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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厲害。」江撫明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的確是利害的。
江撫明本以為,這個習武的事情會順順利利,直到這個課結束。然而,有幾個下人牽著幾匹馬過來的時候,江撫明知道這個事情註定不會簡單。
教武的老師正在說事情的時候,江撫明就把目光看向了傅嚴亦,而傅嚴亦什麼表情都沒有,非常的冷靜。
江撫明和其他陪讀一樣,牽著一匹馬走過來的時候,傅嚴亦的臉上依舊一點表情都沒有。
江撫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冷冷地看了江撫明一眼,讓他不要跟過來,就牽著馬走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江撫明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站在原地。
直到所有皇子都騎著馬來到老師面前,他還沒有看見傅嚴亦的身影,江撫明的眉頭皺了起來。
江撫明嘆了一口氣,找了過去,在一個小角落裡看到了傅嚴亦。
「太子殿下,你要快些過去了。」江撫明走過去,看著對方的背影,輕聲說道。
傅嚴亦的肩膀一顫,冷聲道:「別過來。」
聲音還帶著一些哭腔。
江撫明的腳步停住,沒有想到對方哭了,看著對方試著上馬的姿勢,江撫明嘆了一口氣,走到對方面前,將人抱了起來。
「大膽!」傅嚴亦吼道,本能地掙扎。
江撫明還是穩穩地將他抱上了馬,看著他泛紅的眼睛,道:「臣逾越了。」
第269章 養成系暴君會重生7
江撫明與馬背上的男孩對望, 男孩眼角泛著淚光,下眼瞼紅了一片, 倔強的偏過臉不想看他, 顫抖著肩膀,惡狠狠道:「大膽。」
不過因為聲音帶著哭泣感,聽起來有點像撒嬌。
江撫明心裡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個孩子。畢竟點破了對方在哭, 江撫明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加上他本身就不是很喜歡看到別人哭。
等一會後, 江撫明才開口說道:「殿下,那邊訓練已經開始了。」
「嗯。」對方從鼻尖里發出一點聲音,然後牽著馬就往前面走了, 別說等江撫明了,那個離開速度, 好像江撫明是什麼洪水野獸一般。
對方過河拆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江撫明都覺得對方不這樣做, 就不像對方了。
騎行課,就是教皇子們怎麼騎馬, 一些騎馬的技巧, 江撫明和別的皇子不熟悉,目光最後只能落在傅嚴亦的身上,發現他騎馬的姿勢和動作都是最標準的。
雪地里, 身穿黑金長袍的男孩牽著一匹紅色寶馬, 馳騁於白茫茫的世界中,風吹動他鬢邊留出來的長髮, 長袍在空中肆意飛舞,有點少年將軍的那個味道在里面。
這個畫面和對方之前上不了馬而哭的畫面一比, 江撫明莫名有一些惆悵,別人的人生不好做什麼評價,只是覺得如果對方試著相信別人,試著更努力一點,走出自己對自己定下來的框架之中,人生肯定不一樣吧。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江撫明大概摸清楚傅嚴亦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他是一個外表看起來非常強勢,實際上非常「膽怯」的一個人。不要看他表面上盛氣凌人、恣意妄為、不可一世,什麼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實際上非常膽小,對什麼東西都不信任,猜忌這猜忌那的,非常的孤獨。
他沒有朋友,沒有信的過的人,沒有特別喜歡做的事情,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起來什麼都,又什麼都沒有。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信任人,你對他好一些,他只會往壞的地方想,甚至你對他越好,他這種性格的人就越會往後面退。
江撫明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只覺得這個孩子總是不經意間露出需要被關照的神情,卻在下一秒將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將所期待的一切都給推出去。
一個非常擰巴的性子。
這樣的人,往往會把周圍的人越推越遠,也是最容易孤獨的那一批人。
他和江撫明其實有一點相似,正因為相似,所以江撫明總能從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傅嚴亦騎著紅色寶馬奔跑在雪地之中,馬蹄將雪踹的很高,他以絕對優勢遙遙領先其他人,臉上是許久未有露出過的,發自真心的笑容。
他腿還沒有事的時候,曾經是個學武的好苗子,好有高人想要收他為徒。
只是一次意外,剝奪了他的一切,母親死亡,家族破滅,親人一夜之間全部沒有,只能獨自一個人留在偌大的皇宮,與一個不知道有何用意,毀掉他一族人的皇帝相處。
而他也不過是十歲的年紀。
不是他想要猜疑,而是因為深處這個位置,他只要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
騎馬過後,武術老師在說了一些東西就下課了。傅嚴亦是看起來真的生氣了,離開的時候也不讓江撫明跟著。
又開始鬧變扭了,江撫明也樂得清閒。
「臣遵旨。」江撫明低著頭,將帶笑的眼眸藏起來。不讓他去東宮,那可真是太好了,他還得去冷宮找九皇子呢。
傅嚴亦坐在轎子上,看著低著頭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江撫明,傅嚴亦眉頭微微皺起來,心中憋著一肚子火,他怎麼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更慶幸沒有跟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