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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傢伙搖頭了,他不承認自己等了很久,結巴地說道:「沒有。」
「東西,喜歡,嗎?」小傢伙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睛看著江撫明,手指緊張地抓緊自己的衣服,呼吸都不敢大聲。
江撫明能看到對方的期待,笑著說道:「我很喜歡,你做得很好看。」
小傢伙聽到他的誇獎,臉瞬間的紅了,低下頭扭扭捏捏,如蚊子般大小的聲音:「那我還給你做。」
這是他唯一能表達感謝的東西。
用草做東西是之前管他的奶娘教他的,他跟著學了一會,後面奶娘也死了,他身邊就再無一個人管他,他想奶娘的時候,會做些出來。
神仙哥哥喜歡,那他就給神仙哥哥做。
江撫明臉上露出一個淺笑,伸手將小傢伙頭上的雪拍掉,道:「那我就期待你的東西。」
小傢伙愣在原地,下一秒,就跑走了,躲進了冷宮裡,這次連頭也沒有回,像個兔子一樣,跑得超級快。
江撫明收回手,輕笑了出來,道:「還挺靦腆的。」
天空中又下起了雪,雪花落到了江撫明的臉上,涼涼的,他抬頭看了下天空,便拿著那盆蘭花回了家中。
他將蘭花和原主種的那些花草放在一塊,但是轉念一想,這是那個陰晴不定的太子殿下送來的東西,萬一照護不周,那個人又要回去,豈不是麻煩了。
他又只能把這蘭花帶回自己的寢室,親自照料,還囑咐了自己的貼身小廝一定要把這個東西照護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丞相又讓他去一趟書房。
江撫明點頭,吃飯的時候就在思索對方要和他說什麼,不會是蘭花的事情吧,胡想亂想,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說真的,他最近也沒有做什麼事情,不會是他今日對太子殿下說的那些話,江丞相都知曉了吧。這東宮也安排人了?他家這膽子也太肥了些。
胡思亂想直到吃完飯。
丞相府有兩個書房,一個是江撫明使用的,一個是江丞相使用的。
江丞相口中說的到書房來,通常是指江丞相的書房,他的書房比江撫明要大一些,周圍有暗衛二十四小時全程堅守,閒雜人等不能進入。
江撫明進到書房時,江丞相又在看畫,這次看的是一個老虎畫,江撫明暗想不好,果然對方又問他畫如何。
如果用江撫明的話來說,就是眼睛嘴巴鼻子畫的都挺好的,就是抱看,他是真的欣賞不來,但是還好他會說話的藝術,總之結合了原主對畫一般的表達方式,中規中矩地點評了這個畫。
不出彩,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江宰相聽完江撫明的回答後,看了一眼他,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些東西,道:「撫明,你最近變化挺大的。」
江撫明尋思自己近來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就變化大了,他和對方見面,一天一次而已,這也能看出來?
江撫明心裡一驚,面色上依舊如常,低垂眉眼一副聽從教誨的模樣。
「不過,你能有變化,為父是很欣慰。從前,你眼裡只有黑和白,評價東西時,總會加上自己的判斷,區分不同,現如今,你也會中和了。」江宰相吸了一口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江撫明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要不要學一些丹青,原主丹青造詣極高,世人皆知,但是想想自己的畫技,他也不是沒搶救過,就是手不怎麼協調,還是放棄了。
江宰相看著畫,摸著下巴道:「這個畫,提字提的是猛虎下山,而畫者卻畫的是一隻瘦弱的老虎,老虎眼裡是很足的殺氣,撫明,你覺得這隻老虎能活下去嗎?」
對方顯然不是問畫,而是問了別的事情,用畫來指代而已。
江撫明低頭,沉聲道:「撫明覺得,這隻老虎生還的概率大,心志堅定,必能成不能成之事。」
江宰相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嘆息道:「我覺得不。」
江撫明等的就是對方說這句話,他知道對方想聽他說什麼,但是不想讓對方把問題拋給他,要是拋給他,他獲取的信息就會少。
「撫明想聽父親的意思。」江撫明低頭說道,眼裡閃過一絲金光。
「瘦小的野獸跟兔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有獠牙,可是等口都張不開了,就跟兔子沒有什麼兩樣了,想要活下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江宰相說完,嘆息了一口氣。
江撫明聽若有所思,推測宮中可能會有大事情發生,但是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個情況下,打探消息很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江撫明拱手,道:「撫明知曉了。」
江宰相看了一眼江撫明,坐到了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呡了一口,才抬頭看向江撫明,摸著下巴道:「撫明,聽聞你前些日子和楊家女在下棋。」
「是的。」江撫明如實回答。
「你對她有什麼看法?」江宰相問道。
江撫明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但是中規中矩地說道:「才華橫溢。」
江撫明本來還想說些別的,但是心裡有種不安感覺,也沒有多說什麼,況且他本來就和對方不熟,也說不上什麼來。
江宰相聽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你是一點都沒有對人家姑娘上心。你啊你,平時謙讓得體,和對方下個棋,趕盡殺絕,讓對方慘敗,到頭來對人家一點印象都沒有。為父還以為你是開竅了,想吸引對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