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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撫明瞳孔放大,他就說他預感肯定是沒有錯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撫明並未對她有其他念頭,只是當時心中有鬱悶,便下手有些魯莽。」江撫明低著頭連忙解釋道。
他當時已經克制了,就是克制的效果不是很明顯。
江宰相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啊,對人家姑娘一點印象都沒有,人家卻和家裡人說起了你,你看你怎麼辦吧。哎。」
最後一聲嘆息,很明顯是因為自家這個兒子一點也不爭氣。不過他和原主母親不一樣,不急著兒子先成家,他覺得男兒得先立業再成家。
不過他現在也不指望自己這個小兒子能成多大事,不過還是得等他從太子那邊出來,才做成家的打算,所以對江撫明戀愛這個事情上不想多做干預。
江撫明低著頭,心想好險,還好沒有多說什麼,這話聽起來就像是搭線一樣,不過那個楊家小姐在家為什麼說他,想不明白,因為他的棋下得太過分了?
「你心中有悶氣,是不是因為太子殿下?」江宰相品了一口茶說道。
江撫明低頭,道:「是。」
這個鍋,這個時候不甩給太子殿下,就太可惜了。
「在宮中切莫在外這般魯莽。聽聞皇上讓太子明天同其他皇子一起上課?」江宰相說道。
江撫明也如實回答。
江宰相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嘆了一口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才啞著聲音道:「撫明,明哲其身,不要強出頭,今天就聊到這,你出去吧。」
他好似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但是偏偏只說了這麼點字,江撫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點頭應道。
江宰相有很多事情不對他說,倒不是不信任他,是因為原主的性子,太過仁慈,江宰相怕他知道太多,而做了一些別的事情的,是在保護他。話里多的是讓他不要管任何事情,不要站出來。
一個父親想要保護兒子的心。
僅此而已。
江撫明第二天去禮部上班的時候,才知道,昨天晚上齊美人死了,一屍兩命,肚子裡還有個小傢伙也沒有保住。她是皇上最近寵愛的妃子,皇帝夜夜都會去那裡,皇上大怒,派人徹查此事,宮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但是同在禮部的一個小官卻說這是一件尋常的小事,不用多久,就這個事情就會平息下來。
但是江撫明倒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詭異,齊美人是選秀進的宮,父親只是一個小地方的富商,家裡地位不高,雖然被寵愛,本質上也是一個小角色。皇帝一怒衝冠為紅顏,說得過去,但是沒必要。
皇帝他見過,此人從面相來看,註定是個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人。
弄這麼大的人力物力來查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這只是一個引子罷了,後面可定會牽扯出更多的事情來。
江撫明雖然有留意,但是線索太片面了,他也沒有過多關注,在皇宮裡,禮部這些小官偶爾會談論一些事情,江撫明就從來不參與,他們提到他時,他也只會笑笑,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找他聊這些,但是他能在旁邊聽。
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別這兒是皇宮,他不會做給自己留把柄的事情。
江撫明從禮部出來後,就往冷宮那條路走,看到了站在冷宮門口等著他的九皇子。
「你好,今天給你帶了些桂花糕。」江撫明帶的桂花糕很香,放在布袋子裡也是香的。
江撫明這次沒有把東西放在地上,而是遞到了九皇子的面前,對方怯怯地伸出手,從江撫明手中接過東西後,鞠躬道:「謝謝神仙哥哥。」
說著,又將自己用草做好的東西遞到江撫明手里,有些能認出來,有些認不出來,但是江撫明微笑著都收下了。
對方見他說好,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江撫明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很久,就趕去了東宮,今天那位暴躁的太子殿下得去和其他皇子上課,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風波,他還是早些去看看吧。
他去的時候,這次沒有通報,門口的太監直接帶著他進去了。
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按著拐杖的傅嚴亦,他站在陽光之下,青絲用一個金冠束縛好,穿著黑金色的長袍,板著一張臉,眼神冰冷。
平日裡,見他對方都是坐著或者站著的,但是很少走動,他不用拐杖時還是能挪動的,但是一瘸一拐,走不遠。傅嚴亦這麼一個要面子的人,當然不願意這個樣子見人,大多數情況下他是不會動的,也不用拐杖。
所以這個拐杖江撫明第一次見,這拐杖可是用了極其珍貴的木柴做的,上面還有一顆銀色的寶石,非常華美精緻。
傅嚴亦用著拐杖站在光下,身上的威嚴倒是一點都沒有消退,反而因為黑著一張臉更有威嚴。
「江員外,你這眼睛是不想要了。」傅嚴亦寒冷的聲音傳來,比這冬日裡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一雙黑烏烏陰沉沉的眼睛望著江撫明。
「臣不敢。」江撫明低頭拱手說道,心想對方今天的氣壓果然更低一些,平日裡還要裝模作樣笑一下,現在連笑都不笑了。
傅嚴亦冷哼了一聲,道:「江員外怎麼不敢,孤瞧著你膽子挺大的。話你沒有忘記吧,今日若讓孤不滿意,就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