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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張,畫師將旁觀的少年小兔幾和師麼麼他們都畫了進去。
甚至,畫師別出心裁,補了一幅他自己作畫的場景,每個人的神態都活靈活現,生動不已,再加上畫中有畫,便顯得格外趣稚。
肖堯看了,特別喜歡。
顏容與也來了興致,自己臨摹了這二十一幅畫。
只不過畫師所作,在形神,顏容與所作,除了形神具備之外,還多了幾分深情。
日子便在充實的生活之中,匆匆溜走。
因著工作的時間短了,修煉和琢磨其他事情的時間也就更加長了。
畢竟生命不息,折騰不惜嘛。
肖堯的修為與日俱增,一路升向九宮界,幾乎要飛升成仙。
這樣的人生,說一句完美也不為過。
原本,他應該沉浸不可自拔的。
可肖堯做不到自欺。
「行止。」肖堯撫著顏容與的臉頰,「我們是時候醒來了。」
顏容與輕笑一聲:「好。」
他握上了肖堯的手腕。
一陣白光閃過,身邊的情景支離破碎,潰散開來。
肖堯看著顏容與身後的肖崇意和肖紫軼笑著,朝他擺了擺手。
萬物失色,不聞其聲。
肖堯看肖紫軼那口型,對方似乎在喊著:「兒子,保重啊。」
眼睛忍不住通紅,淚水也滑落。
即便他只所見,只有父母的幻影,但也感受到了那份深重的厚愛。
顏容與也定定地看著肖堯背後,顏藺致和沙華一雙眼,一直看著他。
他們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裡面所傳達的,他都明白。
爹、娘,放心。顏容與在心裡默默念著。
嘭——
所有的東西,盡皆散去,四周只剩下一片白光。
神州大地的學子、先生,前來天機學院觀看聯賽的州主、宗主等人,全都在這裡了。
「怎麼回事?」
「這是哪裡?」
「我們怎麼會在這樣一個地方?」
……
七嘴八舌的討論,漸次升起。
相較之下,還是學院的先生比較能沉住氣,先顧不上慌張,而是把自己學院的學子,率先聚在一起。
肖堯他們也歸隊,找到了神州學院的先生們。
肖崇敬緊張地看著學子們:「大家都沒事吧?」
學子們齊齊搖頭。
中州州主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堯看著四周的白光,說道:「要是學生沒有猜錯,我們此時此刻,應該在方天畫軸里。」
「方天畫軸?!」
「神器方天畫軸!」
「怎麼可能!方天畫軸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
碎語又開始響起。
肖崇敬也問肖堯:「懷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肖堯點頭,又搖頭。
黑先生比較心急,他說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快說說。」
肖堯道:「我只是猜測。方天畫軸最後一次現世,是在雪國被冰雪埋葬的那一日,那一日拿著方天畫軸的,就是白衣公子。」
舒無涯差點脫離隊伍,跑過來聽肖堯說,好歹被天涯院長拉住,沒能成。
他心急道:「這麼說,是白衣公子拿了方天畫軸?我們現在,就是被他困了起來?」
聽說方天畫軸能將一城人,同時收進畫軸裡面去,開啟一個真實無比的夢想塵世;在那裡面,你所求的一切,都能順理成章得益。
不少人入了畫軸之後,就會逐漸沉迷,最後因為精氣耗盡,而死在裡面,被方天畫軸當作養料吸收殆盡;也有些人醒悟過來,但是寧願沉溺在這樣的虛幻之中,也不願意回到真實的紅塵俗世。
剛才在方天畫軸裡面的一切,大家都記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清楚明白,裡面的場景過於真實,沒有半點違和,就連達成的心愿,也都是一步步獲得,並沒有一步登天,才會毛骨悚然。
這就好比溫水煮青蛙。
一鍋熱水猛然碰過來,總會痛得馬上躲開,可就是這樣一步步的深陷,才是不可自拔的。
大家猛地打了個寒顫。
中州州主還是沉穩冷靜的:「這麼說,是我們之中,有人識破了畫軸裡面的虛幻,還將幻象給破除了?」
能識破還能破除的人……
中州州主的眼睛,在肖堯和蔡老先生裡面打轉。
蔡老先生趕忙擺手:「別看了,不是老夫。」
那便是肖堯了。
中州州主明白。
他點了點頭,拍著肖堯的肩膀道:「後生可畏啊!」
有人著急道:「方天畫軸可不是陣法,就算把幻象破了又怎麼樣,我們一直留在這畫軸的虛空裡面,也是死路一條啊!」
肖堯卻是搖頭:「那倒未必。」
肖崇敬只是看了肖堯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神州學院前來聯賽的幾位先生,也都對方天畫軸的正主很清楚。
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
「肖學子,難道你有辦法?」
大家都對肖堯很眼熟。
畢竟對方在秘境之中的表現,確實比較打眼,想要不去注意,都不行。
肖堯搖頭:「不是我有辦法,是我們之中,有人一定有辦法。」
中州州主明知故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