裡的蓮子羹,慢慢皺眉。
「怎麼了皇上?這蓮子羹想要去燥,蓮心不能去掉,略有一點點苦味,是正常的。」皇后說著話,就要把一勺蓮子羹遞給皇帝。
皇帝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拍了過去,直接把皇后手裡的碗碟給砸在了地上。
「皇上.......」皇后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臣妾做的哪裡不對,您跟臣妾說便是,這......又是何苦來哉?」
說完,滴下了一滴眼淚。
皇帝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懷疑,只能頭鐵道:「手滑,不小心的。」
?!
皇后大為震驚。現在這位是連找個藉口,都這麼敷衍了嗎?!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那,臣妾再給您添一碗?」皇后試探的問了一句。
「好。」皇帝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
然後又後悔不迭。
他不明白自己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腦子和行動完全不一致。
難道......皇帝看著再一次把蓮子羹遞了上來的皇后,她嘴巴動的幅度很小,好像在說:「大郎~吃藥了~」
嚇得他趕緊又一次把皇后手裡送過來的碗和勺子,一起打落在地。
剛才只是說了句,「皇上,喝吧。」的皇后,再一次震驚的看向皇帝,「皇上,您這......臣妾哪裡做錯了嗎?」
配合著這話,皇后滴下兩滴眼淚。
皇帝搖頭,「沒有。手滑。」
好一個手滑!!!
勸自己冷靜的皇后,緩緩起身,「皇上,臣妾要不然還是去換了這羹湯吧。」
不料皇帝卻說:「不用。就這個吧,再盛一碗。」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很不可意思。中毒了,肯定是中了皇后的毒了!!
這毒婦!!!
再一次,皇帝掃落了皇后端來的碗。
而皇后這次甚至都沒有把勺子給帶上。
她看著一地的殘碗,冷靜道:「來人,把地上收拾了。」
然後又朝皇帝盈盈一拜,「皇上,臣妾還是先走吧,這羹湯反正也沒了。明日臣妾再給您煮吧。」
得了皇帝的首肯,皇后又朝皇帝行了一禮,帶著宮女退出了啟文殿。
看著皇后遠去的背影,皇帝只覺後腦勺一陣陣發緊,心跳快得簡直要從胸口蹦出來,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同時連呼吸都開始覺得困難。
小太監見皇帝臉色潮紅,滿頭大汗,急的趕緊要去找太醫,可皇帝卻扯住了他,「別去,朕無礙。你扶朕走走!」
小太監嚇得幾乎要尿褲襠,可卻還是硬撐著,扶了皇帝在啟文殿裡走了幾圈。
邊走,小太監還邊引導皇帝,「皇上,您得慢慢喘氣,對~慢一點~呼~~~吸~~~~對~~呼~~~~吸~~~」
好在在走了幾圈後,皇帝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問小太監,「你怎麼還會這種.....什麼呼吸呼吸的。」
這女子生娃,不都這樣嗎?小太監的奶奶是穩婆,從小就知道,人在極度不舒服的時候,慢慢調整呼吸,就可以有緩解作用。
呼吸急了,不但對病症沒有幫助,還容易岔氣。
不過他也不敢老實回答,只支吾道:「奴才以前在太醫院呆過一陣,聽太醫們閒聊的時候知道的。」
皇帝略一點頭,「嗯,不錯。去幫朕沏一杯濃茶來,對了,你叫什麼?」
「回皇上,奴才柴五。」他,是繼姜洋之後,第二個不叫那什麼的太監。
「柴五~」皇帝跟著念了一聲:「以後你便天天啟文殿伺候吧。去吧,泡茶去。」
如遭五雷轟頂的柴五,退出了啟文殿,就無聲的大哭了一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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