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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尖角豬盲目撞樹,肖堯掄著錘子,一躍而下。
他本就一身怪力,再挾裹了靈氣,藉助著下躍的重力勢能,將尖角豬一錘,砸進了地上。
砸完尖角豬,肖堯也沒空看那情況了,將已經變形的鐵錘一丟,就逃之夭夭了。
「啊——」布布慢慢悠悠拖長了聲音,「扁了。」
顏容與看著肖堯逃跑的背影,眼睛眨也不眨。
布布努了努嘴巴,對著被錘扁的豬道:「好醜呀。」
異獸又損失了一員,黑甲巨蟒有些焦躁地拍了拍尾巴,將旁邊的巨石拍碎了。
巨石裡頭的火焰螞蟻,無端被毀了家,憤怒地爬上了黑甲巨蟒的身體。
肖堯忙於奔命,沒空多看多聽,全心注意著後面追來的四隻異獸。
前面已經是懸崖峭壁了。
肖堯停下,深吸了一口氣,面對著四隻逼來的異獸。
現在的他,處境可謂是險之又險。
身前有異獸,身後有深淵,這似乎是一個進一步危險,退一步死亡的無解局面。
肖堯換了長弓一把。
「哎呀!」布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從手指縫裡看肖堯,「主人危險了。」
顏容與帶著布布,瞬移到了懸崖一邊的巨石上。
這麼一來,無論肖堯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容與都可以及時伸出自己的援手。
山風吹來,將他白衣翻飛起舞。
層疊的衣裳,就像是雲層一樣在翻湧。
他眼眸微沉,看著肖堯肩膀上汨汨流淌的血跡。
肖堯身上的深藍衣裳,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麻木得不覺得疼了。
最深的一道痕跡,是將鱗甲狼的鱗片撬翻的時候,被撓的一爪子。
就在肩膀處,還淌著血。
肖堯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藉機吸收天地靈氣,運轉身上經脈。
鱗甲狼焦躁地刨著爪子,它身上的鱗甲去掉以後,格外沒有安全感。
似乎身上的缺點都被暴露出來了,被人隨意拿捏一樣。
肖堯保持著拉弓的姿勢,箭頭瞄準了多角獸。
鱗甲狼終於是忍不住了,朝肖堯飛撲過來。
箭頭破空而出。
咄——
鱗甲狼被穿破了缺少鱗甲的那片肉,釘在了樹身上。
那樹纏繞的綠色花苞,嗅到了鮮血,張開花瓣,將鱗甲狼吞噬。
狼吼聲在山間迴蕩著。
黑甲巨蟒被火焰螞蟻噬咬,痛苦地滿地打滾,聽了這麼一聲,就更是難耐了。
多角獸見箭已離弦,搶先幾步沖向肖堯。
肖堯一箭既出,第二箭又凝了起來,靈氣將他的箭染上了夜空的幽藍。
箭離弦,與多角獸擦肩而過,釘入了後面巨齒獸的眉心。
巨齒獸倒地,連哀鳴都沒發出一聲。
多角獸來勢兇猛,肖堯無處可躲,往下一蹲之後,就地翻身側滾,繞到了背殼軟毛獸背後。
背殼軟毛獸靠的是無所不在的觸鬚制敵,然後利用毒液將獵物腐蝕,吞食。
肖堯沒給它這個機會,右手往虛空一伸,將另一個比頭還大的鐵錘取出,裹上靈力,往下一砸。
背殼軟毛獸被砸進了地里,掙扎著。
肖堯趁機換了一把長刀,雙手緊握,半跪著,凝聚了足以將濃霧照亮的靈力,狠狠往下一插。
鮮紅的血液飛濺上來,灑了肖堯一臉。
肖堯將刀柄一轉,拔起。
他後退了幾步,靠到了山壁上。
不行,有點累了,他得歇一會兒,不然遇上黑甲巨蟒,他就完蛋了。
「主人!」布布從巨石上跳了下來,落到肖堯面前,「你好厲害呀!」
倘若自己是一品三才界,而非三品六合界,這群異獸留給他來處理,布布覺得自己也夠嗆的,沒想到自己主人居然可以搞定。
看來體術也不是完全沒用處的嘛。
肖堯長吐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的幼崽,可真是兇猛,這麼血腥的場面,都跟沒事人一樣。
「謝謝你的誇獎呀。」可肖堯還是像對一個孩子一樣,把自己的手擦乾淨,蹲下來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頂。
布布和小兔幾似的,巨喜歡別人揉腦袋。
一揉就會眯著眼睛,享受地仰著自己的脖子。
怪可愛的。
「懷遠可還好?」顏容與上下打量他。
肖堯道:「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我還有黑甲巨蟒……」
他本想說,讓他們再等等,他回去解決黑甲巨蟒。
不料,顏容與卻說:「不必了,黑甲巨蟒自尋短見了。」
肖堯:「???」
現在異獸競爭大,它想不開自殺了嗎?
肖堯眼底的疑惑真切得讓顏容與想笑。
「懷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顏容與道。
肖堯用靈力都快用麻了,直接走路回去的。
一路往回走,看到無數倒下的樹木,他才知道,原來他和異獸之間的搏鬥,居然破壞力那麼大。
難怪修界有規定,打鬥必須遠離普通老百姓,而且在這方面的懲罰,還判得那麼嚴重。
路過尖角豬的時候,肖堯瞄了一眼。
坑底的尖角豬已經剩了一副骨架了,也不知道被哪只撿漏的異獸,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