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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的聲音夾雜怒笑,咄咄逼人。
「傅嚴亦,你是真的想要惹怒我對嗎。」江撫明臉上勾勒出一絲嘲諷的冷笑,另外一隻手死死抓住方向盤,手掌背面青筋冒出,用了極大的力才克制自己沒有摔手而出,「你喜歡我,就是隨便懷疑我,隨便給我下定義,下標籤,肆意批判我,你甚至把我的好,當成想要利用你的討好。」
江撫明冷漠地看著盯著從他手中起來的傅嚴亦,聲音幾乎結冰。
「喜歡我,就將我推給你的兒子,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一個隨意就能捨棄的...」
江撫明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一個溫熱的吻堵住,瞳孔放大,手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將人往下扯,不敢置信對方的大膽。
對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絲毫不顧被江撫明抓紅的手,另外一隻手抓住江撫明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
狹小的車裡,溫度灼熱,氣息變得黏稠,低淺的聲音變得模糊。
傅嚴亦抽身的時候,身體都有些不穩,他還是執著地抓著江撫明,仿佛虔誠的信徒一樣,眼裡只有自己的神明。
江撫明喘著氣,下顎線緊繃著,下意識去看傅嚴亦被他的抓著的手,隨後像是電觸一般,鬆開了手。
猩紅一片。
一切都亂套了。
「你不是我隨意能捨棄的,撫明,你是我最寶貴的。」傅嚴亦再次抓住江撫明的手,手腕猩紅的一圈就像是一個無形的鎖鏈,將他牽住。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信任我自己。我不相信會有人喜歡這麼無趣的我,不相信你會選擇我,最開始排斥你,是因為你實在太優秀了,性格和我正好相反,我只是害怕接近你。我除了比你年長外,有些錢,有些權力,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哪些優勢。」傅嚴亦的聲音非常沙啞,像是情緒被壓抑到極致,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知道你在創辦公司,你還年輕,才二十多歲出頭,以你的才華,即使沒有人為你鋪路你也很快就能走出來。你身邊不缺好看的人,圍著你轉的富有追求者也不少,你完全可以選擇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不用背負被包。養的名聲。」
傅嚴亦依戀地靠在江撫明的手上,像一個小輩剝開自己的心,一寸寸地將完整的又殘缺的自己展現給對方看。
聲音虔誠,就像是信徒的禱告。
「我沒有想惡意揣測你,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只是不敢想你會選擇留在我身邊,我只是什麼事情都往最壞的地方想。我並不是想要把你推給別人,我比任何人都想你留在身邊,我只是不想強迫你。」
「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歡你,撫明。」
「你回頭看看我好嗎。」
聲低沉的聲音像是泡在水裡,像是瀕臨窒息時最後的話語。
「不要拋下我。」
「用來消遣也好。」
傅嚴亦呢喃著,炙熱黏濕的氣息噴灑在江撫明的手間,像是細小又黏密的吻,一次又一次親在他的青筋處,垂下的青絲撫摸著他的手肘。
親密又纏綿。
傅嚴亦像是徹底失去理智一樣,沿著他的手臂就要往上親,很快他就被一雙大手控制住。
寬大的手掌抓著他白皙的小手臂將他整個人提起,重重壓在車椅上,強有力地手將他的手往上壓,限制了他的行動,傅嚴亦往上看就會對上一雙暗沉的眼睛,像是要將他吃入腹中般。
外面開始變天,大片大片的烏雲遮住藍天,車窗外颳起大風,車裡變得更加昏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遮住了一層紗般,變得朦朧。
江撫明遮住了傅嚴亦所有的光亮,身上的陰影將他完全覆蓋,如同將他圈住一般,整個身體都緊繃著,脖子處也因為壓抑著情緒,冒出肉眼可見的經脈。
「你才不是什麼消遣。」
江撫明直視著傅嚴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身體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般,鬆開了手,沙啞帶著警告:「我最後說一次,走。」
他眼睛是濃厚散不去的大霧,陰鬱暗沉,傅嚴亦就像是看不見一樣,向前面的人伸出手,毫無保留地抱過去,即使對方手上此刻拿著刀子,他也會義無反顧地抱上去。
江撫明的手抓緊,幽暗的眼睛盯著他,片刻後像是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樣,將對方抱進自己的懷抱里,在對方耳邊低語道:「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以後就走不掉了。」
他咬住對方的耳垂,牙齒輕磨著,威脅道:「我會捆住你的腿,蒙住你的眼,折斷你的手,到時候,你哪裡都出不了。傅嚴亦,我認真的,我說到做到,你以後要是還要將我推給別人,我就把你關起來。」
江撫明說完咬住了傅嚴亦的耳朵,留下潮濕的紅色標記。
傅嚴亦手緊緊抱著江撫明的腰,即使被咬疼了也不出聲,也不躲避,任由江撫明做事,倚靠在對方身上,道:「好。」
江撫明將頭埋在對方肩膀上,手臂將人圈起來,貪婪地吸收對方身上的味道,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著他的全身,伴隨而來的是巨大的恐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