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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這麼一個血誓,肖堯就放心了。
魔羽花關係著顏容與的安危,他不得不多個心眼。
顏容與也知道肖堯是為了自己,才會這樣的,當即心頭一軟,喜不自勝。
鎖靈陣本就複雜,而且上面還疊加了一個幻陣,這幻陣也不知道是什麼類型作用。
這就像是文科生學渣做聯立的三元三次方程一樣,要解出X、Y、Z,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對於理科的學渣而言,這就像是三篇寫得極其類似的文章,用糯米紙寫了,濕水混在一起,要他逐字逐句,重新還原,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能錯一樣,也是要了老命的事情。
肖堯初初看這陣法的時候,難得有了一種自己變身學渣的感覺。
好雜亂的陣法。
肖堯將兩個陣法剝離出來,繪製成小圖,已經畫了兩個時辰,足足四個小時了。
未免餓著顏容與,順帶防範於未然,以免方中天半途打擾自己推算,肖堯開了兩個火鍋,讓顏容與幫忙分兩頓飯送過去。
他自己匆匆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將兩個陣法的規律推演了。
再根據推演出來的公式,倒推出破陣的方法。
紙張都快要把肖堯給埋了。
「這都天亮了,還不歇一歇啊?」方中天蹲在陣法邊邊,看一旁推演到忘記了時間,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肖堯。
顏容與在一旁候著,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做什麼?」方中天咬著自己手中的靈果,不得不感嘆肖堯的細心周到,居然還備了這樣的好東西。「又不是我逼他的。」
不過肖堯這樣認真為他破陣,他心裡也是有幾分感動的。
衝著這份感動,方中天覺得自己今日的早飯,可以不用索取了。
「不過我說,你要是心疼,就把他拉去休息好了,作甚要在一邊看著?」方中天將靈果咬得「咔呲」作響。
「反正我也被關了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顏容與一眼也沒看他,只是幫忙將肖堯飄開的紙張,放了回去。
「喜歡並不是占有,更不是盲目的干預。」他只是這麼說。
肖堯又算了一早上,那些畫著奇怪符號的紙張,都快要把方中天的眼睛看得迷糊過去了。
就在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這孩子給叫起來煮午飯的時候,肖堯終於僵硬地揉著自己的脖子,抬起了頭。
顏容與伸出手來,替肖堯捏了捏兩肩。
肖堯酸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懷遠試試將體內靈氣運行,暢通血脈,會好受一些。」顏容與道。
肖堯試了試,果然就舒服多了。
「小娃娃,這都日上中天了,你要不先把午飯做了?」方中天在一邊催促道。
顏容與瞥了他一眼。
「不必了,還是先幫前輩破陣的好。」肖堯順著顏容與幫忙揉捏的力度,轉了轉自己的脖頸。
方中天擺手道:「不急不急,我在這裡都待了多少年了,不差這一兩個時辰,你還是先去做午飯的好。」
「一兩個時辰?」肖堯不明白,破個陣而已,要那麼久做什麼,「我只需要一刻鐘就好了。」
方中天都要笑掉大牙了:「小娃娃,你可別把牛皮給吹破了。」
陣法大家都不敢說,自己可以在一刻鐘之內,把鎖靈陣給破了。
更別說,這可是個鎖靈陣和幻陣疊加的陣法了!
要是這玩意兒那麼好破,能折騰他五十年的時光?
肖堯動手破陣的時候,他都是撐著額,無奈等著這小娃娃失敗之後,失望沮喪的樣子。
未料,肖堯真花了一刻鐘,將幻陣和鎖靈陣都給破了。
四周被壓制的靈氣,重新從四面八方湧入體內,充盈著經脈。
方中天能明顯感覺到,那無形將他壓制的力度,消失不見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方中天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肖堯將那陣法破了之後,就和顏容與去摸魚抓雞了。
摸魚一事,像我們愛清潔的顏少爺,那肯定是不會下水的。
他就站在岸上,彎腰撿了兩塊石頭,瞄準水裡的魚,將魚打得肚子翻了,浮了上來,就由肖堯去撿。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是維持著這樣的默契。
肖堯脫了鞋襪,挽高褲腿入了水,將魚撈起,丟到岸上。
見顏容與那施施然的樣子,猛地起了童心,朝他用十指散了水花,濺了他一臉。
對著肖堯,顏容與是完全沒設防了。
冰冷的水,沾了他滿臉,他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懵圈的眼神。
肖堯忽然就有點惡趣味地笑了。
見顏容與呆著,也沒有還手,他有生出了一點點的愧疚,跑上去用袖子,幫他輕輕地揩過臉頰。
「對不住啊,我只是突然想要和你鬧著玩的。」肖堯動作溫柔,聲音也溫潤,「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和你鬧了。」
顏容與默了半晌,才開口:「不是的。」
「不是什麼?」
「我不是不喜歡。」顏容與斟酌了一下用詞,「我只是……從未玩過水,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你。」
肖堯的手頓了一下,感覺自己鼻子有點酸。
哪裡有人,連玩水都不會的。
可顏容與是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