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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催促了的夏安茹,趕忙起身回說馬上好,待她出了帳篷,外頭等著的小兜子都已經光著膀子等著了。
他見人出來了,立刻扯了他老母親,「娘,娘,娘,抱我抱我,洗澡!!」
梅香抱歉的朝夏安茹笑笑,「你慢點兒洗沒事的,別聽這臭小子喊。」
「沒事沒事,」夏安茹用巾子包起了頭髮,「不過二舅母,那水我用過了,要不要換一下?」
她看到梅香手裡頭拿著自己的衣服,估計梅香也要洗洗,便有點不好意思讓人家用她用過的水。
畢竟一天下來,身上出的汗還是不少的。
「不用換,」梅香不在意的揮揮手,「咱們安茹乾淨著呢,二舅母不嫌棄。」說完,便被小兜子扯進了帳篷。
帳篷裡頭不點了個小油燈,但還是黑魆魆的,不過卻有很好聞的香味。
實在不是夏安茹矯情,而是她這個羊毛卷,如果不搞一點柔順洗髮水的話,明天鐵定炸了。
所以她偷偷用了一點點點點的洗髮水。
梅香只嘆安茹這孩子真是講究,出來趕路還記得帶著香胰子。
然後,這一缸玫瑰花味的洗澡水,不但洗了梅香母子倆,連帶著喬氏娘仨也是這一缸里出來的。
只有何氏拒絕洗澡,說老人多洗了傷元氣,只能十天洗一次。
搞得汪文芳直咂舌,說這缸子洗澡水,都快成老滷了。
她最後還是躲車廂里,用溫水擦洗的,老鹵她實在沒勇氣下去,而換水她又不好意思說,出門在外,將就將就算了。
男人們洗浴倒是方便的很,井水燒的不太涼了,光著膀子沖就行了。
其實要不是於大夫耳提面命,大伙兒是準備直接用井水沖涼的。
不過如果不是夏安茹提出要洗一洗,其實按照老姚家的原計劃,洗澡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內。
為啥要洗?明天不還得出汗?白折騰嗎不是?
所以對於姚老八來說,安排洗澡這事兒本身就是對夏家做出了的讓步,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好商量了,太溫和了。
待眾人忙活完了個人衛生的事兒,分配完了帳篷車廂,貼心的於大夫還點上了艾條驅蚊。
這玩意兒於大夫可以自己做,所以管夠。
姚老八和於大夫,還有剛撿來的廖大勇,外加初八初二住一帳篷。廖大勇睡在姚老八和於大夫中間。
此時,身體虛弱的廖大勇,早已經躺下,沒了聲響。
「嘿,於大夫,」姚老八小聲的喊了一聲,「你再給他把把脈。」
於大夫無奈的嘆了口氣,「活著呢,放心吧。」
「哦,那就好。你可小心這些他,別到時候死了,怪嚇人的。」姚老八說著話,便躺了下來。
「那死了我也沒辦法,我又不是什麼神醫,還能起死回生。」於大夫嘟囔了一句,轉過了身。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幽幽響起一句,「二位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死。」
嚇得姚老八直往身上扯破被面,嘟囔了一聲,你這人多少有些嚇人,下次回話及時一點,然後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這帳篷里又響起一聲:「廖大叔,你還在嗎?」
帳篷的空氣中,可能充滿了惰性氣體,幾個呼吸之後,才聽得一聲微弱的聲音,「在~」
「哥,你聽到了嗎?」又是小小聲的一句。
「嗯,睡吧。」然後是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之後,這帳篷終于歸於了平靜。
在整個院子都安靜之後,夏家的車廂,突然亮了。
然後車廂里,傳出了一些「嗡嗡」的聲響。
不過在夏家倆木匠的噪音掩護下,這聲響顯得很輕,如果不仔細聽的話,估計很難從夏家父子倆的噪音里分辨出這個動靜。
「娘,」夏安茹揉著眼睛,小聲問:「你還不睡啊?」
「路上有點顛,做不了精細的包邊,趁著他們都睡了,我開個夜車。放心,有你爹和老弟打掩護,即便有人醒了,也聽不到這動靜。
我瞧著這路上,男子用頭巾的也多的很,而且瞧著比女子的還簡單些,我晚上趕點出來,明天白天再多休息會兒就行了。
你爹不是說,明天中午咱們能趕到下一個縣城嗎?到時候我教你何外婆他們做點心,你就跟你爹去賣錢。
這一路上都不知道還會發生點什麼事兒,手裡頭還是得多些錢,才有安全感。」
說完,還讓夏安茹趕緊睡,她那三百度的近視眼,再多用就要瞎了,這裡可沒有雷射治療近視的。
夏安茹白天沒少干手工活,這會兒不是覺得眼睛不行,而是脖子不行,所以她也不勉強自己,「娘,你也別干太久,我準備的纏花簪子估計也能賣不少錢,咱們這買賣一路做到肅州,到時候說不定都成富婆了。」
「那不一樣的,」汪文芳小聲道:「你的首飾,大部分都是一次性賣了就沒了的。做的纏花雖然也好看,但是費神,也賣不出太高的價錢,不如我這縫紉機裁出來的性價比高。
你那纏花,做個開心還行,別太當回事,壞了身體不划算。」
「知道,我心裡有數。」夏安茹往老母親身邊一貼,「還是媽媽最愛我。」
「走開走開,」汪文芳嫌棄的輕輕推了女兒一下,「熱死了都,你那電蚊香拿出來點一點,你瞧這燈,都被蚊子飛蟲糊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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