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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宥安身上的靈力恢復,肖堯他們也就走了。
以免江宥安一覺醒來,看見他們,心裡不自在。
特別是他們現在人還不少。
「以前早有聽聞,天機門行事荒誕……」魚子書長長嘆了一口氣,「但是沒想到會荒誕成這樣。」
這樣的事情,但凡放到九大宗門的哪一個,都不至於會發生。
「這樣的事情,應該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肖堯也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宥安兄是怎麼熬過這些年的。」
顏容與揣手道:「天機門的荒唐事,私下裡倒是流傳的不少,可關於宥安兄身上的這件事情,卻是半點風聲也沒有。」
天機門上下,將這件事情瞞得死死的。
魚子書擔憂道:「要是這樣繼續下去,宥安兄還得遭多少罪啊!」
長青學院一脈相承的軟心腸,覺得這種事情多少令人心酸。
特別是這件事情還發生在自己的好友身上,那就更加心酸了。
白長守這時候就說話了。
他道:「我們只是外人,若是宥安兄不說,我們也不好貿然插手此事。」
關係再好,在別人開口求助之前,插手到家事裡面,此舉,也不太妥當。
更何況江宥安平時半點沒有表現出來,肯定是不想要別人知道的。
他們要是貿然插手,說不定會傷害到對方的內心。
魚子書聞言,長長嘆了一口氣,一張包子似的臉,都皺出一片褶子。
肖堯說道:「子書兄也不必煩憂,這件事情既然讓我們碰上了,說不定就有解決的契機。你現在這副樣子,要是讓宥安兄待會兒來見了,肯定馬上猜到真相。」
顏容與幫腔道:「宥安兄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免得平白讓他心裡不舒服。」
白長守也安慰道:「懷遠兄和行止兄說得是,子書你就別憂愁了。」
「我儘量。」魚子書說道。
他也很難控制自己這多愁善感的性子,總是忍不住悲天憫人。
他們又談論了幾句,就回到了學院裡。
新一日的訓練開啟,神州學院依舊鬼哭狼吼得整座學院都在迴蕩他們的聲音。
長青院長中途都忍不住跑過來問了一番,在看見學子慘狀之後,心疼得滿臉皺成川字。
「你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紀先生奇怪地看了長青院長一眼,難道對方不覺得自己隨時隨地下毒的訓練,更加狠嗎?
「我們做先生的,今日若是不讓他們多吃點教訓和苦頭,等到來日到了神州大地四處闖蕩,那豈不是要別人來教訓他們?」肖崇敬端著院長慈祥的模樣說道。
自己教訓好歹還能控制住受傷的程度,這要是丟到外面被別人教訓,那就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回來。
長青院長又看了半刻鐘,還是不忍心地跑了。
罷了,救不了。
那就眼不見為淨。
中午。
學子們得了半個時辰的歇息時間。
天機學子只覺一片淡黃的雲彩飄過,帶著寒氣和泥土的芬芳。
等他們到了食堂裡面,神州學子已經狼吞虎咽起來,仿佛被虐了八百年,從來沒有飽餐過一頓似的。
天機學子忽然就生出一種愧疚來。
自己是不是閒得太過分了?
難怪人家神州學院能夠多年站穩第一學院的地位不倒,就瞧這訓練的架勢,就知道別人付出了多少努力。
再看看自己的閒適自在,忽然就變成了白龍學院海邊被曬乾的鹹魚,實在是不像話。
天機學子痛定思痛,主動向先生們提出加大訓練力度。
身為主隊之一的隊伍都勤奮起來了,天涯學院又怎麼願意拉後腿?!
當即,舒無涯就拍板向天涯先生提出,加訓!必須要加訓!
白龍學院向來嚴格,之所以看起來不如神州學院殘酷,並不是因為他們的訓練不殘酷,而是他們訓練忍耐的一種,就是有苦有痛不能喊。
安靜吃苦的孩子,總是不被注意到的。
白龍院長眼看其他學院都要追上來了,對白龍學子的訓練就越發嚴苛。
長青學院和長風學院還是不緊不慢,按部就班。
他們中途歇息時,看著四面八方的慘狀,由衷道:「真是淒涼。」
中途,學子們休息的時候,舒無涯又忍不住串門。
「子高兄……」舒無涯直接過來,一把撈過商子高的脖子,坐到了一處。
肖堯擰開靈果汁的琉璃瓶,遞給顏容與。
顏容與接過,喝了兩口,就不喝了。
肖堯便重新接過,全部喝完。
他用手背揩了揩嘴角,對顏容與小聲道:「你覺不覺得,他們倆似乎有點不對勁?」
顏容與看了一眼,道:「懷遠說的不對勁,是指哪裡不對勁?」
他倒是沒有看出來不對勁,兩個人態度都挺坦然的,又是腦子不太會轉彎的直腸子。
這樣的兩個人,是很難玩心機的才是。
肖堯看顏容與垂下的眼眸,就知道他想到了哪裡去。
「不是。」肖堯有幾分哭笑不得,「我說的是他們之間,像不像……我們倆個人一樣,你有情我也有意。」
顏容與看著肖堯在冰川下閃著光的眼睛,心裡一動。