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頁
「完全標記對吧。」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嗯。」回答他的只有一個簡短沉悶的單音。
巫符生這麼大了,都沒有和那個O親近過, 這個事情他也是聽別人說, 他敢說他比前面這個人更緊張。
昏暗的視線中,他看到對方伸出手, 將自己的衣口往下拉去。
巫符生緊張得雙手冒出冷汗,腳步定在原地不敢動, 移開的目光再也不敢往前面看去,房間一點曖昧的氛圍都沒有,跟上墳一樣,折磨人的神經。
巫符生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才敢往傅嚴亦那裡走去,混亂的大腦一時間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對方這麼一個荒唐無理的要求,他居然願意為對方提供完全標記,這也是他自己沒有想到的。
也許是看到對方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他才沒有忍心拒絕對方的請求。
因為知道傅嚴亦如果再沒有A的信息素安撫,就會徹底爆發,他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了。
傅嚴亦現在已經到了非要別人標記的地步了,他是不完整的O,有缺陷,沒有辦法靠一個人撐過O的熱感期爆發點,再加上他以前的熱感期累積在一起,又沒有抑制劑,可能會在這個過程中死去。
他是很討厭對方,但是這種死去的方式也太羞。辱人了。
他可以戰死、意外,就是不能有這樣的荒唐死法。
看著對方脖頸間的腺體,巫符生再次吸了一口氣,面色很鎮定,聲音卻在發顫:「我開始了。」
「嗯。」傅嚴亦低著頭,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他所有的視線,無法從他面部看出一絲情緒,他的手按在床頭的軟塌之中,在對方的氣息靠過來之後握緊。
「碰,碰,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巫符生的唇在傅嚴亦的脖間只有一點距離的地方停下,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被敲門聲弄亂,他站起身子,用惡劣的語氣來掩蓋自己的慌亂:「誰啊,這個時候來敲你家的門。」
這是傅嚴亦新找好的房子,已經找到一個多星期了,前幾天他都是在這裡布置東西。
「不用管。」傅嚴亦淡淡地說道,側過頭,將自己的腺體露出來,眼神中無悲無喜,是一種極其淡然卻意外強勢的動作,跟他整個人一樣。
巫符生的視線被他拉回來,他做了幾個吞咽的動作,手抓上對方肌肉緊繃的手臂,眼一閉,心一橫,想著速戰速決,張開牙就咬下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他的脖子被一根藤蔓纏繞,直接拖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他因為呼吸的突然停止,眼睛往上翻。
大門倒地的門口,無數陽光從門口爭先恐後地擠進來,白色的浮塵就像在空中爆開了一樣,肆意亂飛。
門口有一個人,他逆光而站,身後是無數條宛如巨型章魚腿的藤蔓在他身後,男人往前走來,屋子裡的兩個人才看清他的長相。
兩個人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江撫明目光四處打量著房間的內部,清冷簡約,確定沒有第二個人生活的軌跡後,他才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床邊的兩人,但是在看到傅嚴亦沒有拉上的衣領口時,表情還是變得陰沉,他現在就是想笑,都笑不出來。
眉宇間滿是戾氣,眼睛翻滾著暗光,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海面,暗沉的、平靜得可怕。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聲音非常冷漠。
順著前面人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個不斷掙扎的男人,江撫明動了動手,藤蔓從對方身上抽開,沒有了藤蔓的束縛,那個人捂著脖子,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劫後餘生的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江撫明只是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就將視線移開了,對於這個他差點沒有控制好力道要搞死的人一點都不關心,他現在就只關心前面那個人的回答。
無聲地對視。
即使彼此間都知道在做什麼,這是一個無用的問題,但傅嚴亦還是給出了回答。
「我找他幫忙,我需要信息素。」
傅嚴亦的目光絲毫沒有退讓,語氣也很冷漠,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寒意,兩個人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鋒芒相對過。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平時不都是我給你信息素嗎。」江撫明皺著眉頭,地上的藤蔓變成一把椅子,他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傅嚴亦如蟬翼般的眼睫毛微微扇動,他沒有看江撫明,而是看向地上的巫符生,神情淡淡:「條件不一樣,你給不了。」
沒有給江撫明辯駁的機會,傅嚴亦抬起頭,漆黑的眼睛像一潭死水,他很冷靜地說道:「我需要完全標記。」
傅嚴亦的手指將身下的軟塌抓皺,面上依舊保持冷漠,試圖用這樣的神色,遮住自己內心的慌張和不舍。
他也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如果他再不被標記,可能就會死,但是江撫明不會標記他,他只能去找別人,如果他被標記的話,一輩子也許只能跟江撫明當個朋友,他思來想去,找個人做個全面標記,只要一次,穩定他熱感期後,他就進行腺體除去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