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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因為前不久江撫明剛救下的一個男O,他將人從變異野獸救下,將人送回了自己的部落,對方非要和他在一起,還對他釋放信息素,因為本來就是在有迷幻成分花周圍將人救下救,他那個時候其實狀態不是很好,對方突然散發出來的信息素,讓他頭一暈,就往前倒,被對方抱住了。那個時候比較特殊,他是因為中了迷幻花,在房間休息,對方突然找上門來的,就他們兩個在。傅嚴亦推開門就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塊,然後說了一句他是同意了嗎,然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
雖然路上他也解釋了這個情況,對方還是這個樣子。
他都有種自己出去偷。腥最後被愛人抓包,然後解釋求原諒的既視感了。
問題是他沒有偷。腥,也和對方只是好兄弟啊。
江撫明看著在一邊站著的傅嚴亦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兩個人平時都是站一塊的,對方雖然話少,但是對他還是會有回應的,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們兩個之前約定好,中途不會再帶任何人走,對方肯定以為他是想帶那個男O走的才會生氣的。
他沒事帶個嬌滴滴的男O走幹嘛!
「焱焱,我說的是真的,不要聽那個男O亂說,我才沒有喜歡他,喜歡到要帶走他。你相信我,我其實對男人沒有興趣。」江撫明解釋道。
不知道他那句話惹到對方了,對方的態度好像更冷漠了,連看都沒有看他一下,這可把江撫明鬱悶壞了,他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而江撫明現在不知道的是,對方態度的轉變,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不相信他而生氣的。
傅嚴亦自然是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肯定是相信他不會那麼做的。
他生氣,氣的不過是江撫明抱著別人,氣他看到江撫明被別人抱著時,會嫉妒到面目全非,恨不得將那個男O給碎屍萬段。他只是氣,氣江撫明被別人的信息素包裹了,氣對方身上現在還有那個男O的味道。
氣自己軟弱,明明那麼在意對方身上有別人信息素的味道,卻不敢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將那個人的信息素覆蓋,氣自己一直處心積慮,日積月累好不容易讓對方身上帶上一層淡淡的荔枝酒味現在全沒了,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怕自己丑陋的心思被江撫明知曉,遲遲不敢有太放肆的舉動,氣自己為什麼現在會如此軟弱。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生過江撫明的氣,他只是在氣自己而已。
而他現在徹底冷下來的模樣,也是因為江撫明說的那句他對男的不感興趣。
在這個世界裡,男的和男的可以在一起,男的可以和女的在一起,都是一樣的,有人喜歡男,有人喜歡女的都很正常。
江撫明說他對男的不感興趣,一瞬間讓傅嚴亦想通很多,比如對方對他的幫助,應該真的只有幫助心,他曾經妄想過,自己對對方也許是特殊的,而事到如今他明白,自己對對方來說可能只是朋友。
對方對他的舉動,都是朋友之間的關照。
硬是要說的話,江撫明從未有做過特別逾越的舉動,他從來都不會無端地碰他的腺體,也從來沒有想標記過他,甚至在他面前都從來沒有被他信息素影響過,即使兩個人晚上睡在一塊,除了冬天有特殊情況外,江撫明都和他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以前山洞裡,兩個人睡在石台上,還算親近,但是到了野外,兩個人就分開睡了。
他回憶著自己所有和對方有關的記憶,卻無法找到一個說明對方愛他的證據。
明明兩個人平日裡如此親密無間,但是他卻找不出一個可以用來哄騙自己,對方也許愛著他的細節。
傅嚴亦非常難過,感覺心裡湧起密密麻麻的痛意,頭腦充血,有些發暈,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思維都開始變得混亂。
江撫明最後的那一句不喜歡男的,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進他的胸口。
心臟發出痛意,眼底浮現出一絲煩意,心裡那種不知名的感覺,讓他渾身難受。他不停地撩起衣服,想要驅散身體上的熱意。被打濕貼在身上黏糊的衣服,嘩啦啦不停的雨聲,都讓他無比煩躁。
手臂肌肉浮現青色的筋脈,身體緊繃著,眉眼的寒意湧出來。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是他現在管不住自己,他就覺得胸口煩悶,這感覺從他們剛遇到那個男O開始,他的狀態就一直不對,直到現在他還認為是自己嫉妒心太強的原因。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著,天越來越黑,周圍像是被降下明度一樣,灰濛濛的,陰沉沉的,水珠不停拍打花瓣,花瓣一晃一晃的,少許雨水濺進來。
江撫明揉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將頭髮抓散,斜著眼睛打量在一邊的傅嚴亦,舌頭抵在臉頰的軟肉處,一雙幽暗的眼眸轉動著。
「等雨停了,我們吃烤魚吧。」這是傅嚴亦喜歡吃的食物。
這也是江撫明給自己找的一個台階。
「嗯。」回應的只有傅嚴亦一個冰冷的短音,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看過來,這個舉動給江撫明帶來極大的不安全感。
他和傅嚴亦第一次鬧這麼大的矛盾,平時能言善辯,鬼點子的多的他,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個辦法也想不到,心裡真的非常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