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特別是,他每年都會捐很多的錢回饋社會,不僅捐贈,還參與到救助活動中來,做了很多好事,他公司上新聞的頻率,都沒有他單人上的高,他不是在做好事的路上,就是正在做好事。
總之,在外大家都對他有一層很高的濾鏡,對他的印象,第一就是個好人,第二就是個絕世好人。
江家大少爺也不錯,但是行事作風就要比這個小少爺低調很多了,也就結婚後,經常發秀恩愛的朋友圈,要是以前,只能在財經頻道看到他消息。
江家小少爺和大少爺不同,現在還未婚,這樣好的女婿大家都想要,只是江家小兒子一直不肯談對象,聽說是讀大學的時候喜歡的人跑了,受了情傷,現如今才不肯談的。
「這倒也是,你看,這個江家少爺之前不是一個紈絝子弟嗎,也是在大四的時候懂事起來的。」會場上一個人說道。
很快就有另外一個人反擊:「嘖,這你都信,謠言不可信。江家之前不是出事了嗎,人家這小少爺是經歷風雨才成長的,情情愛愛怎麼會讓人一下就清醒過來呢,還有啊,誰說那個江少爺沒好事了,他好事不是快來了嗎。這不是說他要和許家的那個寶貝小女兒結婚了嗎。」
「有這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那人不解地問。
「哎喲喲,你不知道啊,江家小兒子和那個許家寶貝女兒關係不是特別好嗎,最近的娛樂新聞看到了沒有,都拍到江家小兒子去買戒指了,在結合許家前些日子發的請帖,這還不好猜。」說著話的人搖了搖頭。
「那兩人還挺般配的,許家的那位是個很厲害的優秀女性,兩人旗鼓相當,真好,般配,郎才女貌,這是一段好姻緣。」那人感嘆道。
「說起這個,不是說今天聚會,那個沈家的那位真少爺也會來嗎?我往沈家那邊看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人,我有個遊戲想找對方合作呢,看有沒有戲,抱抱大腿。」
「不清楚,那個大佬不是據說很低調嗎,很少出現在鏡頭面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子,看看吧,多留意。不說了,我要去給許老爺敬酒了,回頭見。」說話的人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另外一個人見人走了,沒多久也走了。
兩人走後,一個人從暗影中走出來。
長得很高,皮膚很白,一雙黑色的眼睛霧蒙蒙的,睫毛很濃密,他人往那裡一站,氣勢就不一樣,這是長居高位才有的孤傲之感。
細長的手指晃動著高腳杯,眼神逐漸變冷。
要在一起了?
那他該怎麼辦?
池荊復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到腳心,內心不能平靜,他其實已經提前知道有這種可能,但是真當確認了,心裡難受得緊,手指控制不住地發抖,眉頭緊鎖。
心像是被什麼緊緊攥住。
後背被人拍了幾下,池荊復轉頭看去,目光短暫的失焦,下一秒,就拉著出現在他視野,身穿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的袖子,將人一路拉進陽台,抬手將陽台的窗簾拉好。
夜裡的風吹拂他的臉頰,寒意讓他恢復少許的理智。
目光灼灼地看著前面的故人。
幾年未見,人好像長得更高了些,他站在月光下,清冷的光灑在他的身上,他能看清他的眉宇,眼睛,鼻子,嘴唇,他的一切。
臉和記憶中的重疊。
只是沒有了他熟悉的笑意。
對方依靠在大理石做的藝術圍欄邊,風吹動著他的頭髮,黑色的眼睛看著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是江撫明啊。
爭氣點。
池荊復讓自己冷靜,卻無濟於事,他緊張的一個音都不敢發出來。
手心濕漉漉的,他知道自己現在很卑鄙。
他是在國外聽到江撫明可能要結婚的消息,才從國外趕過來的,他明明告訴自己,自己之前已經放棄了,沒有資格在參與到對方的人生里來了。
他其實五年前就可以回來了,那個時候他公司已經開很大了,沈家那時也沒落,管不到他,但是他害怕,害怕見到江撫明,只敢偷偷看著對方,告訴自己不可能,強迫自己不要喜歡對方。
在國外,他本意是想戒掉對江撫明的喜歡,可是感情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每個夜裡他都在想江撫明。
可是離開的時候,做的就是想斷掉自己這份情意而離去的,他那個時候刻意和江撫明斷了聯繫,後來他還發現江撫明並沒有找他的時候,他就更不敢回來了,他怕被討厭,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外露。
在看到江撫明的公司開啟,生意越做越大,表現越來越優異,就更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打擾他現在的生活。
他靠著躲在暗處,窺探江撫明生活而活著,他以為這樣便足以過完這一生。
可當聽到對方要結婚的消息,他還是急匆匆地從國外趕回來。
他想要告白,想要將自己的愛意表達,卻始終無法將這樣的話說出來,他不想最後,連體面的告別也沒有。
望著對方如夜色般暗沉的雙眼,池荊復嘴唇嚅動。
今夜的風仿佛像是回到七年前的那天雪夜,格外地冷,只是五月的天,又會冷到哪裡去,無非是心裡沒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