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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撫明是徹底坐不下去了,拳頭握緊,指甲進入肉里,對方分明就是不想要把這個權力交給他,在這裡耗下去就是在給對方當小丑,沒準在心里嘲笑他。
行,算他江撫明這次進陰溝里。
江撫明覺得也沒有待下的必要,起身就要離開,他怕再走晚點,拳頭就應該會在對方臉上了。
不過,事情談不成就打人,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也不想背上惱羞成怒的鍋。
這會讓他以後感到更煩。
「你就只有這個事情嗎?」傅嚴亦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不要浪費食物。」
江撫明也不知道怎麼了,回頭看去,目光中就看到對方將自己那盤血。淋淋的肉推出來一些,看著他,「不想吃素,可以吃我的肉。」
這人真是一點邊界感也沒有。
江撫明冷著臉,目光看對方,可怎麼也看不透對方,想起對方往日的種種,一些他以為已經淡忘的記憶在這一刻又變得鮮明。
「你為什麼送我那樣的花。」江撫明眼神冰冷,「你來看過我比賽?」
傅嚴亦的瞳孔放大,片刻後才恢復正常,他的手摸著白瓷盤子的邊緣,眼底卻流出了一絲興奮。
傅嚴亦的手有些顫抖,看著江撫明的目光逐漸變得炙熱。
他手捂住嘴,拉長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有些詭異,卻因為生得極其漂亮的原因,讓人感到更加的荒誕。
「你知道啊。」傅嚴亦顫著音,聲音沙啞帶著不難以察覺到的笑意。
看江撫明的目光中又多了些許打量的意味,江撫明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看他的眼神變了,變成和初見他時一樣的眼神。
那種看玩具一樣的眼神。
江撫明皺起眉頭,「發什麼瘋。」
傅嚴亦放下手,笑著露出牙齒,唇紅齒白,說不上來的好看。他的手摸著冰冷的刀具,指腹沿著刀柄,到刀片之上,眼底是閃個不停的興奮。
他其實對這個人已經失去興趣了,正好花又沒了,他對自己說過,如果對他的感覺能持續到花期結束,那他就會想辦法得到這個人,不擇手段都要到手。但是可惜的是,花期結束時,他發現自己對他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然而,當聽到對方注意到花時,他還是忍不住高興。
他成年後親手種下的那一片山茶花,每年他會在花苞出現的時候,把一眼能看到的花苞剪掉,那些沒有看見長出來的花,他便會連根拔起,焚燒。
只有今年,唯一長出來的幾朵花,他連根拔起,修剪好了,送給了江撫明。
有人和他同時知曉了花的存在。
他還是特別的。
好像為他量身定製的一樣。
傅嚴亦也記不清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放棄,其實那個時候還是有興趣的,只是隨著一次次花被扔進垃圾桶的回饋,他覺得他可能也沒有那麼完美了,他想要一個更完美一點的。更準確的說,想要一個他認為契合度高的。
看似有著縝密的邏輯,其實毫無邏輯可言。
都依著他的性子。
「花你喜歡嗎?家裡花沒了,你要喜歡,開花了我就送你。」傅嚴亦大方地承認,手指點在刀片手,指腹染上了血跡。
「你想要全息遊戲的藝人代言權也不是不可以,我之前答應過可以幫你一個忙,這件事情上我可以退步,但是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我希望你也能表達一下你的誠意。」傅嚴亦這話說得極有水平,手做了一個請坐的表情。
江撫明冷笑了一聲,位子沒有坐:「你想要什麼。」
傅嚴亦低頭輕笑出聲,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裝,站起身向他走來,一步,一步,逼近他。
在江撫明極其厭惡的表情下,俯身,貼在他的耳邊,廝磨:「我想和你來一次。」
第248章 教授的拳擊選手9
江撫明不解地皺起眉頭, 他很討厭別人的靠近,臉上的厭惡之情盡顯, 他僵硬著身子, 眼底全是冷漠和排斥,他並沒有聽懂傅嚴亦的話,只想著快點離開。
直到對方在他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悶熱潮濕的感覺沾染整個耳廓, 脖子本能地縮了一下,對方的手趁機從他的胸膛一直往下摸到他的腹部。
在這一刻, 他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震驚地睜大雙眼,就在要揮舞拳頭的前一刻,手被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 眼里是對方緩緩露出的輕笑,是一種看不清意味的笑容。
對方的手指在他手中細細地摩挲, 即使是對上他吃人的目光, 對方依舊笑容明媚。
「不要在這裡鬧事, 江選手也不想明日在新聞上看見自己吧,還是說你很容易被人惹到失去理智。」
血液在此刻凝固, 片刻後化為奔騰的河流。
眼睛不停震顫著, 這一切都超出了他預計的範圍,而罪魁禍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手從他手上抽離, 沒有一絲猶豫地轉身坐回位子上。
優雅地拿起刀叉,品嘗起食物。
帶笑流光的眼眸, 無意中會抬起來看一下站在原地的江撫明,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